新得名的“幸運歐文號”上,夏多站在船頭,春夏之間的暖風吹在臉上,就好像情人的手在輕輕撫摸,柔軟、溫熱。
這是夏多穿越以來第一次乘船,當然也是第一次這么暢快,甚至比第一次學會魔法還要暢快。
前方是獨屬于他的一片天地,任他隨心所欲、自由揮灑。雖然明知道他暫時還無法拜托寄人籬下的狀態,但也不妨礙他暢想一番。
正當夏多暢想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的時候,吉布從艙內走了出來,“大人,有士兵暈船,能不能讓他們到艙外吹吹風。”
“可以,叫他們都出來吧。”
這艘船雖然只是一艘小貨船,但這小是在夏多眼里,甲板上站個兩隊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夏多不是嚴苛的人,這種小事還是會答應了。
很快,就有四五個士兵一搖一擺地走出了船艙,靠在船欄邊大口呼吸,在他們出來后,其余士兵也竄了出來,在甲板上走動。
夏多等人是上午出發,順水而下,雖是逆風,卻比正常行船要快一些,到了下午快黃昏的時候,歐文讓人來通知夏多——
登陸點快到了!
夏多精神一振,終于要到了,地圖上看上去不足一掌的距離,放到現實中要用這么久。
在和煦的暖風,從上午吹到下午也吹膩了,夏多立刻命令所有士兵做好準備,要登陸了!
歐文說的“快到”果然很快,就在所有士兵背上裝備在甲板上集合后,夏多就能感到船在明顯的減速。
看著四周的環境,對照著領主轉錄出來的法術地圖,夏多認出了這里距離他選定的登陸點已經不足200米。
這點距離,也就是幾句話的工夫,歐文將船停靠在岸邊,當然說是岸邊,也僅僅只是中間偏東一些。
離岸還有一兩米的距離。
原始的河岸可不是經過人工修整的碼頭,能夠讓船隨意停靠,架好了跳板,夏多正準備命令士兵登陸。
卻突然在登陸點往南一些發現了踩踏痕跡,謹慎起見,他連忙叫停了登陸行動,現在這些士兵他可是寶貝的很。
吉布那一隊,薩維爾領主沒有說借多久,甚至都沒有說“借”,只是說給夏多一隊士兵,夏多已經將這些人看成是大夏領的了。
而另一隊由當過冒險者的領民組成,這些人百分百是大夏領的人了,損失任何一個就是56分之1。
因此,夏多決定自己去看看情況。
此時的夏多一副冒險者打扮,身著皮甲,腰間掛著一柄單手劍,如果不是鎧甲會妨影響他的靈活性,而且價格太貴,他都有心買一套全身鐵甲了。
“吉布,把你的劍給我。”
吉布不疑有他,將腰間的劍抽出,交給了夏多,而夏多拿著吉布的劍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這家伙的劍比他的還好。
鋒刃中有明顯的藍光,顯然是一柄含有精金的武器,至少比夏多的那柄“精金”匕首更有資格成為精金武器。
單手握持,劍柄極為貼合他的手掌,一瞬間夏多竟然有幾分這就是他的武器的錯覺。
揮動幾下,差不多7、8磅的樣子,但對于夏多單手100磅的力量來說就太輕了,如果是全精金的武器或許還差不多。
拎著劍,夏多指著他發現的那處踩踏痕跡,吩咐道:“吉布,你們留在這里,我去那邊看看。”
“大人!不可!”吉布連忙勸說,“那里應該是動物飲水經過的痕跡,不影響登陸的,如果大人不放心的話,我親自去查探,還請大人留在船上,等我們建好臨時營地在下船。”
吉布表情嚴肅,夏多卻堅持己見,領地開拓不是郊游度假,哪有什么百分百安全,他愿意出去,是對自身的實力有充分的自信。
要是這些士兵出去,死一個他都要心疼好久,先階段還是要保證好每一個有生力量,活著才能創造價值。
現在還不到他們拼命的時候。
在獸人戰爭期間,夏多也經歷過隊友死亡的事,但那些人和他又沒多少關系,死多少他也不心疼。
但現在他自己當家了,心態又完全不同了。
“吉布隊長,不用再勸,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說完,夏多就在一陣驚呼聲中跳下了船,但他卻沒有落在水中,而是穩穩地站在水面上。
吉布這下幾乎看呆了,他知道法師能飛行、能傳送,但在今天之前,他卻不知道法師竟然還能在水面行走。
而其他士兵也十分驚詫,就連在艙底休息的船員聽到聲音也忍不住探出腦袋,在艙門口不明所以地左右張望。
另一邊夏多來到拿出踩踏痕跡處,先是站在河中間遠遠地看著,沒有吉布所說的飲水動物影子。
夏多將手伸進水中,閉上眼,感知順著水體在沃夫堡河中擴散,先是兩岸、再朝上下游蔓延。
在進行到一半左右的時候,夏多突然收手,原本對于這段水體十分清晰的感知瞬間模糊了下來。
但感知并沒有中斷,就好像這一小截河流成了他的一部分。
再次將手伸進水里,水中的一切都呈現在夏多的感知之中——
水草、泥沙、幾條小魚,并沒有什么奇怪的生物。
再次將手從水中收回,夏多向岸邊的那處踩踏痕跡走去,血脈覺醒讓夏多具有了強大的力量,但這力量卻只是身體強大的表現之一。
就算是沒有經過專門訓練過的聽覺,也可以輕易聽到周圍的微小聲音,夏多警惕地掃視,同時用吉布的那柄精金劍清理岸邊的雜草、枯枝、小樹。
耳邊只有風聲、水聲,以及船上的說話聲。
踏上岸邊,夏多一腳踩在了一塊被水流沖刷光滑的圓潤石塊上,“啪”的一聲,一道水線,從石塊底部濺出。
正好撞在了夏多法師護甲的無形力場上,瞬間失去動能,墜落下來。
夏多皺了皺眉,沒有理會這點小事,繼續往前走。
越是往里,踩踏的痕跡越是明顯,而且夏多幾乎可以判斷出這不是動物留下的痕跡。
畢竟哪有什么動物會把路走得歪歪曲曲,滿是毛刺,這肯定是有智慧的生物留下的,而且以這種極不順滑的痕跡來看,智慧也高不到哪里去。
夏多第一時間想到了地精,但地精需要喝水嗎?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