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多連使用魔法卷軸都說出來了,看來今天不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吉布三人能感覺到夏多堅定的意志。
但三人又擔心夏多的安危,特別是吉布,夏多的安危與他有直接關聯,因此又提出建議,“夏多法師,不如讓艾瓦跟你一起回去。”
不知什么時候,艾瓦已經來到他們三人附近,雖然有些不滿吉布對他的強行安排,但對這位和他一同長大的朋友還是表現出相當的寬容。
艾瓦點了點頭,對夏多說,“夏多法師,我大概能猜到你想回去做什么,如果你想在今晚回到鎮上的話,現在就要動身了,我會跟在你后面的。”
不過夏多卻表示懷疑,“我騎著召喚坐騎,你能跟得上嗎?這里到鎮上還有相當一段距離呢!”
這時,迪恩突然說道,“夏多,我這里也有一份召喚坐騎卷軸,艾瓦能使用次元袋的話,應該也能使用魔法卷軸吧?”
對于迪恩好意,夏多有些感動,因為他知道迪恩自己也只有一份召喚坐騎卷軸,這是他逃命的底牌。
雖說從今晚到明天這段時間他們不大可能會遇到危險,但只要不是百分百安全,作為理智的法師,怎么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底牌呢!
這一刻,夏多對迪恩也多了幾分認同,或許人和人的關系就是在這種情景中發展起來的。
“謝謝你,迪恩。”
“不用謝,你也給了我不少幫助,沒有你的話,我可能到現在都不能成為正式學徒呢!”
咳——
艾瓦出聲打斷了兩人的煽情,“我自己有卷軸,夏多法師,你記得欠我50金幣就行了。”
“沒問題!”
夏多大喜,相比于50金幣的花費,還是有個高階游蕩者陪同更重要,雖然經過了昨夜的一場神奇夢境,他的力量變大了許多,但誰不想多一份保險呢!
三言兩語間,夏多便說服了吉布三人,至于薩米那邊,只是稍微解釋了一下,之后,夏多便和艾瓦脫離了隊伍,來到村外的一根石柱旁。
1環的召喚坐騎卷軸,夏多之前雖然沒有使用過,但從商會購買來的卷軸,都有通用的激發方式,甚至可之前法師塔教授的完全一樣。
至于具體適配這一份卷軸的微調,夏多沒有從商會那里獲得,但這并不影響他實際使用,只是做不到百分百成功罷了。
好在命運還算眷顧著他,一次就成功了,否則他只能返回村莊去向迪恩借一份了。
召喚坐騎是個相當經典的1環魔法,召喚生物與召喚死物的感覺完全不同,這甚至讓夏多感到了一種造物的快感。
這是一匹灰褐色毛發的森林馬,身材健壯,四肢發達,雙手撫摸上去,竟還能感覺到絲絲溫熱。
不止如此,夏多甚至感覺自己與這匹森林馬心靈相同。
雖然他不知道如何用四蹄奔跑,但他卻能靈活地指揮馬匹做出種種高難度的動作。
如果不是在專注狀態下,這匹森林馬渾身散發著微微藍光,僅憑肉眼觀察的話,夏多怎么都無法將其與普通生物區分開來。
或許這就是魔法的神奇所在吧。
這邊夏多剛剛召喚出坐騎,艾瓦已經騎在馬背上了,他也是召喚出一匹森林馬,而且比夏多的馬更加健壯、威武。
夏多剛想翻身上馬,他的坐騎便自動彎下前肢,靜候他騎跨上去,夏多看著光滑的馬背,毫不介意沒有馬鞍,翻身上馬。
一上去,夏多就感覺自己坐在了沙發上,底下十分柔軟舒適,夏多嘗試去驅使坐騎走了兩步,只有微微的起伏,完全沒有劇烈顛簸的感覺。
夏多十分滿意,對著艾瓦喊了一聲,“出發!”
說完,便驅使坐騎向北飛奔而去。
天色漸近黃昏,但烏壓壓地云層遮掩了落日的余暉,使得整個天地都變得昏暗不堪,夏多擔心鎮門會提前關閉,只得不停地催動坐騎,疾馳而去。
細小的雪粒打在臉上,仿佛針刺一般,夏多也只是將兜帽拉一拉,往臉上多遮一些,但始終裸露在外的眼睛卻成了雪粒拼命攻擊的目標。
夏多不敢偏轉視線,死死地盯著前面的路況,隨時調整坐騎的方向。
隨著他距離薩維爾鎮越來越近,他心中壓抑良久的怒火也越來越熾熱,但與此同時,他的大腦也越發清明。
夏多知道他不能直接挑戰領地的秩序,但黑暗之下,一切罪惡都可以遮掩。
一路上,夏多一言不發,艾瓦更是個悶葫蘆,兩人都只知道埋頭趕路,就這樣,在鎮門關閉之前,兩人從東門回到了薩維爾鎮。
獸人潮讓往日繁華的東區變得格外冷清,諸多商會的武裝力量損失慘重,現在都收起獠牙各自舔舐著傷口。
在明面上,卻沒人能說領主的不是,只是,私下里諸多商會還是給領地帶來了種種掣肘,僅僅從東區商人臉上的表情就可見一斑。
艾瓦在門口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夏多一個人進入了鎮區,不過他知道艾瓦這時應該就在不遠處盯著他。
這讓夏多有些心安。
來到東區一家制衣鋪,夏多買下了一件和之前死去法師穿著類似的衣服,直接罩在了自己身上。
又將里面的兜帽拉出,帶著頭上,之后,夏多便低著頭快步前往老尼爾旅店。
夜幕降臨,飯餐的時間到了,老尼爾旅店也開始變得熱鬧起來,由于征召戰爭,冒險者的數量大為減少。
但鎮外避難的領民大多還沒有返回村莊,一些年輕的小伙子就喜歡老尼爾旅店的氛圍,為了多聽幾個冒險故事,即便瞞著家人也要來這里坐坐。
在冒險者的鼓動下,這些小伙子將為數不多的私房錢變成了代表勇氣的酒水,這才讓最近收入變少、花銷卻變多的老尼爾略感欣慰。
將笨重的木質酒杯往一個小伙子身前一放,“來,再來一杯,老尼爾的麥酒量多又便宜!”
小伙子已經喝了不少,但還是架不住老尼爾的一陣忽悠,摸出幾枚銅幣,放在吧臺上,然后捧起酒杯一陣牛飲。
就在這時,老尼爾突然發現一個帶著兜帽的人進入到旅店,帽檐壓著很低,看不清面容,但那身衣服,卻讓老尼爾感到格外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