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肯尼法師最大的希望便是能夠被夏多等人及時發現,然后好好的睡一覺,恢復施法能力后,他又會變成那個強大的死靈法師。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夠蒙混過關、獲得庇護,在追殺者到來之前。
夏多臨時營地,在有目的的觀察下,夏多穿透森林的縫隙,已經能夠看到一個步履蹣跚的人影正向著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再近些,夏多已經能夠大致分辨出那是一個中年男人,穿著薩維爾鎮上普通商人的服飾,似乎真就是一個普通人。
“吉布隊長,你去接應一下,打聽一下對方的身份。”
“是。”
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氣,還不等夏多吩咐就陸續收起了武器,但夏多卻沒有,只是用斗篷將手弩罩住,箭頭方向依然穩穩地指向那個中年商人。
那邊,吉布已經接到了那個人,兩人說了幾句話后,吉布大聲呼喊,“來個人幫忙,他快要虛脫了!”
眾人將目光轉向夏多,等待他的指示,夏多點了點頭,兩個隊員沖了出去,一左一右架住來人,將其帶到篝火旁。
夏多仔細觀察著這商人模樣的中年人,與他記憶中的薩維爾鎮商人作比較,一見到這個人,夏多的注意力就放在了他手指、脖頸上。
皮膚白皙,這不是普通商人能夠具有的。
夏多見過的商人只是比普通人過得稍好一些,論及享受,還沒到那個程度呢!根本不可能有這么白皙的皮膚。
再看面容,雖然看上去忠厚老實,但夏多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從這中年人與吉布他們的交談中,夏多得知此人自稱是薩維爾鎮上的皮革商人,與同伴在森林里遭遇了獸人,走散了!
這更讓夏多懷疑了,先不說森林里有多少獸人,怎么就恰好讓他們遇到了,就說一個普通人要如何從獸人手里逃脫!
沒有細節,只是一句含糊的走散了,沒想到竟然讓吉布相信了,甚至還拿出自己的口糧給他食用。
周圍的人也沒有露出什么警惕神色,剛剛才解除了警戒,真就這么心大?
夏多突然想到了艾瓦,正要尋找,沒想到艾瓦卻突然不見了,幾乎是下意識地,夏多進入了施法專注狀態。
眼前商人模樣的中年人呈現在魔網中的形象,與其他人并沒有區別,身上也沒有魔法靈光,夏多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過于多疑了。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個蚊蚋般的聲音,“這人可能是法師,看他右手手腕內側有一個魔法符文。”
是艾瓦!
夏多心中一凜,但面色如常,目光不經意間從這人的手腕位置掃過,但夏多并沒有發現艾瓦口中的魔法符文。
如果真如艾瓦所說,這人是法師的話,那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一個法師大冷天穿著普通商人的衣服,在森林玩徒步,想想就有問題。
夏多有心一箭射殺他,卻又擔心這人有什么未知的手段,他試探著在斗篷下牽動魔網,沒想弄出什么魔法效果,只是簡單地“扯動”魔網的絲絲縷縷。
這么近的距離,如果對方是法師,并且正好進入了施法狀態,那么就算是學徒都能夠發現夏多這邊的動靜。
但這人什么都沒有做,依然在與吉布他們閑談,當然也有可能發現了裝作沒發現。
但只要對方沒有動作,夏多還是要繼續試探,這次他操作著法師之手將之前淬毒用剩下的麻痹毒藥添加到水袋里。
夏多在斗篷下收起手弩,掀開斗篷將腰間的水袋扯下來,遞給這個疑似法師的中年人,“喝口水吧,我一直貼身放著,是溫的。”
在這里能有暖水喝的大概就只有夏多跟迪恩了,只是這時迪恩也好像得到了提醒似的,從腰間解下水袋。
夏多一看,連忙將手里的水袋交到這中年人手里。
這位中年人就是亡命而來的肯尼法師了,此時見到兩個學徒爭相送上溫水,想到胸口的那條項鏈,心中不免得意,決定回去得到遺跡位置后,一定給老尼爾一個痛快。
肯尼拔掉塞子,痛飲一口,有點甜,似乎放了糖,正好適合他恢復體力,但下一秒,肯尼手一松,身體向后倒去。
夏多施展法師之手借助水袋,喊了一聲,“艾瓦,檢查一下!”
“夏多法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吉布感到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剛剛還有說有笑的,怎么突然就翻臉了。
見吉布只是提出疑問,并沒有阻攔,夏多松了口氣,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示意艾瓦趕緊檢查。
“夏多,他怎么了?”迪恩也有些不解,如果認為這人有問題,剛剛就不應該將他帶回來。
“你看——”
夏多指了指正在忙活的艾瓦,此時艾瓦已經熟練地解開了這中年人的衣服,而到了這時,肯尼也終于裝不下去了。
眼睛里充滿了怒火,有些口齒不清地質問道:“你們想干什么!”
但是大半身體被麻痹,他什么都做不了,更不能施展法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艾瓦從他身上搜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布袋。
這樣小布袋,夏多選取任務區域的時候在那位金袍法師手里看到過,當時就是那么小一個袋子,里面倒出了一大堆徽章。
次元袋!
夏多進入施法專注狀態,只見他手上的這只小袋子,正散發著強烈的魔法靈光,但在之前他楞是沒有發現。
又看了一眼,艾瓦搜出來的其他東西——
一條吊墜是精靈像的項鏈,極弱的魔法靈光,如果隨身攜帶的話,甚至會被人體本身的靈光遮掩;
一個金屬卷軸匣,但里面已經空了;
兩枚造型別致的戒指,其中一枚擁有強烈的魔法靈光,另一枚完全沒有,似乎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
但次元袋都出來了,這枚戒指又怎么可能真的那么普通呢!
除了這些東西,還有一些骨片、金幣、寶石、別針之類的雜物。
看著幾乎被剝得精光、在冷風中不住戰栗的中年人,夏多沒有絲毫憐憫,只是將他原來的衣服蓋到他身上,再灌了一口麻痹毒水,問:
“你是誰?是不是法師?刻意接近我們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