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多立刻就想到了老尼爾想要奴役他而聯系的那個商會,不就叫金雀花商會嗎!于是又問,“那后來呢?”
“后來換了一個負責人,立刻就將所有武裝全部交給了領主大人,而且還送上了一百多個獸人奴隸,算是大出血了。”
夏多聽得出德萬恩語氣中滿滿的幸災樂禍,很顯然在德萬恩的心中,金雀花商會的形象是相當負面的。
沒有再去打探金雀花商會的消息,三人約定好第二天的碰面時間,薩米、德萬恩便各自離去。
晚上,夏多準備給手弩的箭矢淬毒,而且新匕首也需要淬毒,以增加威力。
那十支箭夏多早就看過了,應該都屬于軍用品中的精品,就算是在布洛托的鐵匠鋪里,也算得上不錯了。
當然,相比于現代工藝,這樣的箭矢還是有些粗糙,而這也是淬毒的一個基礎。
將油燈的燈芯撥了撥,使火稍微大了些,夏多便直接利用油燈來淬毒了,將浸泡過麻痹毒藥的箭頭緩緩靠近火焰,但又不直接接觸。
讓毒液緩緩蒸發,在箭頭上留下一層類似鍍膜的東西,而且一次還不行,為了使毒藥的留存效果更佳,還需要多次重復這樣的操作。
這相當考驗人的耐心。
此外,毒液蒸發掉的蒸汽依然有毒,夏多每淬毒一次,便要清洗一次掩鼻的濕布,就算是這樣,夏多還是感到精神有些恍惚,手腳也有些不靈活了。
還好這次是非致命毒藥,夏多購買的時候特地詢問了埃德里奇,就算喝下一瓶也不會直接致死,只是讓人全身麻痹,連眨眼、呼吸都無法進行。
當然如果憋氣時間夠久的話,那么等藥效退了,也還能恢復過來。
就這樣,10枝箭就讓夏多忙到了深夜,因為在外面塔靈無法報時,夏多估摸著時間不早了,便沒有繼續給匕首淬毒。
一來他已經吸入不少毒蒸汽了,二來,要是不好好休息的話,明天估計想要聯系法術都無法進入專注狀態了。
如果說一個法師搞研究忘記了吃飯,這或許有人信,但若是說一個法師搞研究忘記了睡覺,那幾乎百分百沒人相信。
休息不好影響施法狀態,這是法師萬萬不能容忍的。
甚至,為此法師們還創造了不少專門用于保障睡眠的法術,如躲入異空間、或者召喚隱蔽住宅等等。
夏多很喜歡看的大法師達斯瑞爾傳記中就記載了達斯瑞爾曾經創造了一種召喚隱形別墅的法術,被稱為達斯瑞爾的隱形別墅。
這讓夏多無比羨慕,夢想著有一天自己也能夠手一揮便召喚出一座豪華別墅,這要是放到地球上,連買房的錢都省了。
臨睡前,夏多特意檢查了一下匕首上的秘法印記,依然穩定存在,反倒是他左手手心的那個印記發生了變化。
法術結構原本應該穩定的循環狀態正在逐漸瓦解,或許再過個十幾、二十天便會徹底消失不見了。
夏多覺得這應該是人體本身對魔網有擾動,留在人身上的印記也會受到干擾,由此推測的話,對任何生命施加秘法印記都不能永久保存了。
這就讓夏多更加覺得魔法恒定術的高明了,因為魔法恒定術能夠將魔法效果恒定在人身上。
最后夏多回顧了一下今天遇到的所有事,總結了一下得失后,這才和衣而睡。
法師塔,埃普斯·薩維爾領主的會客室內。
一場只有四個人會議這在這里悄然進行著,領主和他的三位追隨者正在商議應對獸人潮的一些細節。
“貝爾加特,那件事做得怎么樣了?”
貝爾加特立刻恭敬地回答道,“領主大人,已經完成了,您可以隨時啟動鏈接。”
“好!”埃普斯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又問,“獸人的動向如何了?”
“已經有部分獸人下山了。”
埃普斯領主手指噠噠噠地瞧著桌子,說了句,“再等等。”
“埃普斯,再等的話,領地的力量會不會損失太多了?而且不是有奧隆閣下在嗎?”
說話的正是白天在法師塔內點燃學徒情緒的那位艾伯克法師,他也是領主的追隨者之一,只不過艾伯克與埃普斯領主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相當深厚,因此才可以直呼他的名字。
當然,艾伯克本身10級的施法等級也給了他足夠的底氣,而且相比于進階奧術師失敗的埃普斯,艾伯克已經堅定地走在了奧術師的道路上了。
“艾伯克,還有貝爾加特、柯亞恩,這件事我本來在三天前就應該跟你們說的,卻因為忙著準備那件東西給忘記了。”
埃普斯領主臉上的表情頗為復雜,現在想想看,或許就是被奧隆大法師給影響了,接著他說出了一個相當驚人的消息——
“之前我聯系的那位大奧術師根本沒有回復我,而奧隆大法師也根本就不是那位大人派來的,他是主動要求過來支援的,盡管是通過奧法聯合會的渠道過來的,但說實話我并不完全相信他。”
“什么!”
三位追隨者發出驚訝的聲音,他們一直以為奧隆大法師就是初代領主薩維爾大奧術師的同門派來支援的,沒想到竟然不是!
想想其實也能理解,如果那位大奧術師這么容易說動的話,那老領主就不會因為獸人潮而受傷,進而殞命了。
領地軍事主管柯亞恩問,“領主大人,您知道奧隆閣下到底有什么目的嗎?”
“不知道,正因為不知道才麻煩,這件事你們不要往外說,對外奧隆大法師就是那位大人派來的援助。”
“是!”
“還有!柯亞恩”埃普斯領主看著他的軍事主管,“離決戰的時間就快到了,主力的訓練可以稍微放緩一些,商會武裝和冒險者的訓練不能停。”
“是!”
“艾伯克,學徒方面就交給你了,只是一些掃尾工作,不要有無謂的犧牲,法師學徒不應該消耗在這里,我不在的時候,你要盯緊點。”
“放心吧,埃普斯,你都說過多少次了。”艾伯克頗有些不耐煩,不過突然又面色一正,“對了,你真的準備讓妮雅上戰場?”
提到妮雅,埃普斯領主臉上顯現出一絲掙扎,但幾乎一瞬間便被堅定所取代,“我的女兒不可能永遠只待在法師塔里,她必須承負起她應有的責任,薩維爾家族沒有一個軟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