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寨主,你這說的什么話,咳咳…”岳寒道。
“寨主,我寒一江生下來就沒服過誰,對你可是真的心服口服,我愿與你同生共死。”寒一江激動道。換作以前,他是舍不得芙芙走,如今卻是真心希望小刀能留在寒江寨。
“寨主,留下來吧!”寒二河、寒三溪、寒四泉異口同聲道。
“各位大哥的心意小刀心領了,今日是腹語道人,明天又不知是誰!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小刀游走江湖反而更加安全。”
“咳咳…寨主既然去意已決,我也不再多作挽留。但愿寨主逢兇化吉,日后再回來帶領我們。”岳寒道。他也覺得小刀所言有理,離開這里對大家都好。
岳寒開口,寒一江四人也不好再多說,只作嘆息。
“小刀哥哥,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什么都別說,多危險我都要跟著你。”小刀剛要跟芙芙說話,被芙芙搶先道。
借三尺明月,銜兩袖青龍,輕劍快馬恣意,攜侶江湖同游!
離開了寒江寨,小刀二人喬裝打扮一番,芙芙把臉蛋抹得黑暗些,避免太容易引人注目,小刀貼上假須,頓時像個中年男子。
“刀叔叔,我們去哪?”芙芙看著滿臉胡子的小刀打趣道。
“芙芙妹妹你就別取笑我了。”
“刀叔叔!刀叔叔!刀叔叔!我就叫你刀叔叔!”
“那也好,你叫我小刀哥哥太容易被人發現,我要去查明真相,問問白面書生為何要如此害我。”
“好啊,你去哪我就陪你到哪!”
“芙芙妹妹,每次都讓你跟著受苦,我所學的武功又無法傳授給你,我體內吸收了百蛇大補丸,又修煉了老前輩教的內功,還有桃爺爺教的乾坤八步,寒爺爺教的圣手點穴…”
“有你保護我就好了呀!我才不學呢,莫不是你想教會我后就拋下我?”芙芙打斷道。
“不不不!我是不會拋下你的,永遠都不會,只要你不怕跟著受罪,我也不去找小辮子妹妹了,免得她也受我牽連。”
“哼!你心里就會想你的小辮子妹妹!”芙芙是真的有點醋意。
“不是啊!不是!我…我只把她當成妹妹…我對她跟你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芙芙轉眼又高興起來。
“總之不一樣!”小刀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怎么說好,只知道芙芙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自己的心,她開心時,自己也會跟著開心,她有危險時,自己又無比的緊張。
“快告訴我哪里不一樣嘛!”芙芙撒起嬌來。
“芙芙妹妹,你心里是知道的!”
“我心里是知道,但是我想聽你說。你快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我是喜歡你,但是現在我朝夕難保…”
“噓!有你這句就夠了。”
“我們去八方茶樓,那里也許有白面書生的消息。”小刀道。
“我也是這么想!”芙芙笑呵呵道。
八方茶樓,依然是生意紅火,座無虛席,茶小二來回奔跑著,中間說書臺上‘說天下’正在說書。
好不容易有個位置坐下,茶小二端上一壺熱茶和一疊花生米。
“問天下,這江湖上要數誰最厲害?我要請他們為我看家護院!”一個財大氣粗的員外道。
“老規矩!”問天下道。
員外一揮手,身邊侍從拿出一袋紋銀,拋到說書臺。問天下接過看了一下大聲道,“說江湖武功排名。”
“要說天下武功,誰人第一?
欲勝葉竹翁,
始終一場空。
無琴不問世,
飄渺永無蹤。
如非練成無琴神功,想打敗葉竹翁,那是癡人說夢,員外想請他看家護院,恐怕你得先找得到他。”‘說天下’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排名第二的也行。”員外道。
“哈哈哈哈!我再說來,若說人死了怕閻王爺,那么人活著就怕青城城主。”
聽到這句芙芙拿著的茶杯驚訝得掉在桌子上,小刀關心問道,“芙芙妹妹,你怎么了?”
“沒…沒事,手滑!”
只見‘說天下’接著道,
“黃泉怕閻王,
人間忌青城。
思妻居故里,
大名謝天遜。
這青城之主,脾氣暴躁,喜怒無常,又善于用毒,武功蓋世,手指間可取萬千人性命,得罪他的人,早已做不了人,員外確定要請他看家護院?”‘說天下’道。
“這…我還是請第三吧。”員外財大氣粗的語氣收了起來。
“我接著再說,江湖第三,又是何人?
誰言我糊涂?
我道你不知。
日夜半醒客,
劍仙白一壺。
江湖傳說,他一生中只出三劍,一劍殺人,一劍救人,還有一劍是個秘密。員外請他是殺人?是救人?還是想知道第三劍秘密?”‘說天下道’。
“那第四又是誰?”員外問道。
“這第四…”‘說天下’喝了一口茶,接著道,“這第四爭議太多,不好罔論,不過依我之見,要數白面書生,江湖有言,
君若告天下,
只需白面曉。
莫怕人不知,
書生傳千里。
這白面書生隱居在山林中的萬鴿山莊,卻知盡天下事,武功雖然一般,但是他的嘴卻可以殺人于千里之外。而他的貼身侍從,乃用劍高手,不過這個侍衛,江湖上他的消息甚少,是個迷啊!”
‘說天下’一直說到前十,收人錢財,說人想知,這是理所當然。
“芙芙妹妹,走,我們上萬鴿山莊。”小刀道。
山林野路,小刀是已經走貫走熟,芙芙平日有空也喜歡上山抓些蟲蟲蟻蟻之類的,二人一路有說有笑,倒也走得輕快。
“兩位這是要去何處啊?可有帶酒?”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小刀二人四處張望,不見有人,這山林樹木茂盛,臨近也就這一條小路。
“好久沒喝酒咯!”聲音再次傳來,原來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半躺在大樹之上,頭發逢亂,布鞋都已經破了兩個洞,衣服也是十分破舊,花白的胡子,閉著雙眼,時不時嘴饞的添一下自己的嘴唇。
“老人家,我們也沒帶酒,不過這里離鎮上也不過十來里,你為何不到鎮上喝去啊?”小刀道。
“走不得啊!走不得!”老人閉著眼睛搖頭道。
“老爺爺,又沒人綁住你的手腳,為何走不得?”芙芙道。
“哈哈,你這女娃,有禮貌,我喜歡。”老人睜開雙眼一個翻身,似乎馬上掉下來,卻輕盈的落在地上。
“老爺爺,你為何一個人在這里啊。”芙芙走近問道。
“我告訴你啊!我在這里等人,走不得,走不得!”老人坐在地上道。
“老爺爺是在等重要的人吧,只是我們也有重要的事,不然可以幫你去鎮上打些酒來。”芙芙道。
“好啊!既然你們沒有重要的事,就去鎮上給我打些酒來。”老人聽得清楚,卻故意裝糊涂。
“老人家,我們是說我們有重要的事。”小刀道。
“你這什么話?什么老人家?看人家小姑娘多會說話,反正我要喝酒,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從此路過,留下好酒來。”老人干脆躺在路中間。
“老爺爺,要不我們辦完事回來給你帶酒,怎么樣?”芙芙蹲下道。
“小姑娘啊!等你們回來,我都餓死渴死啦。”老人又坐起來道。
“老爺爺,那你告訴我,你在等誰呀?居然能讓老爺爺不吃不喝在這里等他,肯定是個大人物。”芙芙道。
“我呸!呸呸呸!哼!大人物?他也算大人物?他是大人物,那我是什么?”老人激動得站了起來。
“老爺爺當然是大大的人物啦!”芙芙拍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
“那是,我胡八道在江湖上那是赫赫有名!小到三歲小娃,老到九十歲老翁,哪個不認識我?哼!就你們兩個居然看不出我是誰!”老人自負道。
“原來你就是胡八道,胡老前輩,胡老英雄啊!我呀,三歲的時候就聽說過你的大名啦,只是一直沒機會見你本尊。所以才不認得你嘛!”芙芙心想,這個老頭人如其名,愛胡說八道,看他從樹上下來那一招,似乎武功不低,也不知他是敵是友。
“哈哈,你這小姑娘為人夠坦誠!噓!別出聲!”胡八道突然喊芙芙別出聲。‘嗖’的一聲,胡八道在地上拿起一個小石頭打出去,“中了!哈哈!”胡八道高興道。
一會樹上掉下來一條青色大蛇,足足有丈余長,接近手腕般大小,七寸之處被石頭打穿一個洞,奄奄一息。
“哈哈哈哈!有吃的了!”胡八道一手抓住蛇頭,用力一捏,青蛇頓時沒了氣息,張開嘴就要咬吃,芙芙急忙喊道,“胡爺爺,不如我幫你把蛇烤熟可好?”
“好啊!好!”
小刀找來些干樹枝和樹葉,準備打火,打了幾次都打不著,胡八道看著不耐煩,一手搶過打火石,雙手各拿一塊,用力一擦,一條火花射向樹葉,燒起火來。
“胡爺爺好功夫!”芙芙鼓掌道。
“那是當然,我的烈焰掌可不是浪得虛名,就算沒有這打火石,我也能點燃這枯木,你以為我真的生吃蛇肉?我是用手烤熟,邊烤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