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時光荏苒。
轉眼之間已是年底,每每此時張如便不覺想起落鳳江。這件事雖過去了數年,但每一次想起皆歷歷在目,徐博猙獰的臉他不會忘記。
隴國老百姓今年比去年好了許多,今年他們能吃飽,也不在受寒冬之苦。
年底的上京熱鬧非凡,比及去年熱鬧不少。
張如府上也是一派熱鬧,今天朝廷便要放假,府中下人皆是忙忙碌碌。商玨也準備著過年的東西,與府中下人有說有笑,沒有一點架子。
這個時代的人任務十五不過皆是年,但是真正只有三天,便是初一到初三。按說張如應該是要去天南拜見老丈人的,但路途較遠,且朝廷事務繁多,便與商玨商量,派人送了一些禮物。
幾天的假期在爆竹聲中匆匆而過,初五是三年的第一次上朝。也無大事,便早早退朝。
此時,距離縣考只有一月多,各地學子皆發奮讀書,以求過了縣考參加郡考。
孝廉制度的廢除使寒門學子看到了希望,對于這個機會他們無比珍惜,讀書極為刻苦。
二月初,各縣發布考試地點,以及時間。各縣縣令考慮到考試人多,便將考試地點設在了縣衙后院,后院可容納二三百人,且與外界隔離,又有專人看守,保證開始安全進行。
這個時代讀書人不多,能讀書的人其家境都不差,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很少能讀書,一個縣的讀書人還沒有二三百人,所以縣衙后院完全是足夠的。
時間是寅時到卯時,定在這個時間也是為考試學子考慮的,二月早上還是比較冷的,尤其是北邊,即便上和冬天沒有區別。這個時辰天氣暖和,便于書寫。
各縣設有考場,各郡也設有考場。比如上京,也設有考場,是為了使上京考生考試。當然,這些考生如果過了縣考還要參加上京郡考,然后才是朝廷總考,各郡也是一樣。
不過上京學子就是方便一些,對于朝廷政策也比其他地方的學子知道的多,有天然的優勢。
十日午時縣衙外便圍了許許多多人,這些人中有來考試的學子也有送考試學子來的人,也有看熱鬧的人。總之人是非常的多,上有七八十,下有五六七。
天南郡 商玨之父商資通一早便在郡衙等候,他也是縣考的學子之一。
商資通之前便有為官之心,但一直未得舉薦。后來自己女兒嫁與當今丞相,本想讓女婿為他謀個一官半職,但其父商秋果斷拒絕,商資通也覺父親之言有理,便作罷!等待朝廷考試,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長時間了。
覺得自己乃是當朝丞相的岳父,郡守怎么滴也會讓自己過的。
商無為與其子未參加縣考。
濟川郡 陳琦與商資通一般,也是一早便來到了郡衙等候,不過他來的時候郡衙外邊已經是人山人海,他還是排在了末尾。
在他出府不久其父陳豎也跟了出來。陳琦雖有些貪玩,但實力還是有的。這一點陳豎也知道,尤其是書門經典,更 是倒背如流。
陳琦看著這些人,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些擔心。他期待考試,若能參見朝廷總考或許在能見一次商玨,他也擔心,擔心考不過,不僅見不到商玨,更會使父親失望。
看著郡衙大門,陳琦暗暗打氣:“我一定能中。”
“陳琦!”
忽然,有人叫了他一聲,陳琦順著聲音看去,一位年紀與他相當的少年擠在人群中,面帶笑容正看著他。
見少年,陳琦亦是一笑:“你也來了。”
這少年擠了過來,到陳琦跟前,笑道:“那當然了,等這一天等的年都沒過好,總算是來了。”
這少年名為栗方,是濟川富商栗蒼的兒子。雖不僅陳家但也是濟川富商之一,而且兩家關系也不錯。陳琦與栗方從小便認識,二人關系也好,不過在秦議進了濟川后兩家的來往便少了許多。因陳豎親近秦議而被栗方看不起,以為陳豎是趨炎附勢。
不過在現在看來陳豎還是有眼光的。
“沒聽說你要考試呀?”
栗方性格本就開朗,此刻又見到了陳琦更是歡喜,笑道:“本來是不考,但老爹發話了,也就來了。”
“原來如此!看來伯父也想開了。”
“可不是嘛!他現在想的比誰都開。還說這次考不過就不讓我回家,你說說這像大人說的話嘛!”
陳琦一笑:“伯父也是為你好。”
“我知道,不過我這個壓力可比你大呀!”
陳琦一搖頭:“差不多罷!我也一樣。父親對我期望很高,若過不了縣考該如何面對他呀!”
見陳琦如此,栗方笑道:“別擔心,今年不行就在過幾年,你看看人家四五十的都來考試,何況我們還年輕呢!”
“話雖如此,但還是要好好考。”
“這是自然!”說罷!栗方又道:“陳伯不是認識當朝丞相嘛!何不給丞相說一說,你必定能過。”
陳琦一驚,連道:“不可胡言。”
栗方會意,一笑,小聲道:“怎么?不行嗎?”
陳琦也小聲說道:“肯定不行,如今的朝廷可不是以前的朝廷了,你沒看告示嘛!一旦發現一輩子便不能參見考試,誰敢拿一輩子去賭?”
“也是,當今陛下圣明,為使考試真實施行了不少方法。如此也好,這樣一來京城就和我們沒什么兩樣了。大家都憑實力,誰過了誰有本事。”
“對!”
周赫也參加了這次的縣考,當初張如給他說的話他銘記于心,不敢忘記。他更要完成父親的心愿,將王麗請回來,所以在那次之后他便閉門讀書。
尤其是秦議上位后修改的朝廷律法,他幾乎將那一本厚厚的律令翻爛了。還有朝廷政策,以及書門經典。
成與不成皆看這次。
西河郡 一位名叫巴和禾的草原少年走進了西河郡。他只有十二歲,身著羊皮衣,紅著臉蛋,嚴格來說他還是一個孩子。
他也是整個草原唯一一位參加這次縣考的學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