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將軍勿急,待趙閆將軍回來我在與你們說明。”張如笑道 大概一刻鐘后趙閆走入大帳,這時諸將目光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可算是來了,不然他們可要急死了。
王成連道:“軍師,現在能說了罷!”
張如點頭,問趙閆:“趙將軍,巴和日走了?”
趙閆道:“回軍師,已送出營。”
“恩!”輕恩一聲,張如笑著目視諸將,道:“我告訴巴和日我軍全部集結可拉河,他覺得西河郡空虛,回去之后肯定會讓巴赫木偷襲西河郡,屆時我們放他入城,來個關門打狗豈不快哉?”
說完,王成便道:“軍師,萬一巴和日不給巴赫木說呢?”
“那我就偏讓他說。”
“請軍師明示。”
“王將軍,剛才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提起胡人傷兵嗎?”
王城與諸位頓時恍然大悟:“軍師是故意讓他去的?”
“然也!”說完看向趙閆,問道:“趙將軍,方才巴和日看胡人傷兵的時候可說了些什么?”
趙閆搖頭:“軍師,巴和日只是問候,沒有說什么,不過末將發現他在看一個傷兵的時候背過了末將。”
“那傷兵你可記著?”張如問 “記得!”
“好!待會我們演一出戲,諸位將軍好好配合。”
趙閆道:“末將明白了!軍師故意提起傷兵便料定巴和日會去給他們交代,又讓末將跟著,記住巴和日和那些傷兵見了面,我們再在這些傷兵跟前演一出戲,故意放出西河郡空虛的消息,然后在將這些傷兵全部放了,他們回去肯定會向巴和日與巴赫木說,如此一來巴赫木必定不會懷疑定會偷襲西河郡,巴赫木要偷襲肯定不會派大軍,他怕引起我們的注意,所以偷襲西河郡的騎兵應該不多,屆時我們放他們入城,圍而殺之。軍師此計天衣無縫,末將佩服之至。”
張如深感欣慰,書沒有白給啊!只憑他的三兩句話便能將他整個布局完完整整的分析出來,難得,難得啊!
諸將看著張如,張如大笑道:“趙將軍所言極是,本軍師正是此意。”
王成云藝幾人看向趙閆,王成笑道:“行啊!你小子。”
趙閆嘿嘿一笑:“這都是跟軍師學的,老話說的好,跟著什么樣的人你也將會是那樣的人。”
諸將一笑,張如又道:“待會我們去胡人傷兵所在的大帳演一出戲,我與趙將軍假裝看望他們,王將軍云將軍你們就在帳外小聲議論,就說我將全部的兵力都放在了可拉河,準備與巴赫木一決勝負,記住,你們要邊走邊說。”
“是!”
囑咐后張如與諸將向胡人傷兵所住的大帳走去。
在趙閆的引領下幾人來到大帳前,云藝與王成二人向大帳后而去,張如引著趙閆進賬,胡人傷兵看到張如進來,眼睛直勾勾的望著。
“各位草原勇士,我營中飯菜可還合口?”
胡人不答,這時趙閆偷偷給張如示意,張如目光一瞥巴和日交代過的那個胡人,并沒有走向他,而是向他們后面的一個胡人傷兵走去。
這個傷兵肩膀中了一箭,看張如三人走來用未中箭的胳膊肘撐著地就要起來,張如快走幾步扶住他:“不必起來,好好休息。”
這位胡人傷兵點了點頭,眼睛中有些感激。
“你多大了?”張如問 這位胡人傷兵低著頭沉默一會,小聲道:“十六了。”
“家中父母健在否?”
這胡人傷兵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小聲道:“不在了。”
不用想,他爹肯定戰死沙場了,至于搖頭張如也沒問。
點了點頭,張如又問:“成家沒有?”
“恩!”
“想你女人嗎?”
“恩!”
就在張如還想問他的時候帳外傳來云藝小聲的抱怨:“也不知道軍師這么想的,將所有的兵力都集結在可拉河。”
王成道:“你知道什么,軍是要和巴赫木決一死戰。”
云藝:“什么決一死戰,人家是騎兵我們多是步兵如何決一死戰啊?”
王成:“你小點聲,讓軍師知道非打死你們不可。”
漸漸的聲音遠去,慢慢的就聽不見了。張如原本笑著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對趙閆示意,趙閆會意出帳而去。
看著這胡人傷兵,張如又道:“好好休息,待你們傷好一些了,本軍師就送你們回去,回去和你們女人,爹娘團聚。”
說罷!不待這傷兵回復直接轉身而去。
而那個被巴和日交代過的士兵眼睛賊溜溜的,仿佛發現了什么驚奇的事。
回到大帳,諸將連問張如:“軍師,我們演的怎么樣?”
“好,非常好。萬事俱備,只差放了他們。”
趙閆:“軍師,何時放這些胡人回去?”
“不急,待他們傷好一些了,如此則顯得真實。”
眾人點頭,隨后張如命趙閆去寶拉部落召回郭通他們,又將這次的布局寫了一封信交與王成,讓他送往西河郡交給秦議,讓秦議提前準備。
巴赫木大營 看著眼前一片廢墟的大營驚恐交加的巴赫木怒了。
“啊!張狗欺人太甚。”
這巴赫木也就這點能耐,被張如嚇的要死,一回到自家地頭便威武的不行,這一點其他首領都是心知肚明。
尤其是今天巴赫木怯戰,使他們對這位大首領的尊敬少了許多,各位首領心中都在悄悄的變化。
這時跑來一個士兵:“報告首領,我們的所有東西全部被隴人燒了。”
“啊!”巴赫木仰天大喊,喊聲如雷:“眾首領,隨我殺回去。”
各首領不動,一老者首領冷哼一聲,說道:“巴赫首領,要殺你自己去殺吧!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不待巴赫木說話,對自己部落的士兵說道:“我部所有勇士隨我趕往族中。”
老首領這話一出,其部下很是開心,跟著他們的首領向西而去。
巴赫木眉看著這位老首領漸漸遠去的背影眉頭緊皺。
“首領,我們也先回族來,在從長計議。”格爾山道 說完,巴赫木怒視格爾山:“你這個愚蠢的東西,要不是你勸說本首領,本首領會上張狗的當嗎?”
“首領,這…”
“這什么這,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唉!本首領應該聽巴和日的。”
格爾山不語,但心中咒罵巴赫木,罵巴赫木是個懦夫,敢做不敢當,又罵他是小人,總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
但是這又能怎么樣呢!畢竟人人都有眼睛,看得清是非黑白,看得清對與錯。
“首領,回吧!回去再說吧!現在巴和日首領還在隴軍手中,即便我們殺回去又能如何?萬一他們拿巴和日首領要挾我們,反而被動。”一首領有氣無力的說道 說完,又一首領道:“那巴和日首領怎么辦?”
巴赫木一思考,道:“隴人不會為難他的,我們先回族里,然后再想辦法救他。”
“唉!”這首領心中嘆息一聲,這就是他們草原的大首領啊!關鍵時候只顧自己活命,對其他的死活不管不顧。平時表現出的勇敢也只是在自家人跟前,有這樣的首領草原豈能不敗?
瞇著眼睛看著一片廢墟的大營,巴赫木鞭子打向馬臀,向著正西方向而去,哪里是他們族人放羊牧馬的地方,也是一個隱蔽的地方。
巴赫木領人領著大軍快要到族里的時候山坡上出現了許多胡人女人,他們看著歸來的勇士,心里既歡喜又擔心。
士兵們回到各族后這些女人爭先恐后的向她們的勇士沖去,有些女人看到自己的勇士歸來大喜過望,趴在他們懷里,一刻也不愿離開。
有些則與她們相反,開始時的興奮被現實的殘酷所澆滅,她們找了又找,找了又找,確定沒有自己的勇士后她們的心呀!就像被刀扎了一下,很疼,很疼。
她們知道,自己的勇士回不來了,永永遠遠的回不來了,她們在也見不到自己的勇士了。
拖著痛苦的身軀她們回到氈房,終于哭了,她們也只敢小聲的哭,怕聲音大了被她們聽見,聽見笑話自己是沒有勇士的女人。
戰爭就是這樣,活著的慶幸,死了的痛苦。
每一次戰爭結束后都會有這樣的畫面,千年了,一直這樣,好似根本沒有盡頭。
遠處的山坡上一個十四五歲的胡人少女目視遠方,她緊咬著嘴唇,眼角濕潤,眼睛一直看著正南方向。
此刻她多希望遠處自己等待的那個人騎著馬兒,歡呼著向自己而來。
“格爾嵐,你對看了一個時辰了,回去吧!他不會回來了。”
少女的身后一位胡人老婦對她說道,突然少女一個轉身撲進老婦懷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奶奶,您說為什么要打仗啊!我們過我們自己的日子不去招惹隴國不好嗎?”
“唉!”老婦嘆息一聲,撫摸少女的青絲:“傻孩子,你還小有些事情你還不明白,就算我們不打他們,他們也會打我們的。”
“奶奶,沒打他們之前我們好好的,你看現在……嗚嗚嗚…他…他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嗚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