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上沈家,傳承數百年,嫡系旁系隨分居各地,但是依然依靠著鴻海集團又凝聚在一起;康家算是嘉興海寧的老戶,擁有著數量眾多的分支與親故。
雖然康玉山跟沈海洋一起打拼,在鴻海集團依然擁有股份,但是目前家族本業卻是皮革行業,在海寧頗有實力。兩個家族嫡系成員的結合,也算的上是浙滬商圈相當隆重的一件大事。
一大清早,剛到毅園,沈放就被抓包,需要幫忙去接親。
“磊哥,這么多年就沒有見你這么帥過。”看到一身西裝,倍顯精神的沈磊,沈放開口調侃道。
原本比較陰柔秀氣的沈磊,現在經過化妝師的打理,透露出不凡的陽剛氣,他請的兩位伴郎如星拱月般,把他襯托的帥氣十足。
“我一直都是這么帥好吧。”沈磊對沈放的話進行反駁,今天是他的大日子,想著即將逝去的單身生活,沈磊就連平時的話都少了許多。
作為大姐,沈卉在幾人出發前,將裝有紅包的大袋子交給沈放,康家人口眾多,攔門的人也多,這些都是要靠紅包進行打發。
看著躍躍欲試的秦墨涵和一旁吵著要去接新娘子的思思和嘉嘉兩人,沈放征求了一下母親和舅媽的意見。雖然已經領證,但是還沒有進門的秦墨涵還是可以跟著湊熱鬧。沈放笑著把她們拉到了自己開的這輛賓利里,充當男方接親的儐相。
上午七點半,接親的車隊就浩浩蕩蕩的從毅園出發,一輛黑色勞斯萊斯打頭陣,后面十八輛黑色的賓利跟隨,沿著滬嘉公路,從滬上開往嘉興海寧,盡管不是周末,但是這一排價值上億的婚車還是被無數路人位置側目。
“這些紅包要有好上百個吧。”跟兩個小丫頭嬉鬧一番的秦墨涵將腳下的紅包拎了一下,發現挺重,差點一下沒拎過來。
“不知道,最少要有這么多,不然打發不掉。”
“哇,這紅包好大。”秦墨涵隨便拆了一個,里面全是新錢,摸著不厚,卻分量十足。每個紅包最少的都是八百塊。其中幾十個單獨捆扎在一起的紅包,里面每個都是兩千。秦墨涵默算了一下,光這些紅包里的金額都在好幾十萬。
“這還是一般的開門紅包,真正幾個大紅包都在磊哥的伴郎手里。”沈放搖搖頭說道:“你說我們男人娶個媳婦容易嗎,從進門就要刁難,光給紅包還不行,還要答題,唱歌,最后還要找鞋。”
秦墨涵持不同意見:“嘁,不刁難一下你們,你們怎么知道珍惜,就是讓你們知道娶媳婦的困難,這樣你們才會好好的疼愛妻子。”
“小舅舅,能給我一個紅包么?”嘉嘉看著秦墨涵手里的紅包,忍不住想要伸手。
開車的沈放忍不住笑到:“嘉嘉,不行呀,這是你磊舅娶媳婦用的,給你了,就沒法娶媳婦了,你就沒新舅媽了。”
嘉嘉捂住嘴看著沈放:“啊,我不要了。”
思思附和道:“我也不要了。”
秦墨涵忍不住伸手掐了他一下:“你就壞吧。不怕磊哥找你算賬。”
沈放呵呵一笑:“他顧不上。我們今天晚上就回燕京,我不鬧他們的洞房已經很客氣了。我本來還想了好幾個點子整他們呢,現在算是放過他們了。”
“沈放,謝謝你。”秦墨涵不好意思的說道。秦墨涵在知道二丫要參加獻禮演出后,興奮的打電話給秦景山兩人,然后安排人給他們訂機票,讓他們也能夠為二丫高興一番。
沈放搖搖頭嘆口氣:“是我失誤了,這件事應該提前安排好的,沒想到現在還是手忙腳亂。”
康玉山雖然在滬上有居所,但是目前已經跟沈海洋差不多退居二線,在老家定居,所以康喬也是從海寧這邊出嫁。
康玉山雖然只有康喬一個女兒,但是康喬的堂兄弟、表姐妹一大堆,車輛進入康家所在的莊園,看到烏壓壓的一群人站在那里,雖然都是衣冠楚楚面帶笑容,但是給沈家接親隊伍還是帶來了莫名的壓力。
從各個后備箱里拿出迎親的喜筐,稍微應景的挑了一下就被女方的親朋接了過去。然后下車迎親的沈磊就被一群康家的親友圍住。
“哎呦,這么多人,嘉嘉,你們慢點。”思思和嘉嘉兩個看到人群就想上去湊熱鬧,被秦墨涵一把拉住。這么多人,萬一碰到踩到就麻煩了:“我們真不該跟你來湊這份熱鬧。”
沈放提著裝紅包的手提袋,還是找到沈焱:“火火哥,這個還是交給你來,我怕拿著在被他們給搶了。”
笑面虎一般的沈焱對于處理這些場面上的活計比沈放要輕車熟路很多,他也沒有跟沈放客氣,把紅包都接了過去,跟在沈磊后面,按照人頭進行派發。
“墨涵姐,我能跟你合影么?”以秦墨涵的知名度,不論到哪里都少不了擁躉,康喬的幾個年輕一點的親戚拿到紅包以后,開始圍著沈放和秦墨涵要求合影留念,同時也幫助沈磊幾人減輕了一些被圍困阻撓的壓力。
沈放笑著嘲諷了沈磊幾人兩句,然后和秦墨涵躲得遠一點,看他們在別墅里那個寬大的樓梯上,如何過五關斬六將。看到康玉山夫婦坐在客廳里看著他們這些,急忙帶著秦墨涵幾個先去給康玉山問好。
“康爺爺好,喬奶奶好!”思思和嘉嘉兩個丫頭看到二老就嘴甜的上前問好,并且收獲了兩個大紅包,兩個丫頭興奮的拿著跟沈放炫耀。然后看著沈磊那邊熱鬧,就跑了過去。
“康叔叔,您好。喬阿姨,您好。”秦墨涵在沈放的帶領下,乖巧的跟二位問好。
當年金洛初下海時,康玉山正好負責鴻海集團燕京的業務,看在沈清怡的面子上,他給金洛提供了很大的幫助。后來金洛翅膀根硬了,和沈清怡離婚,康玉山特別后悔。他后悔把這個白眼狼扶持起來害的沈清怡痛不欲生,后來幾年也是在他的打壓下,榮尚地產只能蜷縮在北方,一直到沈卉接替他負責燕京事務。
“小燁、墨涵,坐。”康玉山夫婦看到沈放和秦墨涵過來,跟招呼二人坐在身邊。
“來,坐這邊陪我喝茶,不用管他們開不開門。”康玉山對接親和送親這群小年輕們的玩鬧沒有什么興趣。
和心焦你喬阿姨不同,在康玉山看來,兩家已經熟悉的如同一家,自己這個女兒恨不得住到讓人家的家里,現在還搞這些小游戲也只是刁難一下而已。
康玉山悠閑自得的泡著自己的茶,淋壺、滾杯、點茶一樣不少:“嘗一下我這正山小種,不比你舅舅他們愛喝的西湖龍井差。”
“謝謝康叔叔。”沈放先是對康玉山致謝,正宗的正山小種,嗅著香氣芬芳,觀之湯色紅亮,滋味醇厚:“好茶!康叔,您這紅茶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
“喜歡就好,過會我給你包上一些。”康玉山說道:“前些年應酬多了,所以習慣喝點紅茶養胃。”
“謝謝康叔。”品過茶后,沈放看著還被伴娘刁難的沈磊說道:“磊哥,你就把你昨天準備的保證書拿出來,喬姐絕對會給你開門的。”
“你就耍壞吧。”秦墨涵笑著在他肩上捶了一下,昨天晚上沈放專門從網上下了一篇保證書修改后發給沈磊,讓他作為今天的敲門磚。
本來還沒想起這茬的伴娘們,聽到沈放的話,把樓梯堵得更緊了:“必須把保證書拿出來念一下,不然不讓過。”
“小燁,你就坑我吧。”沈磊一臉悲憤的看著正在悠閑的陪著康玉山喝茶的沈放,秦墨涵已經笑趴在沈放的身上。只有沈磊的岳母喬阿姨一臉慈愛的看著沈磊。
“念呀…”“念呀…”
不光是伴娘,就連沈磊這邊接親的伴郎以及幾個小孩也跟著起哄,最后沒有辦法的沈磊露出生不如死的表情,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已經起了褶皺的白紙。
“磊哥還真打印出來了。”沈放對著秦墨涵說道:“看來我的主意他還是聽進去了。”話沒說完,被他逗的合不攏嘴的秦墨涵又在他后背捶了一把。
“保證書,本人沈磊謹以赤誠之心在此保證,結婚以后,一切以太太康喬的話為最高宗旨,絕不動搖。為了以后夫妻雙方和睦相處,本人沈磊做出以下保證:第一……第二……”
結婚本來就是一件喜慶的事,沈磊對于伴娘們的刁難也早有準備,本來保證書這事能賴過去就賴過去,既然自己這個耍壞的表弟把這事捅出去,自己就完全放下了,洋洋灑灑的讀了起來。
特別是“以后家里老婆最大、孩子第二、寵物第三,我的地位是不是第四老婆說了算。”這句話逗得康玉山老兩口都笑得前仰后合。幾個跟著接親的伴郎看著伴娘的封堵路線出現了漏洞,一擁而上,進入新娘的閨房。
喜歡熱鬧的秦墨涵和康玉山微微致歉,然后拉著沈放跟著進入康喬的房間。
結婚的女人是最美麗的,這句話一點都不假。按照傳統中式婚禮,一身大紅嫁衣的康喬坐在自己的大床上,端莊大方,金銀絲線繡制的一個彩鳳花紋活靈活現。這是一套秀禾服,寬大的裙擺上面繡著不同姿態的龍鳳圖案,甚是喜慶。看的秦墨涵有些意動,對中式嫁衣的排斥不在那么強烈。
今天的康喬特別的光彩奪目,就算周圍所有女士中顏值最高的秦墨涵在她的面前都有些遜色,她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幸福感,讓周圍的人群都被感染。
花費了十個大紅包,才從伴娘手中換到新娘的鞋子,沈磊幫她穿上后,迎親的禮儀就告一段落。康喬的一個堂兄親自把她被下樓,和父母分別時,原應哭泣的場面,一臉幸福的康喬總是擠不下眼淚。康玉山揮揮手說道:“大喜的日子,不要學人家哭啼啼的,高高興興的上車,不要誤了時辰。”
此前秦墨涵一直疑惑的迎親時帶來的步步糕派上了用場,康喬在上車前和沈磊一起對著康玉山夫婦跪別,然后踩著紅色盒裝的步步糕上車,這代表著步步高升。
迎親車輛緩緩離開康家,沈放也跟康玉山揮手告別。這些女方親友會在隨后自己開車前往滬上參加晚宴。
婚禮儀式是在沈家自家的望江臺舉行,除了兩家的親友外,和沈康家關系走的比較近江浙商圈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都是親自前來。沈放也發現了不少熟人,其中就包括阿貍的馬老師、完達的王曉叢和他母親林女士,另外還有和秦墨涵一起從巴黎返回華夏的林蘇蘇,她代表著陜省林家前來祝賀。
沈放先是和馬老師寒暄了一下,又帶著秦墨涵跟林女士進行問好。看著對秦墨涵熱忱的招手并把她拉到自己身邊的林蘇蘇,突然想起自己還差一個伴郎。
“曉叢,幫兄弟個忙怎樣?”
聽到沈放的話,王曉叢有些疑惑:“沈少,咱倆也認識兩年了吧,你這是第一次請我幫忙呀。我是不是應該嘚瑟一下。”
“給你機會嘚瑟。”沈放笑著的說道:“我這邊還缺個伴郎,想找你做伴郎。”隨后沈放解釋了一下緣由。
“不干,你早就確定了三個伴郎,現在拿我補缺,堅決不干。”
聽到沈放解釋的王曉叢堅決不同意。開玩笑,不論是誰請我王曉叢做伴郎不是提前預約,還要看我的心情如何。你倒好,居然拿我王曉叢進行補缺,這被人知道了,我還怎么混…
“兩瓶7年彭壽,加上兩瓶2年波本。”沈放開價。
“不行,最少每樣一箱。才能彌補我受傷的心靈。”王曉叢還價。
“最多一樣四瓶,如果你再開價,我就找其他人。你信不信以我的號召力,伴郎我能找一大群。”
“你試試…啊!”
王曉叢話沒說完,就被林蘇蘇在下面踢了一腳:“沈放,一樣兩瓶,不用找小慫包,我自帶伴郎。”
“不行,你這叫打劫。”王曉叢氣急敗壞叫到。
“我就打劫了,你能拿我怎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