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齊元并沒有完全發動陰陽幻滅絕殺劍陣的威力,但也足以滅殺那些魔道大能了。
也就是齊元刻意留下了兩個金仙來給楊嬋齊一他們練手,讓他們多熟悉一下金仙境界大能的手段,這對他們以后來說有著許多的好處。
但其余的幾位魔道金仙可就扛不住了,在這變化無窮的劍氣之下,僅僅抵擋了兩三個時辰,他們體內魔氣就被消耗一空,身上法寶盡數損毀,自此再也抵擋不住劍陣之威,被無盡劍氣當場斬殺,身死道消。
唯有魔王波旬依舊魔力不竭,身外黑芒不散,身上魔氣亦不曾有過半分減弱的跡象,顯然他的道行之深厚,超過了那些金仙不知道多少倍。
不過,波旬面上神色雖然不顯,但他心中卻是無奈之極。
即便他道行高深,還精通魔道秘法無數,能夠抵擋眼前的攻擊,但就是破除不了眼前的陣法。
他已經嘗試過多種方法,屢次突破劍氣的封鎖,或強行撕破虛空,或化為無形無質的一縷清風,甚至將自己依附在一道劍氣之上隨著劍氣穿入幻陣,結果,依舊被困陣中。
其實他現在身處的這處幻境,已經不是最開始困住他的幻境了,但即便他耗費了諾大的精力,勉強擺脫了一個幻境,馬上就會迎來另外一個幻境。
這讓他明白,這座陣法定然是大陣套小陣,環環相扣,除非他能徹底打破這座陣法,不然就算他逃離了面前的幻境,依舊還是身處陣中,脫身不得。
對于暴力破解陣法波旬并非沒有嘗試過,可惜這是通天教主親手祭煉而成,送給他的徒孫用來延續截教氣運的護山大陣。
即便波旬神通蓋世,魔威滔天,終究還沒有進入準圣之境,觸碰不到圣人的法則,哪里能夠憑借蠻力破的了這座大陣。
以至于這么長時間下來,波旬都被這無盡劍氣打得快沒脾氣了。
波旬想過跟齊元談判,可惜卻也知道沒有任何用處,畢竟他是魔族出身,這些年來在洪荒世界掀起殺戮無數,道門中人若是有機會弄死自己的話,絕對不會放他離去。
如果齊元在他面前的話,他還能通過魔功影響齊元的心神換取一條生路,甚至說不定還能引誘其心魔,從此將齊元掌控在他的手中。
可惜齊元知道他所修他化自在天魔道最善于在無形無跡之間攻人心防,引誘對手心魔,所以當他陰了波旬的滅世黑蓮之后,馬上返回山門,根本就不給波旬照面的機會。
這也是讓波旬最為惱怒的地方。
倘若滅世黑蓮依舊在手,即便在這陰陽幻滅絕殺劍陣中,他也可以保證自身安然無恙,甚至可以憑借滅世黑蓮的強橫能力硬闖出去。
千算萬算,唯獨沒有算到落寶金錢竟然會在齊元手中,可以說這才是波旬今次失敗的最大原因。
否則即便有絕殺劍陣也不可能困得住他。
可惜,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隨著時間漸漸流逝,陣中的喊殺聲漸漸稀少。
數萬魔教弟子已經被斬殺了大半,所剩不多的那些魔徒在數量眾多的劍修圍攻下,根本就翻不起絲毫浪花,很快就被絞殺一空。
如今陣中也就只剩下了那些魔仙還在茍延殘喘。
可惜他們在這里魔力得不到恢復,法力只會越來越少。
而峨眉劍派的弟子若是法力消耗過多,直接返回各峰打坐吐納恢復真元就行,甚至還有許多弟子準備了丹藥靈膳供這些弟子服食,讓他們更快的恢復真元。
有些弟子都已經往來數次,每次將真元恢復大半,就再次殺入陣中,讓那些因為道行不夠而只能留在下方駐守的普通弟子看的羨慕不已。
隨著魔仙越死越多,峨眉劍仙的數量已經開始占據了上風,而且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戰斗,他們也已經熟悉了魔仙的手段,斬殺起這些魔仙也就越來越順手。
至于鄧嬋玉李英奇等人,已經開始聯手襲殺那些太乙玄仙境界的魔頭了。
她們的道行還要強過鶴靈兒齊靈云,各自靈寶也都不弱,在劍道領悟上更是勝過那兩個小丫頭許多,所以她們對付起這些大魔頭反而比鶴靈兒齊靈云更容易一些。
尤其是鄧嬋玉的飛劍,出手即中,讓人防不勝防。
當然,也不是說當真沒有辦法抵擋,只要提前在身外布下防御法術,或者將自身籠罩在法寶之下還是可以擋住靈蛇劍的。
靈蛇劍畢竟還沒有穿梭虛空的能力,不可能穿過防御法寶直接攻擊他們的肉身。
但鄧嬋玉的這種手段以往可沒有在外面使用過,所以這些魔頭根本就不知曉她的厲害,第一次面對,肯定是要吃過虧之后才會反應過來。
再加上李英奇的疾速之劍,快如閃電,偏偏又擁有著極強的刺穿之力,僅僅她們倆聯手,就足以斬殺一位太乙玄仙了,就更不用說旁邊還跟著一個打醬油的劉伶了。
劉伶的道行雖然比不上這兩位師姐,但他卻另辟蹊徑,在劍道上有著自己獨特的理解。
他雖然被天庭敕封為了酒神,但在沒被封神之前,他可是向來都以酒劍仙自居的。
峨眉弟子的飛劍,大都是劍形,即便如鶴靈兒那般的劍翼,也是以羽劍組成,如齊金蟬那般以劍丸為本命法寶的,在峨眉眾弟子之間也不曾少見。
其他還有劍匣,劍輪,還有一些女弟子比較喜歡將自身飛劍煉制成各種飾物的樣子,如劍釵、劍環、劍簪等等。
不過劉伶卻是與眾不同。
他的劍是一個酒葫蘆。
甚至嚴格說起來,那個酒葫蘆都不能算作他的飛劍,而只能算是他的劍鞘。
因為他以酒為劍。
普通的酒水當然不行,甚至就算仙酒依然也是酒,成不了劍。
但他從師父的五煙寶壺中得到了啟發,在釀造仙酒的時候,收取無盡酒香,又往葫蘆里灌了比西湖水還多的仙酒,將自身劍意和真元融入其中,跟仙酒和那些酒香融為一體,長年祭煉之下,這才讓那些酒水中蘊含了他的劍意,可以隨他心意而動。
此時劉伶跟在李英奇不遠處,見李英奇跟二師姐鄧嬋玉一起對敵,自然不敢在旁邊看戲。
他伸手摘下腰間那個碩大的酒葫蘆,自己先仰頭喝了一大口仙酒,而后在葫蘆底部一拍,口中嘿嘿笑道:“魔教的道友,不要只顧著打斗,我請你品嘗一下天庭的無上美酒。”
話音未落,就見一道清澈的酒液順著葫蘆口噴出,帶著濃濃的酒香朝那魔頭射去。
“嗯?”
那么太乙境的魔仙見了頓時一愣,心說這是什么手段,難道這酒水里面有毒?
可就算沒毒他也不敢喝啊,使用這種手段豈不是白白浪費精力嗎?
還沒等他想明白,鼻端就已經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香。
這股酒香誘人之極,讓他本能的聳了聳鼻子,深深吸了一口。
然后,他的臉色頓時一變。
因為這股酒香被他吸入之后竟然直入紫府,濃郁的酒香瞬間就在他的識海之中蔓延開來,讓他的元神都感到醉醺醺的,有些東倒西歪,想要呼呼大睡的沖動。
“不好!”
此魔心中大叫不妙,連忙運轉元神之力,將紫府識海之中的那些酒香煉化掉,同時體內魔氣鼓蕩,將所有靠近的酒香全部驅散,不敢再嗅到一絲一毫。
也是劉伶道行不夠,本命劍器酒葫蘆還沒有晉升到靈寶的級別,否則如果能夠達到齊元五煙寶壺的地步,那他這酒香可就不是這么容易驅逐的了,甚至哪怕不用口鼻吸入,都會順著全身毛孔往身體里鉆。
就在此魔剛剛將酒香驅散,那一道被劉伶射出的酒水突然滴滴散開,每一滴的酒水當中都蘊含著他獨特的劍氣,向這魔頭身上撲去。
這手段,簡直都將這老魔頭看呆了。
這是什么奇葩仙人,怎么手段如此的…不著調!
不過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他身上法袍鼓脹猶如氣球一般,將那一滴滴酒水劍氣彈開。
而后不待他反擊,就聽刺啦一聲,高高鼓起的法袍竟然被一道劍氣割裂。
卻是鄧嬋玉在一旁趁機殺來。
她知道此魔一直都在防備著她以因果之道放出的飛劍,于是并沒有直接攻擊對方魔體,而是打算先行斬破對方法衣,層層破解對方的防御手段,最后在一舉將其斬殺。
與此同時,一道奇快無比的劍光倏忽而至,直刺這魔頭的眉心之處。
李英奇出手的速度一向都是這么快,對于戰機的把握更是敏銳無比。
雖然說劉伶道行不夠,很難傷到這個魔頭,但他獨特的手段卻迷惑了這魔頭一瞬間。
雖然時間短暫,但在劍仙眼中,卻已經足夠了。
所以鄧嬋玉破防,李英奇斬敵,她們倆配合的天衣無縫。
“啊…”
老魔頭眉心被刺穿,紫府識海頓時受到重創,元神同樣也沒躲過去,被李英奇的劍光刺破了一個窟窿。
不過魔道手段詭異,這等傷勢雖然看上去非常嚴重,但還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
所以這老魔頭一邊痛呼出聲,一邊身形急退,摸出大把丹藥吞下,同時爆發出渾厚的魔氣,在身外布下層層防御法術。
不過他全盛時期都不是鄧嬋玉李英奇的對手,此時魔體元神都被重創,又哪里能夠斗得過她們。
所以不過片刻,就被二女劍光絞得粉碎,尸骨無存。
將這魔頭斬殺之后,她們的眼神向劉伶看去。
由于身處戰場之上,又剛剛殺過人,心中殺氣未消,所以眼神看上去極為凌厲。
劉伶突然被這么凌厲的眼神盯上,頓時心中一跳。
倒不是怕她們殺心大起連自己也一塊殺了,而是因為被李英奇打怕了,每次一看到英奇這種眼神,就本能地以為又要挨揍了。
好在這一次李英奇并沒有揍他的意思,而是沖他淡淡的點了點頭,贊許了一句:“不錯。”
“嘿嘿嘿…”
劉伶這還是被李英奇第一次夸贊,頓時喜不自勝,抓耳撓腮的跟個大馬猴似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鄧嬋玉見了忍不住噗呲一笑:“劉伶師弟這等手段確實少見,跟師父的五煙寶壺有異曲同工之效。”
“多謝師姐夸獎。”
劉伶連忙拱手說道:“小弟我就是借鑒了師父的煉寶之法祭煉的這個酒葫蘆。”
“嗯。”
鄧嬋玉微微點頭:“好了,此魔既然已經伏誅,咱們就趕緊去對付其他魔頭吧,不然大陣一直開啟著消耗極大,對于山門不利。
而且先前我看到靈兒云兒她們已經有了斬獲,咱們可不能被她們兩個小孩子比下去,不然以后她們的小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
“好。”
“謹遵師姐吩咐。”
李英奇劉伶兩人自然沒有意見,轉身跟著鄧嬋玉去尋其他魔頭的晦氣。
“對了師姐,咱們這座大陣是什么來頭,怎么以往我從來都沒有聽同門提起過?”
劉伶問道。
他心里確實好奇,原本以為山門大陣被魔教攻破了,正打算跟魔徒拼命呢,結果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座威力巨大的陣法,竟然將所有魔教中人一網打盡,全部困入陣中。
鄧嬋玉微微一笑:“師弟不知也是正常,這座大陣乃是封神大戰之后,通天祖師前往天外天的時候賜給師父鎮守山門的寶貝,為了避免被對頭提前探知,再加上以往也沒有用到的時候,所以這才沒有幾個弟子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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