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當圣母聯手趙公明和云霄之后,很快就將被他們困住的那個魔王給打得身受重傷,然后被無當圣母鎮壓進了丹爐當中。
她這煉丹爐也是一件中品先天靈寶,其中靈火雖然不如靈柩燈的先天焚魂靈火威力那般巨大,但卻善于煉化萬物,這也是無當圣母的煉丹之術冠于截教同門的原因之一。
將那個魔王鎮壓起來之后,無當圣母伸手一招,將無數造化之氣收回,跟其他同門匯合在一起。
對面,返回魔族軍陣之中的那四位魔王臉色難看之極。
原本他們這一趟奉命出來,即是存心挑釁,也是試探一下洪荒世界的態度,所以這才會有他們七大魔王聯手一起出動的事情。
跟他們一起來的金仙足有一二十位之多,其他魔仙更是不在少數,更不用說還有數以百萬計的魔族精銳大軍了,這些可都是他們麾下最精銳的力量。
結果今天這一戰之下,麾下魔軍陷入混亂損失不少也就罷了,關鍵是竟然折損了三位魔王,而且還都是實力強橫的老牌魔王,這讓他們回去可怎么交代才好。
不過,相對于回去怎么交代的問題還可以留著以后考慮,現在更讓他們頭痛的是怎么回去。
幾位魔王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四下里依舊混亂一片的魔族大軍,不由冷哼了一聲,其中一位魔王揮手放出一道灰蒙蒙的霧氣,轉瞬之間就橫掃所有軍陣,將那些散發著引誘體內強烈進食欲望的白煙驅散一空。
那些煙氣雖然經過齊元祭煉之后已經擁有了些許靈性,但跟一位大羅之境的魔王相比,還是遠遠不如,所以此刻被這魔王輕易破解了齊元的法術。
對此,齊元并不在意。
他從來也沒想過單憑一件普通靈寶,就能葬送這百萬魔兵。
不過,經此一戰,確實也讓他發現了五煙寶壺的用處,這件法寶就適合使用在戰場之上。
當然,也要分時候的,若是處于混戰之時,最好還是不要使用的好,不然牽連到本方陣營可就要鬧笑話了。
齊元伸手一招,將殘余的白煙收回五煙寶壺之內。
雖然被對方魔王損毀了不少的白煙,不過以后再補充進來一些也就是了。
齊元做為灶神,可以補充白煙的地方多了去了,其中又以灶神司和他峨眉劍派的靈膳堂為主。
畢竟這兩個地方才是烹飪靈膳最多的地方,收集香氣也最為方便。
“齊師侄這件靈寶當真不錯。”
烏云仙等人看著齊元將那些白煙收回之后,看了幾眼懸掛在他腰間的五煙寶壺,不由出口稱贊。
百萬魔兵組成的戰陣所能發揮出的威力非同小可,若非齊元及時出手擾亂了魔族戰陣,他們一旦陷入戰陣當中絕對會非常的麻煩,畢竟他們還要與那些魔仙斗法,稍有不慎就會有所損傷。
“確實不錯。”
無當圣母當然也看到了先前的場景,她笑道:“等回去之后,師伯幫你祭煉一番,保證讓你這件靈寶所能發揮出的威力更強幾分。”
“多謝師伯。”
齊元聞言大喜,連忙道謝。
他能夠大致的猜測出無當圣母打算怎么幫他將五煙寶壺,應該是在白煙之中混入一些特殊的丹香,如果再加入一些造化之氣的話,那么其中引誘進食本能的欲望將會更加強烈。
無當圣母淡淡一笑,這對她來說也只是順手為之,算不得什么。
她看向趙公明,問道:“接下來應該怎么打,硬攻的話恐怕會有些不妥。”
她雖然比趙公明兄妹拜在通天教主門下的時間要早一些,道行也更深厚一些,但她因為性情的原因,并不善于爭斗。
而且,對面的魔族大軍已經聚攏在一處,無數魔氣匯聚成云,遮蔽一方虛空,展現出了非常強橫的實力,真要強攻的話,未必能夠攻破對方的陣勢不說,還有可能陷入對方的軍陣當中。
截教眾仙并非所有人都有金仙以上的道行,其中幾個修為不夠的,一旦陷入對方的軍陣當中,說不定就會受到損傷。
更關鍵的是,那面散發著無盡兇威的蚩尤旗已經被對方的一位魔王祭起,化作萬丈魔旗,其中氣息跟魔族大軍遙相呼應。
蚩尤旗跟混元金斗定海神珠一樣,都是頂級先天靈寶。
只不過每一種先天靈寶的功能都有所不同,混元金斗包藏天地之妙,可削人三花五氣,可損人道行根基,擁有斗法之時固然擁有無窮妙用,但卻只適合用在單打獨斗之上。
定海珠,顧名思義,可鎮四海之波,可定乾坤萬水,內部更是自成一界,但其本質卻非殺伐之寶,所以定海珠雖然速度極快,打在人身上也會將其重創,但卻很難在一擊之下擊殺同境界的對手。
蚩尤旗則是另有不同之處,這乃是一件最適合用在戰場之上的至寶。
這面大旗不但本身威力無窮,內部空間還極為龐大,能夠攜帶千百萬大軍,在戰場上更是能夠發揮出無窮妙用。
當年涿鹿一戰,蚩尤曾揮動蚩尤旗,旗面遮掩千里,不但壓制的軒轅黃帝一方所有人馬戰力大減,若是被蚩尤旗卷入其中,恐怕所有人都得身死道消,就連魂魄都會被蚩尤旗攝入其中化為魔靈。
若非黃帝以軒轅圣劍勉強刺破蚩尤旗,恐怕那一戰,各方勢力未必還有人能夠生還。
此刻,御使蚩尤旗的那個魔王雖然因為這件至寶并非屬于他之物,只能以體內龐大的魔力勉強催動,但也發揮出了驚人的威力。
在蚩尤旗無盡魔力加持下,那些因為先前的混亂而陷入低糜的魔族大軍,再次展現出了昂揚的士氣,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趙公明也是蹙眉,他伸手捋著胡須,心中也是有些猶豫不決。
就此退走,他不甘心。
畢竟魔族如此大規模的前來進犯洪荒,而且還欲要算計他們截教門下,如果就這么放任魔族離去,他心中委實不甘。
可若要攻打對方的軍陣,他們卻又比較吃虧。
因為他們并沒有天兵天將輔佐,只憑借他們這些仙人,很難奈何得了處于蚩尤旗下的魔族大軍。
齊元望著那面萬丈高下的蚩尤旗,眼睛轉了轉,悄聲問道:“師父,那枚落寶金錢在你身上嗎?”
趙公明搖頭:“沒有,落寶金錢使用了之后會折損大量氣運,乃是不詳之寶。
自從上次使用過一次之后,直到現在為師的氣運都還沒有恢復如初,反正也不敢用,所以我就將那件靈寶封禁在洞府之中了。”
“啊?”
齊元有些傻眼了。
他原本還覺得,落寶金錢即便不在師父身上,也應該被云霄等三位師叔攜帶在身上,畢竟那是一件先天靈寶啊。
結果卻是萬萬沒想到,落寶金錢竟然被師父封禁在洞府里了。
這不是讓寶物蒙塵嗎?
其實,趙公明這么做卻也無可厚非。
自從當初在封神大劫之中使用過一次之后,無論是他,還是云霄和碧霄,自身氣運都損失嚴重,這么多年過去都還沒有彌補回來,由此可見落寶金錢對于氣運的消耗有多嚴重。
甚至碧霄明明已經尋找到了自己的大羅之道,卻遲遲不能晉級,恐怕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氣運受損的緣故。
否則以她的積累,不應該比瓊霄相差這么遠才對。
趙公明覺得二妹瓊霄之所以能夠順利晉級大羅金仙,也許就是因為她未曾使用過落寶金錢,氣運未損的緣故。
因為擔心將落寶金錢帶在身上說不定也會吸收她們的氣運,甚至遇敵之際會忍不住使用,所以趙公明就直接將其封禁在了洞府深處。
今天若非齊元問起,他都險些忘了這件靈寶的存在。
“怎么,你還想讓為師使用那件靈寶不成?”
趙公明看了齊元一眼,皺眉說道:“落寶金錢折損氣運太過,為師和你三位師叔乃是開天辟地之后造化而出的生靈,為天地所鐘,氣運深厚,即便如此,使用了落寶金錢之后本身氣運都受損如此嚴重,再次使用,說不定就會有劫氣纏身,大禍臨頭。”
“師父誤會了。”
齊元連忙搖頭說道:“弟子也知道落寶金錢的不妥之處,自然沒想讓師父再次使用那件靈寶。
可是你也不該將它封禁在洞府之中啊,如果帶在身上的話,讓我或者在此的其他哪位師叔御使,只要攻入魔族大軍之中,操作得當的話,說不定就能將蚩尤旗奪取過來。”
“胡鬧。”
趙公明大袖一揮:“你明知道落寶金錢會折損氣運,怎么還敢使用,還有其他同門師弟,他們本身氣運就不如為師氣運深厚,一旦耗損過多,以后遭劫怎么辦?”
“師父,帳不是這么算的。”
齊元說道:“使用了落寶金錢之后固然會讓氣運受損,但只要您和幾位師叔保護得當,返回金鰲島之后,在氣運彌補回來之前不在外出不就行了?
而讓一人氣運受損,換來的卻是蚩尤旗這件重寶,其實已經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魔族如果丟失了蚩尤旗,也就失去了快速運兵的能力,失去了神出鬼沒的本事,以后魔族大軍再想故技重施,使用類似于今天這般偷襲的手段都不可能。
沒有了蚩尤旗,甚至還有可能會影響到整個魔界以后的戰斗方式,而我們卻只是折損了其中一人的氣運而已,這無論怎么算,對我們來說都是天大的便宜啊!
何況,氣運還是可以通過各種方法慢慢彌補回來。”
“嘶…”
趙公明聽了徒弟的這番話,這才醒悟,自己以往只想著落寶金錢不可輕用,卻是沒有想到,這件靈寶還可以這么使用。
這…如果按照徒弟這么說的話,落寶金錢豈不是成了戰略級別的寶貝了。
以后跟魔族發生大戰的時候,如果專門安排人使用落寶金錢,專門針對魔族大能手中的厲害靈寶,豈不是成了專門克制魔族的寶貝。
不過,他畢竟是存活久遠的大能之輩,很快就知道這種想法還是有些想當然了。
落寶金錢只要在戰場上露面,并且落了魔族的重寶,馬上就會引起魔族的重視,會找到一些應對之法。
甚至說不定還會故意使用威力強大的靈寶引誘他們使用落寶金錢,借此一舉將落寶金錢奪走也說不定。
落寶金錢雖然能落萬寶,但卻不是萬能的,對于許多大能來說,在落寶金錢貼在他們靈寶之前,他們未必沒有機會反應過來將靈寶收起。
而且既然不是趙公明這等道行深厚之輩使用落寶金錢,普通的天仙或者太乙玄仙,對于大羅金仙來說還真有些不堪一擊,即便這些人能夠落了對方的靈寶,但只要稍有一點保護不當,就會被對方擊殺。
所以此法最多也就只能使用上一兩次,再多了絕對會出大問題,一旦落寶金錢被魔族奪了去,絕對會讓三界大能縛手縛腳,在跟魔族斗法之時就得提心吊膽,以免對方使用落寶金錢。
畢竟魔族之中有的是不要命的,隨便指派幾個魔族使用落寶金錢,就有可能讓三界大能吃一個大虧。
所以落寶金錢這種東西,使用上一兩次之后,就只能當做戰略性的靈寶,用來威懾那些擁有先天靈寶的魔族大能不敢太過放肆。
想通了之后,趙公明心中也是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應該將落寶金錢帶在身上,這要是能夠將蚩尤旗奪過來的話該有多好。
可惜,此刻魔族已經準備撤退了,此時再想回去取落寶金錢也已經晚了。
“罷了,落寶金錢的事情以后再說。”
趙公明搖了搖頭,很快就穩定下來心神,對截教眾人說道:“雖然魔族大軍有蚩尤旗庇護,我等難以攻破蚩尤旗,更不可能將他們全部留下,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去。
諸位同門,且隨我一起殺上前去,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犯我洪荒,必然要有將性命留下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