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一旁的齊元起身,出言阻止。
土行孫瞪著一雙小眼睛看著齊元,心中暗道,難道此人想要壞自己好事?
鄧九公因為自己的一雙兒女俱都拜在齊元門下,所以對齊元即是尊敬,也有幾分親近,從來都沒有將他當做外人。
甚至還在齊元的刻意拉攏之下,鄧九公已經開始跟他以兄弟相稱。
能跟大名鼎鼎的賢者以兄弟相稱,鄧九公甚感榮幸。
只是,鄧九公不知道,原本齊元是想仗著一臉胡子在這里倚老賣老,混個大哥當當的,這才會有了這個提議。
卻沒想到,鄧九公雖然看上去不過中年人的模樣,但實際年齡居然比他這具身體的年齡還要大上幾歲,只是因為武道修為高深,一身氣血渾厚的厲害,這才顯得比較年輕。
所以,最終他還是一個弟弟。
“賢弟有何見教?”
鄧九公問道。
齊元居高臨下看了土行孫一眼,笑吟吟的對鄧九公說道:“我觀此人頗有幾分道行,應該身具不凡的本領,又是國師所薦,元帥若是將其放入后營,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說著,在背對土行孫的時候,悄悄的沖鄧九公使了一個眼色。
土行孫聞聽此言,連連點頭,認為齊元所言有理。
同時,對于齊元的感官也大有好轉,這老頭,可真是一個大好人啊!
鄧九公雖然不知齊元心中的謀劃,卻也不會拆臺,問道:“那以賢弟之見,應該如何安排此人?”
“那就要看這位土行孫道友有何本事了。”
齊元將目光轉向土行孫,問道:“不知道友都擅長哪些法術?”
土行孫一挺瘦弱的小胸脯,得意的道:“我有地行之術,可日行千里。”
“哦,那不如請道友展示一下,讓我等也開開眼界如何?”
土行孫自無不可,道:“你們且瞧好了。”
就見他身子一扭,瞬間鉆入土中消失不見,而后又從帳篷的另外一個方向露出腦袋,問道:“如何?”
齊元附和的連連拍手,贊道:“果然好神通。”
隨即帶著幾分激昂的語氣對鄧九公說道:“此等奇才,應當留在中軍聽令,依我看,元帥不若先封他一個將軍的名號,待到戰場立下功勞之后,再酌情升遷。
如此一來,既不埋沒土行孫道友的一身本領,也對國師有了一個交代,豈不兩全其美。”
土行孫聞言大喜,在后營管糧草,哪里有在中軍立功的機會多。
他雖被申公豹言語所惑,這才下山前來投奔鄧九公,打算享受一下人間富貴,可若是他自己心里沒有這種心思,任憑申公豹舌綻蓮花也不可能說得動他。
歸根結底,還是他心里不耐山中清苦,又自覺本領不凡,這才前來軍營,打算在戰場立下功勞,以此作為高官厚祿的進身之階。
土行孫現在怎么看齊元都覺得順眼:“道友所言極是,我土行孫此來就是為了在沙場建功,鄧元帥不是要去征討西岐嘛,有我出馬,對付西岐諸將,保證手到擒來。”
鄧九公雖然見他能鉆土,但并沒有見到其他本事,也不知道他這話是真是假。
不過既然齊元都這么說了,他當然不會反駁,區區一個將軍的名號,先給他就是了,到時候再看此人有何本領。
“如此也好,那就先封你做一個將軍,只要你能立下功勞,日后榮華富貴,封妻蔭子,都不在話下。”
鄧九公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土行孫喜不勝收。
榮華富貴,封妻蔭子,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嘛。
鄧九公吩咐侍衛去給土行孫安排住處,待到土行孫離去之后,他這才疑惑的向齊元問道:“我觀此人形貌不佳,只是礙于國師顏面,這才打算安排一個閑散職位給他,賢弟為何勸我將其留在中軍?”
齊元輕笑一聲,道:“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此人雖然看起來其貌不揚,不過一身法力卻是不在我之下。
而且除了土行秘術之外,我觀他身上寶光隱隱,顯然有威力強大的法寶在身,兄長若是真把他調入后營,豈不可惜。”
齊元在人前時,從來都是對他以元帥相稱,只有在沒外人的時候,才會與鄧九公兄弟相稱,以示親近。
“原來如此。”
鄧九公吃了一驚。
對于齊元的實力他是有些了解的,沒想到土行孫的法力道行居然能跟齊元相提并論,這就不簡單了。
當晚,鄧九公在齊元的建議之下,為土行孫擺了接風宴,一應酒肉吃食讓從來都沒見識過人間美味的土行孫大開眼界。
而等到齊元刻意將鄧嬋玉也帶來參加宴會之后,更是被鄧嬋玉的美色震驚的目瞪口呆。
他自幼就在山中苦修,上百年來從沒有下過山,哪里見識過如此美人。
鄧嬋玉最近迷戀上了修行,即便是在行軍之中,也將大部分時間用來參悟道法,本不想參加這場宴會,不過既然師父親自開口要帶她來,她也只好乖乖的跟著來了。
來到宴席之上,見到一個其貌不揚的小矮子對著自己目瞪口呆,那種滑稽的樣子,忍不住讓鄧嬋玉噗呲一笑。
土行孫正在震驚于鄧嬋玉的美貌,突然見她這么一笑,頓時就感覺心里好像被什么擊中了一般,只覺得世上最美的女子也不過如此了。
鄧九公見到土行孫那副對自家女兒垂涎三尺的樣子,頓時大為不喜。
不過他沙場征戰多年,早就養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領,所以只是輕咳一聲,想要提醒土行孫注意形象。
奈何土行孫此時正被迷得神魂顛倒,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這可把鄧九公給氣壞了,我家女兒也是你能惦記的么?
一旁齊元連忙上前擋住土行孫的視線,重重的咳嗽一聲,這才將其驚醒過來。
齊元輕笑一聲,熱情的對土行孫介紹道:“來來來,土行孫將軍,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是小徒鄧嬋玉,也是鄧元帥的女兒。
嬋玉雖然有些武藝在身,可是跟土行孫將軍就沒法比了,以后還要請土行孫將軍多多照顧,以免她在戰場上吃虧。”
土行孫聞言,連忙跳了起來,叫道:“原來小姐是鄧元帥家的千金,鄧小姐且放心,有我土行孫在,西岐的那些將領絕對傷不到你。”
鄧嬋玉的身材纖細修長,比起一般的男子還要高一點,此時低頭望著這個比她的腰身也高不到哪去的土行孫,不由心中感到好笑。
不過她倒是沒有小看土行孫的意思,如今她已經踏上修行之路,能夠隱約感受到土行孫身上的法力波動,遠比自己強大的多。
就這樣,在以后的行軍途中,齊元每天都帶著鄧嬋玉在土行孫面前晃悠幾下,這讓土行孫哪一天沒有見到鄧嬋玉的身影,就感覺心里空落落的。
為了能夠多見鄧嬋玉幾面,土行孫特意去跟齊元拉攏了一下關系,畢竟齊元可是鄧嬋玉的師父,以后他若是想要成就好事,也繞不開齊元。
在即將到達西岐的時候,一次酒宴上,齊元有意無意的說道:“土行孫將軍的地行術頗為神奇,不過以后跟西岐作戰之時,千萬要小心一個長著翅膀的家伙,人家在空中飛行,你肯定拿他沒有辦法。”
這話說的土行孫甚不服氣,不過他還盼著齊元以后幫他在鄧嬋玉面前說說好話呢,到也沒有反駁。
只是在心里暗自發狠,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將那個長翅膀的鳥人拿下,讓齊元對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