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一員蟹將站了出來。
這家伙身高八尺,腰圍也足有八尺,兩只大手之中還拎著兩個碩大的銅錘,看上去倒是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
只是此時,卻垂頭喪氣,無精打采,一雙小眼睛里滿是迷茫。
就算三太子的死與他無關,可是他身為三太子麾下將領,主將身亡而他卻毫發無損,回去之后肯定會受罰,以后的升遷之路遙遙無期。
“把三太子帶回去吧,這件事情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了,回去交給龍王處理就是。”
齊元看著一群水族妖兵在為首的蟹將指揮下,抬起白龍的尸身向著水里走去,片刻之后就消失無蹤。
“唉…”
齊元一聲輕嘆還沒有結束,突然感覺眼前一亮,似乎有什么東西映入他的眼簾。
“那是…龍鱗?”
就見白龍伏尸之處的附近地面上,零零散散的有一些銀白色的鱗片,這讓齊元心中一喜。
沒想到還有便宜可占。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河面,確認沒有任何蝦兵蟹將留下,這才走了出去,將那些鱗片撿了起來。
這些鱗片一個個足有大半個巴掌大小,二三十枚龍鱗已經能夠制作一件內甲了,這倒是保命的好東西。
將龍鱗收起來以后,齊元正打算趕緊離開這里的時候,齊一扯了扯他的衣袖,指向十幾丈外,示意齊元看了過去。
那里躺著一桿銀色大戟,正是敖丙的武器。
卻是敖丙再被哪吒打回原形之際,手中武器自然也就拿不住了,丟在了不遠處。
而那些蝦兵蟹將一個個心喪若死,都將注意力放在了三太子身亡這件事上,根本就沒有那個想起來武器這件事情。
齊元覺得心臟砰砰跳,回頭又向著九灣河望了望,最終還是決定把這桿大戟撿回去。
如今龍王三太子剛被人打死,他不覺得龍族會在這個時候還把目光放在一把武器上。
眼見左右無人,齊元過去扛起大戟,拉著齊一就跑。
他們一口氣足足跑出去八九里地,這才停了下來。
之所以不進城,是因為他們二人又是拿著龍鱗,又是扛著長戟的,被人問起不好說。
還是先把這些東西藏起來。
齊一跟在齊元身旁,小臉蛋紅撲撲的,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的非常快。
倒不是累的,而是有一種做了壞事之后怕被發現的緊張感,讓他感覺非常的…刺激?
這種感覺他以前還從來都沒有過。
齊一雖然沒感覺到累,但齊元卻是累壞了。
這桿大戟足有近千斤重,要不是他曾被寒潭蓮子改造過身體,讓他體力大增,再加上最近勤加修煉,法力比以前又強了一些,這才勉強支撐了下來,不然早就累趴下了。
齊元喘著粗氣,做賊心虛的回頭望了望,發現沒人追來之后,這才放下心來。
“好了,坐下歇一會吧。”
拉著齊一坐在一棵大樹下,拿起那桿大戟打量了起來。
這桿大戟長有丈八,通體呈銀白色,戟刃雪亮,兩側的月牙刃上也是寒光閃閃,鋒利的厲害,而且還向外散發著一股極其冰寒的氣息。
齊元打算湊近觀看一下,被這股寒氣一沖,頓時打了一個噴嚏,皮膚上雞皮疙瘩都被寒氣激了起來。
“好兵器啊!”
齊元大喜過望,拿著長戟輕輕往樹上一刺。
噌的一聲,幾乎都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阻礙,整個戟刃就深深的刺入樹身。
再用一側的月牙刃在樹枝上劃拉了一下,仿佛熱刀切黃油一般,足有大腿粗細的樹枝就被斬斷在地。
也不知道這件兵器是用什么材料鑄成的,非常的沉重,以齊元的力量扛著它才跑了這么一會就累得不行了。
不過龍族富有四海,敖丙堂堂龍王三太子,想來也不可能使用普通兵器,否則豈不是讓人憑白的看了笑話去。
齊元抱著這桿長戟嘿嘿傻笑。
不容易啊,他來到這桿世界上已經將近一年了,直到現在,他才第一次得到真正的好寶貝。
果然,撿漏才是王道。
齊元并不會武藝,也沒有使用這桿大戟做兵器的想法,就算是使用,也得等以后把這桿大戟改頭換面一番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來。
不然,萬一被人認出來了也是麻煩。
他又不是哪吒,可不敢讓龍族發現自己占了他們的便宜。
就算是哪吒,最后不也被龍族逼得自殺了一次!
所以,這桿大戟現在還派不上用場。
不過,就算把它當成一件收藏品,也是一件讓人很高興的事情。
畢竟,已經擁有了不是嗎?
且不提齊元在那里傻樂,此時,陳塘關內,李靖府上,東海龍王敖光已經找上門來。
“當日與兄長在西昆侖一別,晃眼間就是近二十年過去,今日能與兄長相逢,真是幸事。”
李靖笑容滿面的將敖光迎到廳中,請敖光落座。
“哼。”
敖光雖然心中憤怒,但卻不失禮數,拱手謝過之后,這才座下。
李靖見敖光一臉怒色,頓覺奇怪。
他早年在西昆侖度厄真人座下修行的時候,就結識了敖光。
敖光雖然貴為東海之主,卻沒有因為李靖仙道不成而瞧不起他,反而與其相處甚歡。
兼且敖光行事圓滑,為人大度,怎么許久不見,這一次登門拜訪,卻是一臉不豫之色?
還沒等李靖發問,就聽敖光冷聲說道:“李靖賢弟,你可真是生的好兒子啊!”
聞聽此言,李靖頓時笑了:“兄長與我多年未見,怎么突然說起這事來了。”
“說起來,小弟現在也是有三個兒子的人了,俱都拜了名師教導,不敢說多好,卻也有了幾分出息。怎么,兄長這是把別家少年認成了我家孩兒不成?”
敖光冷聲道:“賢弟,就算是你把人認錯了,我也不會認錯了人。”
“你的兒子在九灣河洗澡,不知用何種法術,將我水晶宮幾乎震倒,我派了巡海夜叉李艮前去查探,他就將巡海夜叉打死,我兒三太子敖丙去了,他又將我兒打死不說,還把筋都給抽了出來。“
說道這里,敖光愈發覺得心里酸楚,忍不住怒道:“你兒子做下如此惡事,你還在這里替你兒子說好話!”
李靖聞言,嚇了一跳,敖光的三太子被人殺了?
只是,怎么找到我兒子頭上來啦?
他連忙賠笑道:“兄長勿怪,是小弟不是,不過此事,肯定不是我家孩兒所為,我長子金吒如今在五龍山修道,次子木吒也在九宮山修行,輕易都不得下山,就連我這當爹的都已經許久未曾見過。”
“至于三子哪吒,雖然拜了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為師,不過他如今才只有七歲,連府門都沒有出過,從哪里能做得出這么大的禍事出來?”
敖光怒道:“我兒敖丙,就是被你家三子所殺!”
李靖楞了一下,道:“這可真是怪了,兄長莫急,我這就把哪吒叫出來讓你看看,是不是認錯人了?”
說著,李靖告退,去了后院尋找哪吒。
后院之中,殷夫人見李靖過來,就問道:“聽下人說有人前來拜訪,是誰呀?”
李靖搖頭嘆息一聲,道:“是我的故友,東海龍王敖光,他家三太子敖丙被人打殺,又不知聽了誰人挑撥,如今找上門來,非說是哪吒打的,我來找哪吒過去讓他看看,免得他傷心過度,找錯了仇家。”
殷夫人暗自尋思:“哪吒也就今天才出了一趟門,他還小,哪能做出這么大的事情出來?”
如此一想,也就放下心來,道:“適才哪吒去后花園了,你去找找吧。”
李靖來到后花園,找了半晌,這才在他房間里找到他。
“哪吒,你一個人躲房間里干什么呢,找了你半天也沒找到?”
哪吒喜滋滋的道:“爹爹,今日孩兒打死了一條龍,抽了龍筋打算給爹爹做一條龍筋絳束甲用。”
此言一出,頓時把李靖嚇得呆若木雞,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