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宋玉箏白他一眼。
李澄空皺眉:“那只能黑天神焰了,據說黑天神焰威力強是強,就是最難練。”
宋玉箏甚至都懶得多說。
李澄空道:“九殿下,一座城,換一秘笈不算過份吧?”
宋玉箏蹙眉看他。
李澄空道:“據我所知,你們來幫忙是有代價的,西境一座邊城,對吧?”
宋玉箏修長黛眉攢聚,玉臉漸漸沉肅,越來越陰沉,雙眼甚至迸射冷光。
這樣的絕秘消息怎么可能外泄?
如果說他們來大永,可能會外傳,因為根本沒想瞞著,是過來邊境談判的。
他們確實是過來邊境談判的,談的就是這一座城。
如果替大永殺了國師了空,就能割給大云這座城,如果不能,那自然就算了。
出云城,只是一個邊陲小破城,既不繁華,人口也不多,實在沒什么價值。
可對父皇來說卻太重要。
大云版圖上多一座城,那就是君王的大功,可以好好的宣揚一番,提振民心與士氣,提高父皇的帝王之威望,甚至可以告祭太廟。
而李澄空竟然知道這個消息!
她心里頓時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知道此事的,暫時只有四個人,自己與四哥,還有大永皇帝霍青空及他那個侍衛總管。
自己與四哥不會泄露。
那只能是霍青空。
如此說來,李澄空殺國師,也是受了霍青空的委托。
想讓大宗師效力,肯定是給了好處。
這家伙既從霍青空那里得了好處,竟還要跟自己要好處,簡直就是吃兩頭,吃相太難看!
想到這里,她恨得牙根癢癢,冷冷瞪著李澄空。
李澄空笑看著她。
宋玉箏如果不傻,應該知道自己的暗示了,自己還真是有良心吶。
“無恥!”宋玉箏貝齒緊咬,恨恨道:“你是霍青空所托吧?”
“對。”
“…”宋玉箏轉身便走。
這有什么可說的。
霍青空怎么可能再割城!
李澄空道:“我可以說,有你們的那兩個大宗師相助,聯手殺掉了了空!”
宋玉箏腳步頓住。
李澄空微笑道:“這一句話,抵得上一座城吧?”
“不能!”宋玉箏轉身過來,冷笑道:“霍青空根本不會承認!”
李澄空微笑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加上你們大云的實力,想必皇上會認下來的。”
霍青空不想割城的話,就要反駁宋玉箏的說法,并不是宋玉明拜托的自己,而是他拜托的自己。
甚至為了進一步封住大云的嘴,封自己為王爺。
這才是自己的真正目的。
當然,這就成了扯皮,需得談來談去,難免唇槍舌劍甚至調動兵馬威脅。
宋玉箏皺眉看著他。
李澄空道:“如果不成,那就算了!”
“哼,李澄空,你真夠卑鄙無恥!”宋玉箏重回桌邊坐下。
這時候小二端上一盤盤的佳肴,手腳有些發軟,低頭垂目細聲細氣,看都不敢看他們。
他只恨自己沒辦法隱去身形。
宋玉箏明眸瞥一眼這小二,淡淡道:“瞧你嚇的,還當真了呢?!”
小二雙手一顫,差點兒把端的一盤菜拋了,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客…客官原來是開玩笑!”
宋玉箏道:“不是開玩笑!”
小二雙手戰戰,一盤水晶肘子顫顫巍巍便要傾覆,笑容更加的難看:“客…客…客官。”
宋玉箏道:“要不要殺你滅口呢?”
小二的雙腿顫抖著幾乎站不直。
李澄空輕咳一聲,拍一下他肩膀:“去吧,她逗你玩呢!”
頓時一股力量鉆進他身體,一下穩住他,同時心臟跳動變得平緩而有力。
宋玉箏抿嘴輕笑:“有趣!”
李澄空無語的看她,對小二擺擺手,示意下去。
宋玉箏斜睨他,似笑非笑:“怎么,真擔心我殺人滅口?”
正說著話,一個高大老者直趨而來,對宋玉箏深深一禮:“見過九殿下。”
宋玉箏玉臉頓罩寒霜,冷冷道:“顧志和!”
“殿下恕罪!”老者身形高大魁梧,好像一座鐵塔般矗立,卻躬腰如迎客松:“老朽約束不力,實在不知那混帳如此膽大妄為!”
“你這個師父管不住弟子?真是笑死人!”宋玉箏拿起銀杯輕輕把玩,目光看著杯中輕晃的美酒,露出譏誚冷笑:“你們師徒二人一個殺人一個求饒,一硬一軟,配合得倒是相得益彰,打得一手好算盤吶,真以為這事能輕輕揭過?”
她輕輕一翻銀杯,往外一潑,頓時醇香四溢。
顧志和躬腰站著不動,任由美酒澆到頭頂,沿頭發流到額頭、臉龐、肩膀,看起來狼狽不堪。
顧志和臉沉如水,卻沒有發作。
李澄空打量一眼他。
大光明境高手,身如鐵塔面如銀盤,濃眉大眼相貌堂堂,有不怒自威之氣度。
即使這般狼狽也不損他氣度。
宋玉箏冷冷道:“滾吧!”
“殿下,罰我們師徒不要緊,只要別連累神臨峰!”
“呵!”
“這件事神臨峰上下沒人知曉,受罰就太無辜了!”
“你徒弟動手的時候,怎不想想神臨峰上下無辜不無辜?”
“…殿下果真不通容?”
宋玉箏微瞇明眸,淡淡道:“怎么,顧志和,要把我也殺了?”
“不敢。”顧志和搖頭道:“就是怕我那弟子犯渾,逼急了會做傻事!”
“那好哇,讓他來試試!”宋玉箏冷笑道:“他要再敢出手,我不滅了他就不姓宋!”
顧志和躬身道:“殿下高貴尊榮,何必為難我們這些平民百姓。”
“閉嘴,滾!”宋玉箏冷笑道:“如果再啰嗦,你們神臨峰的功德田將減一半!”
顧志和臉色微變。
宋玉箏道:“我說到做到!”
“殿下三思!”顧志和緩緩再一躬身,轉身大步流星離開,行走之際,美酒從衣衫滴落到地板上。
他來去之際看也沒看李澄空,以為李澄空只是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
宋玉箏臉色陰沉,瞪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樓梯口。
李澄空微笑:“看來神臨峰對殿下不服氣呀!”
宋玉箏冷冷道:“讓你看熱鬧了,有趣嗎?”
“要不要我幫忙?”李澄空道。
當初被自己阻撓刺殺的兩人,對自己可是恨意深重殺意盈沸。
他一直暗自留意著他們行蹤,可以隨時憑自己留在他們身上的氣息找到他們。
沒急著殺他們,是因為威脅并不大,而且有更大的價值,現在這價值就體現出來了。
那樁交易不成,這一樁交易卻有希望。
“用不起!”宋玉箏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