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則皺眉。
袁紫煙果然不靠譜,看錯了了空和尚,還墜星境,簡直是笑話!
不過如果不是自己在,了空和尚恐怕還不會顯露真正修為,仍只裝作一個宗師。
他修煉的是大日如來經。
空海靜院果然與須彌靈山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到底誰主誰副就不好說了。
照理來說,須彌靈山應該為主,空海靜院為輔,但世事無常不能想當然。
胡敬義問盧照川:“有何不妥?”
盧照川搖頭:“還是別跟國師有什么瓜葛的好,我覺得這位國師…”
“國師怎么了?”胡敬義不解的道:“國師是皇上封的,難道會有問題?”
“感覺不太好。”盧照川道:“反正不宜與之瓜葛太深,殿下,還是想辦法避開吧。”
霍天送道:“父皇有旨,我怎能違?”
“想避開總有辦法的。”盧照川道:“不如找個人在國師府守著,一旦國師出府,馬上傳消息過來,殿下也能避開。”
霍天送搖頭:“這么做太明顯,會得罪國師,得罪了國師,在父皇那邊…”
現在誰都看得出圣眷最厚的便是國師。
皇帝每天都要召見。
如果看哪個不順眼,在皇帝召見的時候順嘴說幾句,恐怕就會影響皇帝的看法。
皇帝再英明神武也是人,也會受別人影響,周圍人都說一個人的壞話,他也會嘀咕,也會開始懷疑。
盧照川皺眉沉思。
皇帝派國師過來傳授太子佛法,就是讓太子處好與國師的關系。
如果一直躲避確實不妥,可他一直覺得這位國師出現得太突兀,太古怪。
近似于妖。
如此人物最好避而遠之,妖與禍是孿生兄弟,彼此緊密聯系在一起。
“李先生怎么看?”盧照川看向李澄空。
李澄空笑笑沒說話。
霍天送道:“先生如何看這位國師?”
“確實不是尋常人物。”李澄空道。
霍天送露出失望神色。
這不是廢話嘛,能成為國師的,怎是尋常人物,尋常人物也不會入父皇的眼。
李澄空道:“這位國師深藏不露,既然深得皇上信重,那接觸一下也是無妨,不過應該先跟皇上問清楚了才好吧。”
“可能是父皇對我的考驗。”霍天送露出苦惱神色:“問也不會說的。”
他已經不是頭一次碰上這情形。
自從成為太子之后,大永皇帝就常常出難題給霍天送,什么也不說,霍天送問也沒用,都是讓他自己解決。
“國師如果想繼續做國師的話,或者想做下一任國師,自然是要討好殿下。”李澄空微笑道:“如果殿下不滿意的話,那他是不是下一任國師就難說了。”
霍天送若有所思,忽然展顏一笑:“對,我對國師是極滿意的,能來傳我佛法,當真是幸事!”
盧照川輕輕點頭。
他一下聽懂了李澄空的潛在之意,對國師不能表現出躲避之意,反而要熱烈歡迎。
太子現在太勢單力薄,經不過風浪,誰知道皇帝會不會再動換太子的念頭。
華王在鎮北城虎視眈眈,經過一番邊關歷練,會更加成熟,更配得上太子之位。
所以目前不能得罪國師,要極力拉攏。
先穩固太子之位,其余的不能考慮太多了,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這一桌素齋又撤下去,重新換上酒菜,霍天送喝得微醺,英俊過人的臉龐一直掛著笑容,笑個不停。
他拍著李澄空肩膀,舌頭仿佛腫了一般,說話含糊不清,笑呵呵的道:“李…李先生,你不來,我…睡…睡覺都睡不安穩,現在好啦!”
“殿下,你醉了。”
“我沒醉!”霍天送頓時惱怒的大聲道:“我…我真沒…沒醉。”
他指指自己太陽穴:“清…清醒得很,我這話是…是真心實意!”
李澄空笑著點頭:“殿下先回去歇息,我已經來了,短時間不會走。”
“好…好…好…”霍天送再露出嘿嘿笑容。
但侍女過來扶他的時候,他不肯走,非要留下繼續喝,要陪李澄空喝足。
李澄空便裝作自己醉了,直接倒在地上,惹得霍天送哈哈大笑,笑他身為大宗師,酒量還不如自己,然后被任由侍女扶著回房休息。
李澄空與盧照川及胡敬義告別,由一個侍女帶著到了自己的院子。
是一間寬闊雅致的大院,距離后花園甚近,與霍天送的院子相鄰。
顯然這是特意騰出來的一間院子。
李澄空看過之后很滿意,信步出了太子府,來到大街上。
行走穿梭于喧鬧人群,他暗自感慨,自從踏入天京城以來,自己難得能悠然而行的游逛天京。
總是匆匆再匆匆,諸事纏身,時時刻刻算計,然后是埋頭苦修,現在終于能閑下心來。
武功修煉到這個程度,他只有兩件事,一是分離心神,二是壯大天子劍。
這是他準備的兩條無敵之路。
如果一條行不通還有另一條。
他當初那么快的答應周思盈,一者是喜歡陸青鸞,二者也想看看能否增強天子劍。
他信步來到一間酒樓,沒看名字,只看其高聳宏大,便登上喧鬧的一樓。
一樓的桌子幾乎坐滿,他只能坐在一處靠近酒樓口的桌邊,隨便點了兩樣小菜,要了一壺酒,悠然自得。
“聽說了嗎?大云皇子要來我們大永了?”
“大云?怎么大月皇子剛走,大云就來了?”
“嘿嘿,我們大永強盛,兩國都想跟我們聯姻唄。”
“要我說,還是大云更強一點兒吧?”
“你個老身禿頭懂什么!”
“誰禿了,我明明還有頭發!”
“你這頭發撐不住一年,一年之后一定禿頭!”
“我還沒禿呢,不準叫我禿頭!”
李澄空聽得皺眉。
胡攪蠻纏,自己想聽的偏不說!
“想什么呢?”陸青鸞柔媚的聲音忽然響起,她一襲湖綠羅衫坐到他跟前。
李澄空露出笑容。
“你笑什么?!”陸青鸞被他古怪笑容弄得莫名其妙,又莫名的有些臉熱,宛如白玉染了一層胭脂。
李澄空微笑:“看來你果然拒絕了!”
“沒錯!”陸青鸞輕哼一聲道:“我當然拒絕了。”
李澄空搖搖頭嘆道:“太傷我的心。”
陸青鸞撇紅唇不屑的道:“別裝了!你根本沒想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