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了“三濁”的姓名,不影響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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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之地亙古常青,時間在這里似乎失去了意義。
在下界的時候,十年,二十年,仿佛是一段漫長的歲月。
但在這里,即便是一百年過去了,天上的日月也不會有什么變幻。
站在長達五千年的星空之下,李目漠然直立,腦海中那個明媚瀟灑的倩影,卻依然沒有淡去半分。
如果她也能來到仙界就好了。
李目看著夜空,還有天際即將泛白的光芒,不禁想到,如果恩靜也能來到這片世界,或許我與她便能在一起了吧。
在仙界,短短幾十年的年歲差距,根本不算什么。
這樣便再也沒有什么世俗的非議能阻擋自己了。
“沒有了恩靜,修成真仙又有什么意義呢?”
當然,這種話也只有在進入賢者模式之前,李目才會想想。
修仙當然還是要修的,飛升不修仙,與院子里不知天地廣闊的螞蟻又有何分別?
“李哥,天快亮了!”
李目不用回頭,便知道來的人是他的二弟蘆葦真人。
在下界的時候,他便以十歲一葦渡江而聞名武林,如今他的掩息功法愈發的強大了。
理論上,由于打牌賭注的關系,恩靜其實是屬于蘆葦真人的財產。
當然,那只是理論,在李目想來,如今恩靜恐怕早已故去多年,化為了飛灰,連個紅粉骷髏都算不上了。
李目拉著二弟的手輕輕一躍,從數千丈的望月峰尚飄然而下,來到正在準備殺豬造飯的明山道人身邊。
“蘆葦,明山,你我兄弟三人在此悟道已經多少年月了?”
蘆葦拈指欲算,明山卻已經一刀捅進肥豬的心臟,然后大大咧咧的答道:
“仙界不知歲月,但我記得,母豬已經產過二十五萬只幼崽,而我們也美美吃過二十五萬次殺豬宴了。”
李目點頭道:“如此說來,我等來這仙界,也已過去了兩萬五千多年了。”
“已經過去了如此之久?”蘆葦瞪大眼睛,覺得不可思議。
李目嘆氣道:“的確,二萬余載匆匆而過,可我們兄弟三人道法卻是精進緩慢…”
明山也攤手道:“沒有明師指點,為之奈何?”
就在三人長吁短嘆,感慨大道難求之時,忽然一個蒼老古樸的鐘呂正音響徹了四洲之地。
“吾名鴻鈞,秉天命而教化眾生,有緣者可來不周山顛,三十三天外之紫霄宮聽講。”
這聲音震得李目等人心神一陣恍惚,當回過神來,卻風平浪靜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兄弟三人對視一眼,立刻知道,那聲音并非是自己的幻覺,而是神隱了數萬年的鴻鈞道祖,終于開壇授法了。
風卷殘云般吃完了殺豬菜,三兄弟收拾好了行囊下山而去。
大道難尋,唯有明師方能指點迷津。
鴻鈞道祖授課,這自然是洪荒仙界的第一大事。
自從眾人陸續飛升來到仙界,長則三萬余年,短則兩萬余年,都過著自行摸索前行的日子。
只有真正嘗試過探索大道,才能明白尋道的艱難。
他們不像是鴻鈞,目睹了上個紀元的光怪陸離,也目睹了盤古真神斬殺洪荒巨獸,砍斷兩根天柱的驚天壯舉。
因此從道心上來說,他們是不如鴻鈞堅固的。
那樣千載難逢的機緣,他們是不可能再遇到了。
除非張子凡愿意再當眾表演一下徒手捏死屎殼郎的絕技。
張子凡當然沒有這樣做的興趣,后來的飛升者,自然也就斷了這份機緣。
不過如今鴻鈞道祖愿意和大家分享他感悟天地的所得,一時間人人趨之若鶩。
按照鴻鈞在眾人神識中留下的訊息,洪荒仙界中所有人都收拾好了行囊,向著不周山的方向趕去。
如果站在張子凡的視角,就能看到,當螞蟻之王“鴻鈞蟻后”發出了微弱的噪音之后,
小院各處的螞蟻像是受到了信息激素一般,全都向著小龍坑后壁的方向,開始了緩緩的蠕動。
以李目、蘆葦、明山三人目前散仙的實力,尚不能毫無顧忌的駕云趕路,只能飛行一段時間,再落地行走一段時間。
好在別的飛升者,就算比三人提早飛升幾千年,實力也是相差無幾的,大家都是這樣趕路的。
一路山,三人倒是沒有遇到什么道友。
畢竟在廣闊無垠的仙界中,區區不到三十名飛升修士,想要偶遇實在是太難了。
直到三百年過去,三人越過了六鳥區域,不周山已然相距不遠之時。
這一日,他們下了祥云正在徒步前行,忽然遠遠見到了一座莊子。
三人連忙上前,打算討要一些吃食。
畢竟一路山風餐露宿,挨餓受饑也是難免之事。
走到近前,只見莊門緊閉,上面匾額上寫著“李莊”兩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