齙牙張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咧嘴笑了起來,只不過兩顆門牙掉了,有點難看。
“爽,怎么能不爽呢,你有種就弄死我,要不然回頭我就會弄死你,我齙牙張在這里混了這么長時間,你還是第一個把我打成這樣子的人。”
“嘖嘖,那我應該感到很榮幸。”
“確實。”
“誰讓你砸的我的店?你剛才說別人了你十萬,誰給你的?”
齙牙張嘿嘿笑了笑沒有說話。
看著齙牙張,丁鵬點了點頭,道:“你確定不說?”
“沒什么好說的,砸都砸了,你打也打了,何必再把別人牽扯進來。”
“夠義氣。”
“當然,我齙牙張就是靠義氣活著呢。”
“行吧,那就看看是你的嘴巴硬還是我的辦法多。”
說著,丁鵬站起身,將凳子挪了挪,一條凳子腿壓在了齙牙張的右手背上,道:“給你十秒鐘的時間,如果你還不說,我就坐下去了,你知道的,如果我坐在椅子上,你這只手差不多也就算廢了。”
齙牙張有點冒汗了。
他剛才被丁鵬打那么厲害都能忍下來,可要是這貨真的將自己的一只手給整廢了,那自己就真的完蛋了。
做他們這一行的每健全的四肢就算混下去也不容易起來。
“不說?”丁鵬見齙牙張死死的盯著自己,他樂呵呵問道。
齙牙張的嘴巴張了張,然后搖了搖頭。
“好吧,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對不住了。”
說著,丁鵬慢慢就要往椅子上坐。
這貨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也不算瘦,體重在一百六十斤左右,這要是真的坐下去,齙牙張的手絕對廢掉。
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口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誰在我這里搗亂?”
聽到這個聲音,門口的人全都趕忙讓開了,然后一個個的低頭叫玲姐。
女人就好像沒看到這些人一樣,直接來到門口往里看,結果她愣住了。
與此同時,屁股已經快挨著椅子面的丁鵬也愣住了,在他的旁邊,丁彩鱗也愣住了。
“怎么又是你?!”金玲愣了片刻之后,驚訝道。
“是啊,挺巧。”丁鵬站起身,說道。
金玲看了看旁邊的丁彩鱗,對于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她也認識,最后又看了看在地上被椅子腿壓著手的齙牙張,道:“這到底怎么回事?我說你一大把年紀了打架還上癮了是不是?你沒事到我這里折騰什么啊?大街上還不夠你耍的啊?”
丁鵬道:“誰會沒事到這里打架啊,你看看門口這么多年輕人,我一把老骨頭還沒想死呢。”
“那這到底怎么回事?”
“問他。”
說著,丁鵬將椅子拿了起來。
齙牙張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站在那里盯著丁鵬嘿嘿笑,道:“我姐來了,你知道你在誰的地盤打架嗎?她的,你今天走不掉的。”
誰知道他剛說完,金玲過來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對著這家伙的腿就是一下,冷聲道:“齙牙,還有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你們誰也走不出去慕尚酒吧的大門!”
說完,金玲回頭朝著門口的人大聲道:“鎖門!”
有兩個年輕人趕忙跑了,沿著樓梯蹬蹬蹬去了一樓。
“玲姐,我們......”
丁彩鱗過來想解釋一下呢,但是金玲直接一揮手,道:“這里沒你的事,一邊待著去。”
“我......”
丁彩鱗知道金玲不好惹,慢慢的退到了丁鵬的身邊。
丁鵬拍了拍丁彩鱗的肩膀,看著金玲笑道:“事情很簡單,這混蛋收了別人十萬塊錢,然后深更半夜把我的店給砸了。”
金玲扭頭冷冷的盯著齙牙張,道:“真的?”
僅僅兩個字,齙牙張就忍不住的一哆嗦,趕忙道:“玲姐,我錯了,我不該接私活。”
齙牙張剛剛說完,金玲一個大嘴巴就抽了過去。
“媽的,老娘給你的錢不夠你花的是不是?”
“我......”
“你什么你?十萬塊錢就能讓你背叛我是嗎?現在別人給你十萬讓你去砸別人的店,你特么屁顛屁顛的去了,如果有一天別人給你一百萬讓你要我金玲的命呢?老娘是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玲姐,我......”
“滾蛋!;老娘不是你姐!”
在丁鵬的看來,金玲不是個普通女人,而且從丁彩鱗嘴里知道金玲的身份之后,他更加確定這個女人不簡單,可是他沒想到她竟然會這么猛。
對著齙牙張啪啪啪好幾個嘴巴,一邊打一邊罵,齙牙張跟個孫子一樣一動都不敢動。
金玲訓了一頓齙牙張,然后看向丁鵬,道:“你跟我是不是天生犯沖?我離你這么遠你都能打到我家來。”
丁鵬:
我靠,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很想過來一樣。
“我過來只是找個說法而已。”
“找說法你動人干什么?你都一把年紀了就不能和藹可親的做個好老頭嗎?”
“我尼瑪......”
丁鵬沒想到金玲竟然會突然說出來這么一句話,老頭?誰是老頭啊?老子才四十歲啊,風流倜儻英姿勃發好不好,你才老頭,你全家都是老頭。
這貨心里還咒上了。
“如果我不動手你覺得我能好得了嗎?”丁鵬指了指門口的一堆人,說道。
丁鵬并不傻,他在認出是齙牙張之后心里就做好了打算,他必須要找齙牙張算賬,他要知道是誰讓他們砸的,但是他對慕尚酒吧一點兒也不熟悉,所以就將二閨女帶過來了。
這本身就是一步險棋,因為他擔心一會兒真的鬧矛盾動手了傷到丁彩鱗,可是他又在賭自己的速度。
只要自己能夠出其不意的將齙牙張制服,其他人也不敢輕易亂動。
所以他才會天剛剛亮就過來,才會在丁彩鱗踹門的時候沒阻攔,他就是要打齙牙張一個措手不及,將他和丁彩鱗的危險系數降到最小。
金玲看了看門口的人,然后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
等到只剩下他們幾個人的時候,金玲從桌子上扯了一團紙遞給了齙牙張,道:“說說怎么回事吧。”
齙牙張接過紙擦了擦鼻子和嘴里面流出來的血,然后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面對金玲他沒有撒謊的勇氣。
“事情就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那個店是他的。”
“這么說是個誤會了?”
齙牙張沒有說話。
金玲看向丁鵬,道:“暴力男,人你也打了,多少也算出氣了,這事說到底是個誤會,看在我金玲的面子上,這篇揭過去怎么樣?”
丁鵬的目的就是找到幕后黑手,既然確定了是巧婦山莊的老板蔡學龍,他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行,看在你的面上這事就這么算了。”說著他一指齙牙張,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不過我勸你以后盡量離我和我的女兒遠一點,尤其是不要打我女兒的注意,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金玲看著兇狠狠的丁鵬,道:“怎么回事?這怎么還扯到你女兒了呢?”
丁鵬看了一眼齙牙張,將高利貸的事情給說出來了。
金玲一聽眉毛就豎起來了,指著齙牙張半天氣的一句話沒說出來。
“玲姐,我......”
“滾!錢呢?三十萬塊錢呢?!”
“我花了。”
“還剩多少?”
“沒有了,賭一局全輸了。”
“你媽的!齙牙,你給我聽好了,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讓我知道你放高利貸,老娘扒了你的皮!你當初跟我的時候我就給你說的很清楚了,你幫我看場子,別人不惹麻煩,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待著,沒想到你竟然背著我搞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你想干什么?想造反啊?!”
最后一句話金玲幾乎是吼出來的。
巨大而又尖銳的聲音嚇的齙牙張一哆嗦,撲通一聲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