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找林瑯密談,將自己的侍衛都支開了,而李翰林此時坐在一處房舍,由那些吳王府的侍衛陪著喝茶。
跟在周公子身后的那位老鴇阻攔不住,瀟湘館的幾個護院也不敢攔。
“特么的,我那幾個哥們都說我今晚只能找個二流貨色作陪,本公子丟不起這人,半刻鐘之內我必須帶思思過去,不然會被他們笑死。”
“周公子,您不能這樣啊,都是我們瀟湘館的客人,您就行行好吧。”那老鴇哭嚎著。
“滾開,本公子這幾天心情不好,等下傷到你了,醫藥費我可不陪的。”
“”哭嚎聲嘎然而止。
雅間當中,柳思思全身緊繃,很是緊張。
這位周公子對她糾纏已久,她很是厭煩,可她惹不起,連躲都不行。
被林瑯阻攔下來,柳思思有些焦急,她抓著林瑯的手掌輕輕搖晃,有些哀求道:“要不,奴家出去應付一下,免的那人打擾了兩位的雅興。”
“思思小姐騷安勿躁,我很想見識一下,這位周公子有多貴。”林瑯輕輕拍了拍柳思思的手背,轉頭看著吳王,“王兄,要不要瞧個熱鬧。”
“正有此意。”吳王一臉笑意。
“兩位小心一些,這位周公子來頭很大。”柳思思其實知道那位周公子的身份,卻不方便直言,不然,她擔心會傷害到這兩位的自尊。
吳王和林瑯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沒想到這柳思思居然還有些情義。
“哐當”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面容倨傲的公子哥出現在門口。
“哪個不開眼的敢跟本公子搶嗯?”那人剛剛踹開門,可他往房中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林瑯看到門口的那個家伙,其實也微微一怔,因為這人他不久之前才見過。
“啪嗒”
那位周公子,只看清了林瑯的長相,都沒有注意一旁坐著的另外一位,腿就已經軟了,他身子一偏,差點就攤在地上了,幸好伸手扶住了一邊的門框。
不久之前在南衙演武場上,跟林瑯交手的那五個公子哥當中,就有這個周光耀。
只不過這個家伙都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就被林瑯給打斷了。
在周光耀的臉上,那一條紅腫依然醒目。
“進來坐。”林瑯認出了這人,便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不不不不用了。”周光耀干笑兩聲,結結巴巴道:“我我這就走。”
說著,一臉蒼白的周光耀就要轉身。
“我好想還沒讓你走吧。”
林瑯的話,讓周光耀整個人僵在當初,進退兩難。
他才剛加入虎賁軍,好不容易得了個卒帥的位子,那一身披掛剛剛搬回家,這要是得罪了眼前這位,后果很嚴重啊。
在虎賁軍中,隨便給個小鞋穿,他周光耀就要哭死。
周光耀艱難的轉身回來,臉色難看至極,他看了看林瑯,又看了看林瑯對面坐著的那位。
“噗通”
周光耀直接跪了。
艸,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啊。
鬼知道柳思思陪著的客人一位是忠勇伯,一位是吳王殿下。
這天京城,敢不給他周光耀面子的人不多,這間雅室內卻剛好有兩個。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兩位大人大量,把我當一個屁放了吧。”周光耀苦著一張臉。
一個忠勇伯,一個吳王,穿著便裝在這里消遣,門口連個侍衛都沒留,很明顯是要隱藏身份。
周光耀雖然認了出來,卻不敢當面叫破,生怕惹的這兩位更加不快。
見周光耀如此誠惶誠恐的模樣,柳思思哪里還不明白,今晚她陪著的這兩位身份相當不凡。
這周公子可是尚書家的少爺,天京城一等一的公子哥,可在這兩位的面前卻怕的要死,那他們的身份豈不是更加尊崇?
柳思思暗暗琢磨著,一個姓王,一個姓林,這兩位到底是什么來頭。
“王兄,你怎么說?”這里以吳王為尊,林瑯要不要計較,自然要聽聽吳王的意思。
“這種小事,林兄作主便是。”吳王淡淡一笑。
“光耀兄何在?不會被人打了吧?”
“哈哈哈,我估計這家伙肯定慫了。”
“光耀兄,挺住,我們來給你壯聲勢了。”
林瑯正要說話,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嬉笑聲,幾道身影很快就走入了院中。
當他們看到跪在門口的周光耀之后,頓時就傻眼了。
柳思思陪的客人,能讓周光耀行跪拜之禮?
幾道身影連忙湊了過去,當他們看清楚房中的那兩位之后,二話不說也跪了下去。
林瑯也認出了其中兩位,李當心、胡岳,兩人臉上也帶著一條紅腫,其他幾人,也都是虎賁軍的一員。
此時,周光耀等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早知道在這瀟湘館中會遇到這兩位,今天晚上說什么也不出門了。
特別是那位游擊將軍,那可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陛下讓你們入虎賁軍,就是要讓你們學乖一些,不要再被我遇到你們在城中蠻橫無理,不然小心你們的第三條腿,趕緊滾回去寫五百字的悔過書,后天交給我。”
林瑯緩緩起身,轉頭看著吳王,笑道:“王兄,你意下如何?”
“五百字似乎少了些,寫個八百字才有誠意。”吳王一本正經道。
“聽到沒有,聽到了還不快滾?”林瑯冷笑道。
“兩位放心,八百字的悔過書,后天一定奉上。”周光耀應喝一聲,連忙沖著身后的胡岳等人使眼色,然后拉著所有人匆匆離去。
“多虧了兩位替奴家解圍,奴家先干為敬。”等到房門再次合攏,柳思思這才緩過神來,開始連連舉杯敬林瑯和吳王兩人。
她知道,有了今晚的事情,日后周光耀那些公子哥們,再也不敢糾纏她了。
吳王得了林瑯肯定的答復,心情大好,在柳思思頻頻勸酒之下,也喝了幾杯。
至于林瑯,柳思思更是往死里勸。
她已經看出來了,這位林先生,就是最近在天京城中聲名鵲起的游擊將軍,那位一副字帖買幾萬兩銀子的忠勇伯。
柳思思一個勁的勸酒,自然是想把林瑯灌醉的。
灌醉了他,才能睡了他。
(欠兩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