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繞開了!
對面的兵力少了一半,現在只剩下一半的人守在陣地掩體的前半段和大門。
后半段和側面沒有一個人把手,這對袁朗他們而言是個機會,一個可以潛伏進去的機會。
“把手槍消音器裝上,能不硬碰硬就別碰,我們從邊上繞進去,悄悄地干掉里面指揮官就跑!”
袁朗指了指后方指揮部的位置,小聲說道。
“明白,保存體力最關鍵,我懂。”
吳哲猥瑣的笑笑,他是最會精打細算的人,喜歡玩這種套路。
揚長避短方為上策!
說完,幾人從叢林的另一側走去,那里剛好也是觀察的死角,幾人奮力剪著鐵絲網,一個個跟著鉆了進去。
而這時的烏里夫還在指揮所前邊對著哈克斯發怒“你在逗我嗎?咱們這么多人,還沒有抓到那群華國人?國防軍的臉都丟盡了,被他們反復捉弄。”
哈克斯無奈地攤開手“可是對方直接跳下河了,我們能怎么辦。”
“你是要告訴我,他自殺了嗎?”
前幾天都經常下雨,現在的河流已經漲水了,河流也特別湍急。
在這種情況跳河,加上他們的身體狀況,烏里夫覺得這純粹是自殺行為。
哈克斯指了指陣地外“我只知道,如果我讓我們的士兵從那地方跳下去,他們會說,你瘋了嗎,長官!”
“算了,我要親自出去指揮。”
烏里夫對著電臺說道了一聲,一輛車子突然停在了烏里夫的面前。
他上車時還氣忿忿的說道“沒有比這幾個華國人更危險的了,無畏而理智。你想想,他也許就在你的身邊,可你一無所知…”
而烏里夫沒有想到的是,吳哲這時就在他的身邊。
吳哲對烏里夫說了一聲“多謝美譽,少校同志。”
說著,手里的消音手槍便輕輕地響了一下,然后順手一推,把烏里夫推下了車子。車里的袁朗和伍六一也幾乎同時地舉起了手里的微聲手槍,將站著的哈克斯打出了白煙。
“警報!”
烏里夫看著袁朗他們開去的車子,對哈克斯吼道。
“可是,少校,您已經陣亡了!”
哈克斯指了指他和自己身上的白煙說道。
前方陣地最前沿的士兵還在緊張的望著最前方的叢林,深怕有人繼續突襲。渾然沒發現,身后的陣地深處已經冒氣了白煙。
加上剛電臺的聲音和他們手中的對講機是同步的,背后車子行駛聲音,他們還以為是自己的長官。
而這時,烏里夫才發現了自己身上還在冒著白煙。但他的憤怒沒有停下,他依舊地吼道“要是每支隊都來殺我一次,難道我要死三十一次嗎?不把他們消滅了,以后也沒法在國防軍抬起頭了,警報!”
說著他自己掏槍鳴槍示警,直至放光了槍膛里所有的子彈。
陣地前沿的剩余一個排的士兵這才回頭,看見了冒出的滾滾白煙。
心中都知道大事不好了,剛剛走的車子不是自己長官。
所有人都沖出了陣地,有的去開車,有的直接端著槍朝那輛疾馳而去的軍車追趕而去。
看著后來的追兵,袁朗和吳哲手里的九五如割草一般,掃倒幾個正用火箭筒瞄準的士兵,伍六一正在開車。
袁朗邊射擊邊喊道“對面親愛的陣地指揮官違規了,這筆賬怎么算?”
而吳哲卻一臉的笑意“哈哈,能把他氣成這樣,我們應該深感榮幸,就別計較了吧!”
吳哲話聲剛落,伍六一大聲喝道“坐好!”
他猛地一下加速,車子便撞進了前方的叢林。劇烈的震動牽動了隱藏在小樹枝上的各式照明雷、眩光雷、信號雷,身后的追兵頓時嘗到了自己埋下的苦果,在一片比白晝還亮十倍的輝煌中掩住了眼睛。
而袁朗等人搶來的車子,也歪歪斜斜地翻在了路溝里,但他們三個早在車翻之前跳到了車下。
伍六一對身后追來的越野車伸手甩出了個什么,半空里又炸開了個小太陽,越野車緊急一剎,停下了,司機揉著眼大罵著跳了出來。
袁朗有些奇怪“六一,你扔的什么?”
“閃光彈呀!”
袁朗愣了一下“咱們這趟沒配發那個啊!”
伍六一不由一笑“剛剪鐵絲網的時候,從上面順手拿了一個下來,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之前鐵絲網上每間隔一段距離就掛有有一顆閃光彈,只要鐵絲網有震動,都可能拉開插銷。伍六一也沒想到,自己當時一個念頭,偷偷下了一個下來,還真能用。
眨眼間,三人有說有笑的消失在了叢林中。
他們很想一路開車回去,但再往前都是比較 高大的樹木,不似之前的小樹,車子無法正常行駛。
整個叢林像是發瘋了一般,四處都能聽見槍聲,對方因為找不到他們而肆意開槍瀉火。
不停的跑!
袁朗三人在叢林中跌跌撞撞的,顯得更加狼狽,更加襤褸了。為了怕身后的追兵追上,他們沒有敢停下腳步,一直朝終點趕去。
惟一的安慰是背后的槍聲有一段時間沒聽到了,看模樣已經甩開了他們。
吳哲躍過一條溝坎時兩腿一軟,重重摔倒在了地上,袁朗和伍六一幾乎同時把他的拉了起來。看看吳哲沒事,袁朗吁了口氣“最后任務,戰場救護…應該就是前邊那片空地了。”
這時的袁朗幾乎是沒了氣力了“這是最后…最后一個任務了。大家挺住。”
三人連扶帶挾,走過了那片空地,真正激烈的交戰,已經被扔在后邊了。這里突然顯得十分地平靜。
空地上躺著的一個人。
那不是需要救護的“傷員”,那是真正需要救護的陳東,他的身體似乎一個路標,在指示著最后一個任務的方向。
伍六一直接撲過去將他翻了過來,靜靜地看著。
好久,陳東才緩緩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說道“你…你們終于來了,任務完成了嗎?”
吳哲迅速掏出了急救包,但陳東反而坐了起來“不用,拉我起來就行,有些脫力了。”
河水的湍急程度遠超陳東的想象,到為了任務,他不得不這么做。
他自己都記不起上岸后他是怎么跑到的這里,即使是他的體能,也累的夠嗆。
四個人隨后蹣跚地走向眼前那條不長但卻顯得異常艱難的路。
叢林的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名傷員,四周坐有許多參賽國的領隊,在他們之間,有部分已經提前到達的參賽者和被淘汰的人。
所有人都在看著前方走來的隊伍,想看看是誰。
總參那位首長直接站了起來“來了!”
他身邊的隨行人員也都一樣,早已被淘汰的二隊人員更是在邊上大喊著 “隊長,加油!”
“鐵錘挺住啊!”
“鋤頭,再快點!”
“穿甲彈,加油,加油!”
所有人都在為他們加油鼓氣!
一名模擬的女傷員正煩躁地看著叢林邊的通道,她真的很討厭干這份差事,等的太無聊了!
看見陳東他們時,她雀躍了起來。
“來了來了!他們可算是來了!”
她對另外的傷員們激動的喊道。
“好了,麗娜,趕緊躺下來!放傷員要專業點!”
一人笑著喊道。
麗娜只好躺下,然后在自己的身上精心地灑著紅藥水。
“我希望來的是個小伙子。”
麗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嘴上接著跟眾人聊著天。
“他們當然都是小伙子。”
有人起哄道,還以為她想著自己春天來了。
麗娜很無語,解釋道“最好不要色的。”
她還在也好上支模擬救護的參賽者耿耿于懷,沒記錯是法國隊的人,手一點都不老實!
另外兩名都笑了,故意接著起哄道“哈哈,他們當然會那個的。”
都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在她們印象中,部隊軍人大多很饑渴。
可當陳東他們出現的時候,他們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因為來救他們的竟是四個不復人形的人,他們搖搖晃晃的,好像連自己的都保不住了。
但他們一蹲下,就默不做聲地掏出了醫藥包,開始救護了起來。
陳東攤上的就是那個女傷員麗娜,這讓他覺到有些局促,他剝開了一片口香糖送過去,恨不得把頭扎進醫藥箱里。
他感覺自己越來越迷糊,越來越想睡了,真的太累太累!
麗娜沒有馬上接住,她好奇得問道“這是什么?”
陳東很頭疼,哪這么多話,他現在只想快點完成任務,時間不能再拖了。
但別人都問了,他也不好意思不回答,只好提口氣說道“我們特制的口香糖,含有強效的止痛劑,可以讓你忘記自己的傷痛。”
麗娜搖搖頭卻說道“可是我沒有什么傷痛!”
她驚疑不定地看著面前這個已有些昏沉的年青男子,又看看那邊的伍六一。伍六一已經是躺在地上,給另一個名義上的傷員包扎著。
麗娜拿著口香糖覺得不可理解,她不相信 “有這種藥你們自己怎么不吃?你們不知道痛嗎?”
陳東苦笑著解釋道“我們得比賽,不能麻醉自己,
我們不是傷員。”
麗娜差點喊叫起來“你居然認為你們不是傷員?”
“你不明白軍人的規則,吃了它吧!”
陳東將口香糖再次送過去。
麗娜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讓陳東把口香糖送進她的嘴里。
“你們到底走過什么樣的路程?”
她很好奇,對方到底經歷了什么。她也是國防軍的軍人,只知道讓她們模擬傷員,其他考核內容她們一概不知的。
陳東聽到后,莫名的放松了很多,跟著莫名的笑了起來。
“路程”這兩個字讓他心動,這個字眼很特別。
“沒什么。”
“今天是我當兵的三年零八個月,馬上快四年了。但走到這里我只用了四天,不過如此。”
雖然這幾天很疲憊,但這短暫的四天對陳東,對大家而言,還是很短暫的。
麗娜有點迷惑了,她聽不懂其中的含義“你在說什么?為什么我聽不懂。”
“我說我們走的就是跟別人一樣的路。”
陳東淡然一笑。
麗娜搞不懂他“不用這樣拼命的,把別人扔下多遠才能滿足你們的自尊心?”
這話把陳東也好懵了,眼前不遠就是已經到達的幾支隊伍“扔下?不,我們估計是最后一個,我們只是不想趕成最后一個。”
麗娜的眼睛瞪大了“最后一個?你瘋了?剛剛我在準備坐傷員時,我們的長官就和我們說了你們是最后一組,忙完就結束了。”
“他還說讓我們要稍微等等,因為你們做了一個什么加分任務,會遲一點。如果能到這里,應該綜合得分就是第一了。”
陳東愣了一下,他看一下袁朗,袁朗正在一個孩子的耳邊低聲撫慰,看起來不像個軍人而更像慈父。
其他兩名隊友也在用心照料“傷員”。
于是陳東對麗娜微笑著,他說道“現在這不重要了。”
把最后一道需要包扎的傷口處理好后,陳東脫下了自己有些破舊的作訓服,蓋在了她的身上。
那片麻醉劑帶來的睡意,讓意志不那么堅定的傷員們迅速有了睡意,麗娜強打著精神看著陳東“能告訴我你是哪國人?”
陳東站了起來,看著馬上要入睡的傷員麗娜“i'
說完,他又用中文又說了一遍 “我是華國人民解放軍!”
陳東看著她漸漸睡去,再去看看伍六一,伍六一對他做了個鬼臉。
他看看吳哲,吳哲對他聳聳肩。
他看看袁朗,袁朗放下抱在手上的那個孩子,一時有些不好意思“他像我兒子。”
四個人靜靜地看著那個小孩子,沒有笑話隊長。
隨后,他們相互地持扶著站在了一起,看看頭上那片藍藍的天空。
袁朗看了看著眾人,在周邊各國人員面前掏出了信號槍,陳東幾個會意地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握在袁朗持槍的手上,一發綠色的信號彈。
悠悠地飛上了天際!
這不是代表棄權的信號彈,而是代表所有任務完成后的信號彈。
在萬眾矚目下,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為他們鼓掌。
華國隊在的位置也瘋了,所有人沖下了看臺,去擁抱陳東他們。
眾人高呼著“冠軍!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