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首山返程的某處平地 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任務已經結束。方圓幾公里范圍內,沿著邊境線搜尋,沒有發現任何漏網之魚。除了許三多手刃的和活捉的一名DF外,就是吳哲在搜尋過程中也遇到一名抵扣的DF,不過也被吳哲率先開槍擊斃了。
本次任務可以說是圓滿完成,十匹馬的DP一件不少,全部被囤積在附近,等待GA部門過來帶回焚毀。DF團伙二十多人全部擊斃,一人被抓。這人帶回去也肯定是死刑,國內的人民都不知道,在這遠處深山之中,一股DF從此從我國消失。
陳東也在一棵樹地坐著整理器材,確切說是統計個人物資的消耗,主要是子彈消耗這一塊。
“我是袁朗,嗯…對,準備收隊了。”
“沒事,零傷亡,好…好。”
袁朗放下電臺的話筒,對著四周喊道:“GA部門馬上過來接手了,所有人員趕緊整理好就別亂跑,準備歸隊。”
“好嘞。”
“隊長,今天回去是不是老規矩啊!”
“就是就是,得聚餐了。”
“哈哈,虎牙,就你還聚餐,一杯倒的人。”
所有人都有說有笑的,任務已經結束,大家也都完全放松了下來。
陳東東西整理好后,將自己的彈藥消耗等情況上報給了齊桓后,便來到了許三多面前。
許三多的外套還沒穿上,里面穿著體能訓練服的短袖坐在地上,面無表情。
“三多,別難過了,趕緊穿衣服,馬上準備歸隊了。”
陳東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陳東蹲了下來,看著他:“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你沒聽到隊長剛剛和吳哲的講話嗎?”
“這次對方運送的DP數量,如果銷售到我們國內,所能禍害的人數是天文數字。這些人背后還有家庭,間接影響的人那就更多。”
“我們消滅了他們,是不是救了很多人?如果說犧牲一名罪犯的生命,和拯救成百上千的老百姓生命做選擇,你會選擇哪一個?”
陳東不斷的和許三多講著道理,聽到陳東的話時,許三多的眼神中稍微有了點亮光,但沒過多久就熄滅了,繼續保持沉默的神態。
這時,吳哲也走了過來:“怎么,三多還沒恢復過來?”
陳東無奈的搖搖頭:“要不你來勸勸吧!”
他對安慰人這方面真的能力不行,主要還是安慰的原因。
要是因為其他什么事情也還好,現實中朋友之間等等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安慰人的活兒每個人都沒少做過,但是安撫對方別在意殺人這件事…這就貌似沒遇到過。
大約又過了半小時左右,吳哲走到了陳東身邊,也是遺憾的搖搖頭:“沒辦法,什么招式都試過了,等回隊里再想辦法吧!”
“也只能這樣了,隊里不是有專門的心理醫生嗎?到時候讓隊長叫他來看看。”
陳東看了一眼吳哲身后:“GA的人來了,趕緊把三多衣服穿上,我們走吧!”
沒什么特殊的交接手續,隊長袁朗和領頭的一名警察交代了幾句,還指了指躺著的那名女DF的尸體,說完之后便回頭喊道:“菜刀,組織所有人帶回。”
“是!”
齊桓跑到空地邊緣:“全體都有,集合。”
他們走了,大家從另一條出山的道路離開的,因為原先這條道路已經占滿了WJ和其他醫護人員。他們都在一具一具的清理DF們的尸體和現場激戰的痕跡!
回到隊里的時候已經是接近黃昏 坐在車里的許三多全程整個頭都埋在大腿上,彎著腰,和只鴕鳥一樣。
車里的人也不好說話,更不好放開聊天,深怕又刺激到許三多。
晚飯是聚餐 按照A大隊的規矩,執行一次實戰任務,能零傷亡歸隊,隊里都要慶祝一番。一個是犒勞大家又圓滿完成一次任務,另一個原因更多的是慶祝大家又活了下來。
說起來很心酸,但現實就是這樣。
不過沒人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尸體、槍戰、炮彈…這一切的一切在聚餐中沒人提及,彼此更多的是聊起了家常,各種吹牛逼,有說有笑的。
許三多會餐時候坐在袁朗身邊,袁朗不停賣力講自己的囧事給他聽,連隊長的威嚴也不管了,但許三多還是悶悶的不說話。
“來,三多,喝一杯,喝一杯酒就沒事了。”
陳東湊了過去,給許三多倒上了:“三多,你知道的,我酒量也一般,為了你我都打算今天不醉不歸了,你可要賞面子。”
許三多動都沒動,如同機器一般,就不停往嘴里灌米飯,連滿桌的各類美味佳肴都不夾。
“這…”
陳東真的沒辦法了,尷尬的將酒杯收了回來,重新坐到了座位上。
大家是個集體,一中隊的所有人在今晚其實過的都不開心。
因為大家都擔心許三多,許三多不管是在一中隊,還是在整個大隊,年齡都是最小的一個,其次是陳東。
在這種情況下,大家當然對許三多的寵愛也就更多一點。
見許三多一直這個樣子,雖然每個人表面挺開心,有說有笑的聚餐。但所有人的目光時不時都瞟向許三多,每個人心中都充滿擔憂。
這個現象在往后的日子里愈發強烈。
第一天訓練開始,許三多就經常出現失誤。第二天在體能訓練,野外越野跑步的過程中,竟然能暈倒。
直到第三天早操時候,袁朗隊伍前方清點人數:“嗯?怎么少一個人。”
“報告隊長,許三多還沒起來。”
一名老兵突然喊道。
“怎么回事,越來越沒規矩了,都幾點了還不起床。”
袁朗站在隊伍前方罵道。
那名老兵嘆了口氣:“隊長,不能怪許三多。我和他一個寢室我知道,許三多已經有三天沒睡覺了,只要一躺下就會做噩夢,好像還是因為那件事,所以這兩天訓練狀態不行。”
“今天出早操我剛起來的時候,許三多才剛剛睡著,所以我就沒叫他了,想讓他多休息下。”
聽了這名老兵說的話后,袁朗的氣也就消了,然后內心也更加擔憂起來。但是他是中隊的隊長,該組織的訓練還要進行。
他看了看遠處基地外的高山,高聲喊道:“目標375峰頂,跑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