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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為了家園而戰為了自身而戰

  “吼!”

  就在這時候,一頭狼形戰獸向他撲殺而來,血盆大口張開,小豆呼吸就能聞到腥臭味。

  這一頭戰獸遠不是小豆能對付的。

  “畜生!”一個中年武者吼聲來,他出現在小豆面前,一拳打出,砸在了狼形戰獸的腦袋上。

  狼形戰獸落地,搖晃腦袋,狼的腦袋本就堅硬,這一拳打下去對它照不成傷害,反而激起兇性,對著中年武者張開獠牙,鋒利牙齒間還有唾液線相連上下齒。

  另一邊有悲痛之音傳來。

  那是一些年輕的大秦人,他們目眥欲裂,痛苦萬分。

  他們是抱著熱血而來,壯志萬千,然而等到他們上了戰場才知道殘酷,四面八方皆是敵人。

  對于這些年輕人,沒有人敢說他們輕狂和傻。

  有的是讓人發自內心的敬佩。

  因為他們敢上戰場。

  這些人是方玄來時在路上遇到的那批張揚活力的少年郎,他們想要報效大秦,經過了七天的時間磨合,終于上了戰場。

  他們因為相熟,所以在一個隊伍內。

  而就在剛才,他們與敵人碰撞,瞬間有人被重創,腹部被劍洞穿,鮮血淋漓。

  同伴立刻幫他,那是隊伍中最年輕的人,他們不想他死。

  “嗤…”

  血濺長空,這群年輕人都發狠,他們是師兄弟本就配合默契。

  然而,敵人太多了。

  隊伍被沖散了。

  他們焦急,想要找受傷的同伴。

  所有人劈殺著敵人,劍出,敵人浴血。

  “啊…”

  有怒吼聲。

  少年郎們心顫,他們回頭,瞬間睚眥欲裂。

  受傷的同伴與敵人同歸于盡,他舉刀深深扎進敵人的心臟,而他的脖子也被破開,血噴涌,那種情況怎么捂都沒用根本止不了血。

  這個年輕人他沒有捂主脖頸,有的是手推著敵人,刺透敵人的刀又扎進了另一個敵人的胸膛。

  “別管…”受傷的同伴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開口,只是他沒有能說完,也說不出聲,喉嚨被破開無法說話,聲線沒了。

  唯一可見的是蠕動的薄唇,隱約說著別管兩個字,之后他眼神黯淡,生命停在了這個青春年華。

  啊!!

  同伴們心在滴血。

  劍殺敵,驀然回首卻是淚千行。

  “為什么你那么傻!”有少年低吼,眼睛血紅,雙眉倒豎。

  隊伍最年輕的人死了,他很沖動,選擇與敵人同歸于盡。

  這在同伴看來很傻。

  為什么要這樣做,他能活下來的,只要護住,就有生的希望。

  只是他沒有那么做。

  年輕人一向沖動,他本就是處在沖動、青春活力的年齡,會沖動是必然的。

  而他就是這樣的人,做了一件沖動的事。

  只是這件事在沙場上沒有人會說他這是沖動,這樣不好。

  他為了同伴而死!

  這個沖動舉動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在這個戰場上,沒有沖動的說法,沒有什么年輕魯莽。

  他不想同伴護著他,而導致手腳被束縛,那樣對他們不利,他不愿意看到這種景象,也不愿意同伴因他而受傷,甚至死去。

  他做的事不是沖動事,而是為同伴舍身的事。

  “死!”

  小豆殺來,他將那個被刀尖扎穿的人殺了。

  補了一刀,殺死了那個人。

  無聲,所有人都是回頭,目中含淚,繼續殺敵,戰場上容不得多余的情緒。

  這是戰場,生命本就是最廉價的東西,如同草芥,在這里只有殺到癲狂,殺到敵人一個不剩,那時候才能有多余的情緒,才有資格去擁有其他的情緒。

  “他們…”藍蝶看著這片戰場,她的手在顫抖。

  血腥的畫面。

  沖擊著這一個純真少女的心。

  她不敢看下去了,那里仿佛是地獄,所有人都是瘋了,到處都是惡鬼。

  不止是她,其他的弟子亦是臉色蒼白。

  名為彩蝶的弟子就是其中一個。

  她面無血色。

  “那個人…那些人他們比我們還小。”藍彩顫音,指著畫面一角。

  她看到了小豆,也看到了另一些少年,那些人比她年紀小,但是他們卻處在了戰場上,活在那種地獄之中。

  為什么他們會在戰場上。

  是為了什么?

  其他弟子顫抖,有人已經哽咽,亦是有人止不住的嘔吐。

  茹易長老嘆息。

  西靈圣地教導很有一套,方玄都曾經夸贊過,純真天性很好,可是這不能是全部,有時候也要讓她們看看,世間的惡面。

  “他們是迫不得已,也是必須要面對。”這時候蔡凝雪長老出聲。

  她看著畫面,對著弟子說道。

  “你們能活得平靜安寧是因為在西靈圣地,可是出去,也許你們不用面對這樣的慘景,可是世間的陰暗面不止是這一種…”

  輕音蕩開。

  不止是西靈圣地,其他的道統、古族也在做著類似的事,說著類似的話。

  茹易長老眸光看著畫面一角,那群落淚的少年郎。

  她微微嘆息。

  這就是大秦千百萬年來一直面對的。

  每個道統都有自己的理念,西靈圣地也有著自己理念,一直保持著中立,她不會去評價大秦皇朝和西靈圣地的理念好壞,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批評別人的理念,去批判大秦。

  此刻,她心中有敬佩,大秦皇朝的理念她是敬佩的。

  大秦皇朝,這個不被修者容忍的勢力數百萬年來承受的壓力誰知?

  一個勢力獨對眾敵,承受了多少風雨。

  本應該早早就消亡的勢力,一次又一次的存活了下來。

  弟子們看到了是最真實的畫面,戰場拼殺,而這些只是表面,真正的展現是大秦面對的壓力。

  一直以來大秦皇朝都在堅持夏一、夏民、夏姜姬…等一代代人傳下的意志,為天下蒼生營造樂土,蒼生大于果位。

  這個想法很空洞,甚至被人嗤笑,在這世界這樣的念頭就是個笑話。

  沒有人能理解夏家為什么能堅持下來。

  茹易長老也有些不理解。

  而現在看著這一切,她忽然有些理解了。

  看著弱小的小豆,他在做什么?他很年輕,是整個戰場最小的孩子,只有十四歲,要知道大秦參軍標準是十六歲,不到這個年紀是不能參軍的,而小豆卻上戰場了。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小豆他是安國王府的人,他沒有選擇安靜的待著,而是出站,他要跟隨少爺的腳步,要追隨王爺,不可能安逸,也不會安逸。

  小豆是窮苦家的孩子,因為少爺才有了安穩,他膽小怯弱沒錯,可是他懂得感恩。

  茹易長老不知道小豆情況,這些也不重要。

  她看到的是一個孩子,因為生在大秦感到自豪,心懷感恩所以站出來。

  這是怎樣的環境才能造就這樣的一切?

  大秦皇朝一直在貫徹著自己的理念,花了無數代人的心血。

  而今,蒼生大于果位的理念埋在了大秦人的骨子里。

  大秦給了每個人一個安穩的環境,而他們感恩,用真心回饋大秦。

  每個人都是爹媽生的,因為天生給的資質差就要弱人一等,這合理嗎?誰家的娃兒不是娃?

  世間也許本就不公平。

  有時候真的不公平,你努力了,可是得到的回報卻小于努力,修者天賦資質很重要,很多人努力了一生,卻得到了別人十年就能輕易得到的成就,是他們不努力?不是,是他們天生弱了。

  這真的公平嗎?

  這只是不公平的一角。

  大秦在做一件很傻的事,想要一個公平,盡量公平的世界,至少不會那么殘酷。

  看看玄境上的畫面。

  兩百萬人,大多是都是弱者,修為不高的武者,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為大秦理念在奮斗。

  這些人很傻,但是卻很可愛。

  大秦皇朝為什么會堅持下來,也許正是他們看到了這些人,每一代夏家人都看到了類似的這些人。

  世間從不缺蒼生大于果位理念的人,真正缺少的是像大秦皇朝這樣的勢力,為大秦人遮風擋雨,為那些掙扎在這個殘酷修煉世界的人遮風擋雨。

  一代代人的理念早已深入骨髓,造就了大秦這樣的環境。

  茹易長老看著那片沙場,她沒有再說話。

  “殺啊!”

  殺喊聲振聾發聵。

  這片邊境大地化作了修羅戰場,天變得血紅,明明還未到傍晚,蒼穹紅如血,赤云厚重,那是血氣與鮮血的原因,凄艷的色彩,妖異無比。

  鮮血成片的噴濺灑落。

  夏郵胸膛被刺了幾個洞,前后透亮,他咳血,喉嚨仿佛有一頭兇獸,發出了低沉的嘶吼聲。

  “啊!!”夏郵瘋狂,他竟是一個人拼死了兩尊人神境存在。

  他的氣息弱到了極點。

  短暫的時間斬殺兩個人神境,沒有人能想象到這樣的情況出現。

  夏郵付出了很慘痛的代價,身上有數個前后透亮的血洞,其眼皮微微垂下,他握著的劍在顫抖,盡是連握劍的力氣都要沒了。

  “夏郵退后!!”

  宋會統領浴血而來,他沖向夏郵。

  另一個人神境修士殺至,天羅宮強者沈虞五指化大山對著夏郵鎮壓而下。

  “轟隆!”

  夏郵避開,宋會遇到沈虞交手,殺進了九天。

  “呼哧呼哧…”夏郵喘著粗氣,他感覺到了自身血在沸騰,一股龐大的生機在滋生。

  他竟然有邁入明道境的趨勢!

  難體。

  在無盡的壓迫中成長。

  而今他進入了大蛻變,短短的幾日進入人神境巔峰,而今居然要走入明道境,可在神朝封王侯,圣地做長老!

  “恩公。”

  夏郵低語,他明白這一切的變化。

  方玄給他的刺激很大,短短幾天時間挖掘著難體能力,尤其是前兩天那套古怪的壓迫功法。

  他抬起頭看向星空。

  皚皚白云之上,比九重天更高的天外上,宇宙星空,星辰遍布,碩大的星體漂浮在其上,遠方更是有一掛掛星河,璀璨而美麗!

  星空上,突兀的出現一片天地。

  仙島座座,云霧縹緲,煙雨斜霧,瀑高九千尺,似若銀河墜九天。

  驟然,仙島崩,規則絮亂,煙塵彌漫,仙境被破壞。

  其上有兩道匹練在這片仙島天地縱橫,舉手投足間帶著修者無法理解的威,雷霆萬鈞,一金一白像是兩顆恒星在碰撞,恐怖到了忌憚,溢散的力量能輕易覆滅數千萬里大地。

  各大勢力都在關注飛仙與大秦的戰斗,但是他們更加關注的是天外星空的這場圣人戰!

  上清鎖魔困邪大陣圖將方玄吞了進去。

  張成雙與方玄在里面交手。

  若非如此,圣人之戰動靜早已傳到了沙場上,絕不會有這般安靜。

  方玄踱步,一步步出,虛空生金蓮,座座仙島崩,他踩在了大陣圖的破綻上,每一步都是恰到好處,蘊含道家韻味,容納多種道意理解。

  一雙眸子深邃似九天寒潭,烏發濃密,隨意披散在肩頭。

  “你飛仙帝經不適合這件法寶。”方玄開口,眸光劃過仙島群山,他的身上有一縷縷五彩法力悄然溢散開來。

  整個人氣機越發的幽邃,執劍一劈,仿佛就能開天辟。

  張成雙看了一眼方玄踩過的步伐軌跡。

  他身涌混沌法力,金烏刀吞吐炙熱光輝,將天地精氣都是融化成煙氣,將張成雙遮籠,讓其越發的縹緲。

  “真是讓人意外。”他開口,虛空顫動,規則光輝飄絮。

  他口中在訴說著意外與驚訝的語詞,然而其語態卻是平靜,仿佛在訴說別人事。

  而這一切原因是他道心穩固的原因,讓其心中意外,臉上卻沒有顯露太多的情緒。

  他在意外方玄竟然懂得大陣圖這件法寶。

  這種懂是精通,仿佛就是出身道家圣地,來自道門三大圣地之一。

  方玄的話沒錯。

  可是這個不適合是相對的,正所謂一法通,萬法通,能達到圣境怎么可能會有這種錯誤。

  他唯一錯誤的是方玄懂得通天大陣圖,對其十分熟悉,所以才有了方玄的那一句話,一點小瑕疵照成了巨大影響。

  “對于你的來歷,我很好奇。”張成雙開口,冰冷眸子有其他的神緒。

  方玄來歷,不止是他好奇,只要了結方玄這個人的強者都是好奇,究竟方玄來自哪個勢力。

  他說著眸光看向方玄后方朵朵虛空金蓮,“八景宮?還是玉虛宮。”

  聽著這一句話。

  觀望的人心臟驟跳,他們和張成雙有相同的想法。

  想要這么了解上清鎖魔困邪無極大陣圖,只有道家三大圣地的人,也許還有其他的強者知道,可是那是少數,更別說方玄的身份手段,基本排除非帝統道統的可能。

  八景宮的弟子相互對視。

  講道理,他們也信了,不會真的是這樣吧。

  “他是我們師兄嗎?”

  一個八景宮弟子出聲,問著身邊的師兄。

  聞言,師兄翻白眼。

  你問我,我問誰啊,我也懵啊。

  玉虛宮一樣有弟子疑問,并干脆問了身邊的師父長老。

  玉鼎宮長老一臉錯愕。

  老臉楞,白眉皺。

  他也是懵的。

  方玄還真有可能是他們玉虛宮的弟子,那么厲害,除了他們玉虛宮,還有誰能培養出來。

  難道是玉虛宮內封存的停血閘壽的古代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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