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同和易嘯城氣息冰冷,殺意四溢。
他們在得知方玄要去邊境后,就有一個想法浮現腦海。
在方玄前腳開皇都,他們后腳也跟著出皇都。
只是與方玄不同,他們前往的不是邊境,而是離開大秦皇朝,他們要去飛仙神朝,敵人的敵人自然是朋友,只是他們在繞了一段路前往飛仙神朝陣營時,發現方玄出關了,甚至與王侯達成一場驚天交易。
兩人心中決斷。
這里是兩朝交戰之地,盯著他們的殺手至尊殿堂強者不會靠得太近,甚至會遠一點,那么說明他們有機會自己動手殺死方玄。
為此,易嘯城狠心動用了自身底牌,保命之物,一件遁形法寶。
這件法寶讓他們短暫的躲避了王侯感知,正是如此他們會忽然出現,對著方玄襲殺。
“你的狂妄自大造成了今日必死的局面。”
易嘯城心中冷冽。
他未語不曾多言,手中道劍堅不可摧,其劍沾染了他的血,越發鋒銳不可抵擋。
張武同同樣祭出道劍,殺機盛烈比起易嘯城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人是人神境的強者,一身修為在這個境界中都是拔尖,甚至張武同有望在未來兩百年登臨王侯,是碧游宮不可多得的天才人物。
一位王侯,兩個人神境爆發,將天地直接崩碎,虛空搖晃,空間裂縫橫生,兇悍到了極致,無人能敵!
匡承嗣、顏無等人都是變色。
“嗤!”
方玄并指成劍,虛空一指。
他動手了,指尖有符文繚繞,簡單一指,道韻驚天!
其指尖竟是有魔煞之力,那是怨念冥石的力量,眾人沒想到,本以為被壓制的力量會以另一種形式出現。
方玄軀成魔,自身與怨念冥石同化。
他成妖魔,雙眸血紅。
其指出,血夾帶怨念冥石的力量出現,血化作妖魔鬼影,有萬千多,浩浩蕩蕩,對著敵人殺去,影影綽綽,勾魂攝魄,嚇死世人 “冥河血指!”
張武同、易嘯城,甚至是天火宗王侯都是亡魂皆冒。
他們看出這一指神通來歷。
湮滅在歲月長河的冥河一族,曾經太古大時代,稱霸多個時代的族群。
該族不是帝統勢力,但是卻鎮壓多個時代,與帝統勢力分庭抗禮,這一切歸功于他們族老祖,一個極道兇人,他創造了諸多禁忌之術。
其中一個就是冥河血指。
正是他們不明白,不明白為什么方玄不要命了都要殺他們,值得嗎?
這一指神通層次近乎觸及到了帝與皇那個級數。
同時,這一指背后秘密也讓他們心悸,這是血脈神通,方玄是冥河一族的人。
虛空寸寸破碎,清脆的聲音蕩漾,刺激這種人耳膜。
張武同、易嘯城口中咳血,全身血液都是沸騰了,皮膚發紅,瞬間變得干瘦,墜向大地,生死不知。
另一邊天火宗王侯哀嚎。
他承受了冥河一指大半力量,血肉直接蒸干,連同他的神魂都是自主沸騰。
那種痛,如同蝕骨蛆啃咬血肉,放大了千百萬倍。
“噗!”
驟然,天火宗王侯身軀炸開。
一縷脆弱的神魂出現,那是王侯的神魂,他痛苦的哀嚎,沒有人能幫他。
“阿彌陀佛!”
就在這時候,佛主法相念誦佛號。
他凈化了天火宗王侯神魂,驅散了那讓他視為厄魘噩夢的力量。
天火宗王侯毫不猶豫的施展保命手段,遁走消失在這片戰場…
對于天火宗的逃走,方玄沒有管。
他看向天羅宮王侯,或者更切確的說是在看佛主法相,看那破碎的降魔杵。
“佛門珈藍降魔杵…沒想到這件降魔杵會在這里。”
方玄淡語,眸子始終無情無緒。
他視線落在了降魔杵上,“這么說那個執拗光頭要死了嗎…”
“阿彌陀佛。”
佛主在吟誦佛號,合十的雙手分開了,左手伸出對著方玄壓去,如同那孫悟空被佛主五指山壓住一般。
只是大手在壓下的時候停住了,只因方玄看了佛一眼!
這是佛懼了魔。
詭異無比。
“你可不是佛,若是真佛來了我還會忌憚三分,只可惜…”
方玄淡漠的音聲響起。
他身上被壓制的怨念冥石力量再次出現,怨念紅霧化魔焰,化作一尊蓋世大魔,三頭六臂,青面獠牙,六目青幽。
佛主身軀在搖晃,壓下的掌收了回去。
魔壓制了佛。
倏然,佛撐住化作了點滴金光,所有力量被魔吞噬,大魔六臂抓取佛輝往口中塞,景象懾人。
“…他來不了了,佛,已死。”
方玄話語接續,注視著面前崩碎的佛主法相。
他抬手一招,那破碎的降魔杵落到了他手掌上。
轟隆!
遠方大地有轟鳴聲。
一炷香的時間到了,旱魃劍沖天而起。
見到這一幕,剩下的王侯心中有萬千不甘,只是他們也不得不退。
不說持著旱魃劍的方玄,就說現在的方玄都讓他們無力。
在佛死去的瞬間,三大王侯已經退去。
跟著他們退去的還有其他強者,以及三萬天火宗大軍。
天火宗每個人臉上都是有驚恐,止不住的顫抖,縱然是他們回去了,安全了,還是不斷地的顫抖。
都死了…
他們手腳冰涼,兵器都無法握住,微微顫顫。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六十多萬人就這樣葬送在了這片戰場上。
這場大戰對他們來說就是噩夢,抹不去的記憶回憶。
天閑城關外到處都是血,尸骨遍及大地,沒有一片大地是好的,六十幾萬尸軀那是什么樣的景象。
地獄不過如此。
看著這一切,望著這片戰場。
這是一場大捷。
然而,大秦將士沒有一點歡呼,他們看著這一切,望著這片尸山血海。
他們站在原地。
“贏了。”
“勝了。”
將士的眼睛模糊。
有一個武者往下了腰,他抱起一具尸體。
再也忍不住了。
他哭泣,肩膀抽動。
淚水如河,不斷淌下。
“弟弟這…一場戰…我們贏了…我,我我…帶你回家。”他哽咽著,卻邁不開一點腳步。
他多么想要和弟弟一起回去,而不是現在這樣。
再也聽不到那個喊他哥哥,憨笨的弟弟了。
這片戰場不只有他一個人這般,很多人都是久久站立。
他們站在原地,沒有了之前的兇悍,眼中盡是淚水。
哭聲就是這場大捷的歡呼,只有勝利了他們才敢哭,放聲哭泣對他們來說就是這場勝仗最大的獎力。
這哭泣在今日不是弱者的聲音。
“嗚嗚…”
天閑城關內傳出退兵的號角聲,號角聲是那么的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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