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你現在是班里第一帥,也別說你猴子玩的溜,是至強王者段位,更別說你是億萬富翁。
有什么用?
放逐神術下,讓你重回娘胎,一切化作烏有。
就問你怕不怕?!
總之,楊守安,楊狠人怕了。
他害怕回到那個令他恐懼而痛苦的過去。
可是。
他被放逐神術包裹,一路逆著時空長河的方向而去。
周圍,時光碎片飛舞,時空浪花朵朵。
隱約間。
他仿佛看到了九天宇宙,看到了天蝎城,也看到了自己幼年時候將他賣給人販子而歡喜數錢的父親的臉。
以及荒地里,母親那長滿了野草的墳 誰也不知道,包括柳濤也不知道,楊守安的幼年,就是這樣長大的。
他母親生了他后便死了,父親無法度日便將他賣了。
他從小為奴,被當做牲口使用,鞭打腳踢,挨餓受冷,小小年紀便已嘗遍人生悲苦大痛。
故而。
他心有陰暗,痛恨厭世,立志要做鮮衣怒馬的人上人。
這都是極為遙遠的故事了。
楊守安認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這些事,可當時光倒流,重回過去,一切舊事仿佛噩夢一樣重演。
“不——”
“老祖宗!救我——!”
楊守安瘋狂咆哮,眼睛血紅,下意識的,他呼喊老祖宗。
在他心里,這一刻,只有當年給他賞雞頭的老祖宗才能帶給他安全感。
與此同時。
長生界,三里屯柳家。
虛空中的天帝學府中,各個學科院系,都在上課,學習,修煉,傳道。
劍道課,刀道課,馭獸課,煉藥課,煉器課,體修課,無一不人滿為患。
幾個重金聘請而來的傳功師,正在授業解惑,傳授大道至理。
每一個教室,都內有乾坤,容乃了幾百萬人上課,都有大道蓮花起伏,道音轟鳴。
而在最深處。
一座巍峨如帝宮的教室里,卻只有三千人在聽課。
因為這個教室,是天帝教室。
是老祖宗專有的傳道教室。
這里,每一排座位,都坐滿了學生。
可這些學生,不是青春少年,而是頭發花白的老頭子。
且有不少已經是禿頂了。
他們一個個渾身死氣彌漫,生氣稀少,顯然壽元無多。
但是,他們眸光深邃滄桑,隱約間散發著恐怖至極的氣機,讓身側的虛空都在塌陷。
他們,無一不是沉睡在地底多年的至強者,修為最低都在星耀級天門,身上都長滿了鱗片。
不少人的頭發絲上,還有神土殘留。
三千個強者,有一大半是來自大荒的各大部落。
只有少部分是長生界的老古董。
第一排的,赫然是那位修煉茍道的荒大人。
他是半步皇者,誰敢和他搶座位?!
大荒九個王者部落的大成王者們,如銀老鬼,銅老道等人,都坐在第二排。
此外,還有幾人,也是大成王者,但面貌陌生,也不說話,緊鄰著銀老鬼等王者而坐。
他們,是來自長生界幾個遠古大勢力的老祖,壽元枯竭,抱著好奇和嘗試,前來聽老祖宗傳道。
長生界,水深得很,若沒有強大的高手,那些個遠古大勢力如何傳承至今?!
當然,來這里的大部分是分身或一道真靈。
因為這樣的存在,無一不是超級大勢力的底蘊,牽一發動全身,萬一在路上被敵人狙擊了怎么辦。
因此,教室里三千人,長生界的來人,基本都是一道真靈或分身。
而大荒中,卻來得都是真身本尊。
柳五海,柳六海,還有還幾個禿頂老者,也是半步王者,他們坐在第三排。
在第四排,則是一批來自大荒的老牌星耀級后期天門的老祖。
青鱗部落的老村長赫然在列。
他神色緊張又期待,左右和前面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佬。
在他的身邊,坐著逼王陳北玄,卻一臉淡定和高深莫測的笑意,同時自言自語的道:“按我的實力,應該坐在第三排才合適!”
“老伙計別緊張,在這里,有我罩著你,不要怕!”
陳北玄拍了拍老村長的肩膀,很大氣的說道。
老村長擠出笑容點頭稱是。
逼王陳北玄,也是他最惹不起的大佬之一。
大荒里的人,大部分都認識陳北玄,聞言微微一笑,也對老村長投以友好笑意。
而長生界的高手,卻神色冷漠,隱帶譏諷,并冷冷地瞪了老村長一眼。
老村長心中暗暗叫苦。
若不是周圍沒座位了,他真的不想和陳北玄坐在一起,太高調了感覺。
在他的身后。
都是大荒小部落里老祖,還有長生界的幾個老祖,修為星耀初期或中期天門。
教室里,三千人,無論他們修為如何,來到這里的人,都是有所求。
除了少數幾人是為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變得更強,大多數人都希望在這里打破瓶頸,增添壽元。
在外界,在座的眾人,都是一方巨擘勢力的老祖,威嚴如天,一句話就可以讓無數生靈人頭滾滾。
他們,代表了如今大荒和長生界的頂級戰力,是當之無愧的的強者 強者就有強者的傲骨和姿態。
所以此刻,他們齊聚一室,除了修為境界相差較大的人,彼此目光才有所敬畏和回避,其他修為相當的人,彼此對視,都有戰意彌漫。
尤其是長生界和大荒,分別代表兩個陣營,彼此很多人都看對方不順眼。
誰也不服誰!
教室里,交織著恐怖的氣機,哪怕長生天走進來,都會頃刻間湮滅隕落。
“當當當.”
上課鐘聲敲響,教室里的所有人都神色一凜,看向教室門口。
因為那里,走來了一道人影。
也是他們很多人來此的聽道目的——天帝城的天帝!
傳說,一位修煉到了皇者的無上強者。
教室里的空氣,壓抑而肅穆,沒有人說話,大家的目光都盯著教室門口。
如荒大人,銀老鬼等人,他們見識過老祖宗的厲害,一個個都滿眼敬畏之色。
而其他人,沒有見識過老祖宗的厲害,大半是抱著好奇心而來。
所以,這些的目光有好奇,有冷漠,還有渾不在意的笑意。
可就在這時。
教室的角落里,陳北玄陡然齊聲,大喊道:“全體起立!”
“老師好——”
他第一個起立并大聲喊道,嗓門兒賊亮,喊得虛空都塌陷成了黑洞,嚇了所有人一跳,尤其嚇得老村長差點掉到桌子下面。
荒大人,銀老鬼等人,見狀,跟著起立,柳五海和柳六海自然也起立了,喊了一句“老師好!”
他們身后的其他人,有的人站了起來,有的人坐著,不動如山,眸光冷漠。
外界傳言天帝踏足了皇道,他們將信將疑,或根本不信,來此未嘗沒有掂量老祖宗的意思。
教室門口,老祖宗柳凡來了。
他左手拿著一本書,右手拿著一把戒尺。
一頭白發齊腰,發型是柳五海幫他豎的大佬發型大背頭。
他模樣英俊非凡,皮膚晶瑩如玉,有神圣氣息彌漫。
他身材高大,沒有那種小鮮肉的娘娘氣,反而眉宇間有一股攝人心魄的無上霸氣。
柳凡掃視教室里的所有人,眸光開闔見,虛空有鴻蒙太虛之光出現,又有混沌開天辟地的異象彌漫。
視線所過,秩序紊亂,法則湮滅。
那些坐著的人,只有少數幾人身子一晃無大礙。
其他人,大部分吐血倒地,無法承受老祖宗的眸光一掃。
荒大人和銀老鬼等人見狀都笑了。
“皇的這個下馬威,一級棒!”
其他之前站起來的人,看向那些吐血倒地的,都一臉幸災樂禍之色,同時也一個個心中震撼惶恐。
“這就是皇道的威嚴嗎,太可怕了!”
“我們是星耀級后期天門的高手,竟然無法承受對方的眸光威嚴。”
“恐怖如斯啊,看來今天這堂課,老夫是來對了!”
他們彼此心中念頭翻滾。
角落里。
陳北玄心中震撼又嫉妒。
“大哥和二哥的這個老祖宗,太帥了,竟然是一個比我還帥的帥逼!”
“可惜,他不會裝逼啊,這模樣給他真是浪費了。”
這時候。
柳凡走到了三尺講臺上,講桌上,有一個點名簿,是柳六海提前準備好的。
“唔!大家好,我是柳凡,天帝城的天帝,三里屯柳家的老祖宗,體修之祖,也有人叫我推土機!”柳凡溫和的聲音響起。
“大家可以叫我天帝,可以叫我老師,當然,也可以叫我柳凡!”
“這個班級,是學前班,之后,還有”
話還沒說完,教室里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我有問題!”
教室里的所有大佬,都笑了,好戲開始了。
他們尋聲望去,發現原來是第四排的一個老者在提問。
他渾身紫色鱗片,修為星耀級后期天門,眸光滄桑而深邃,帶著攝人心魄的雷電之光。
有人認了出來,此人是長生界遠古宗門雷神宗的太上老祖,曾經威震長生界無數年的巨擘級大佬。
教室里的很多長生界高手,都面色微變,眸光帶有敬畏之意。
顯然,這位雷神宗的太上老祖非無名之輩,他的實力絕對強橫,是個極為可怕的高手。
而他,是剛才承受了老祖宗的眸光威壓卻沒吐血的少數人之一。
柳凡掃了一眼講桌上的點名簿,里面有一個人的名字和信息與此人法則呼應,柳凡當即知悉了他的情況。
“原來遠古宗門雷神宗的雷龍龍同學,失敬失敬!”柳凡很溫和的笑道,“雷龍龍同學,你有什么問題,但問無妨!”
可此言一落,教室里有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因為這位遠古宗門雷神宗這位太上老祖的名字,竟然叫做雷龍龍。
這是多么土的名字啊!
雷龍龍大怒,瞪眼笑他的人,那幾人頓時七竅冒電,一陣慘叫,雖然沒有受到重傷,卻也丟人至極,再也不敢亂笑了。
雷龍龍看向了講臺上的柳凡,心中有怒意,道:“老夫想問一句,老夫以后直接叫你名字,有問題嗎?”
柳凡點頭道:“自然可以。”
雷龍龍笑了,昂首喊道:“柳凡,老夫——啊!”
他剛叫出了柳凡的名字,卻如同觸犯了某種禁忌一般,頭頂忽然一道恐怖的血紅色閃電攻擊落了下來。
毫無征兆,非常詭異。
雷龍龍慘叫,腦門被劈裂了。
哪怕他主修雷道,且是星耀級天門后期的超級高手,也無法抵抗。
血色閃電劈裂了他的腦門,在他的肉身上肆虐,紫色鱗片都碎了。
“轟”
一聲巨響,雷龍龍爆炸了。
紫色鱗片飛舞,艱難重組肉身,
他身邊的幾個人長生界高手,都急忙閃避,滿臉驚懼之色,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那血色閃電,不是法則之力,也非秩序神力,像極了天道懲罰。
“可是,什么樣的天道懲罰,具有如此神威,能讓一個星耀級后期天門的存在重傷至此?!”
眾人惶恐又茫然。
陳北玄瞳孔劇縮,他看了眼慘叫著抵抗血色閃電的雷龍龍,又看了眼講臺上笑瞇瞇的老祖宗,心中震撼至極。
“這絕對是真名,大道真名!”
“天帝,您竟然將自己的大道真名修煉到了禁忌之境!”
陳北玄的聲音極大,響徹教室,所有人都聽到了。
大家恍然又震撼。
大道真名,他們也有修煉,可那是旁支末道,他們最多修煉到喚我真名,我就映照諸天,法相殺敵的地步。
可要修煉到一喊名字就慘遭橫禍,肉身爆炸的境界,想想都恐怖。
那是大道真名的禁忌之境。
荒大人變色,銀老鬼等人駭然。
老村長暗暗咂舌。
“看來我這次是來對了,大圣沒有騙我,這個大佬果真是大恐怖啊!”
大殿里。
眾人震撼之后,望著講臺上的柳凡,又是一陣苦笑。
大佬您既然都將自己的名字修煉到了禁忌之列,為何還要讓我們稱呼你本命啊!
這不是挖坑故意害我們嗎?!
他們不由看向了雷龍龍,見他重組了肉身,但氣息虛弱,一幅惶恐不安的模樣,都不由暗暗慶幸。
雷龍龍深呼吸,向著講臺上的柳凡躬身行禮,顫聲道:“請.....請前輩原諒晚輩剛才的魯莽,以后,再也不敢冒犯您了。”
他惶恐又羞愧,覺得這次丟人丟大發了。
不過好在這是他的一道真靈分身,若是本尊爆了,那可真的是重創了。
柳凡點頭笑道:“無妨無妨,修煉界誰人不知,修煉雷道的,都是直性子,暴脾氣啊!”
此言一落,大家都笑了。
壓抑緊張的氣氛,陡然變得輕松起來。
雷龍龍也長吁一口氣,心中暗暗佩服這位大佬的氣度和涵養。
柳凡沉吟片刻,看著雷龍龍,道:“雷龍龍同學,你敢于第一個吃螃蟹,向我提問,有膽色,很不錯!”
“從今天起,你就是咱們天帝學前班的紀律委員了!”
雷龍龍聞言,激動又興奮眼睛冒雷光,道:“我我我我成班干部了?!”
“沒錯,你現在,不再是以前的雷龍龍了,而是天帝學前班紀律委員雷龍龍!”柳凡笑著點頭道。
雷龍龍興奮的大笑,開心極了。
沒想到自己剛來,就做班干部了。
角落里。
陳北玄羨慕的眼睛發紅,雞兒發紫。
紀律委員有什么了不起,我陳北玄,要做也是做班長!
柳五海和柳六海也著急了,兩人一個勁兒的給老祖宗擠眼睛,打眼色。
老祖宗你就腐敗一次,走個裙帶關系,讓我們也做個班干部啊!
荒大人,銀老鬼等人,神色也有異樣。
他們是半步皇者和大成王者,如果不能做個班干部,那回到大荒,這老臉往哪兒擱?!
至于其他人,也都竊竊私語起來,一個個眼神精光閃爍。
講臺上,柳凡將眾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接下來,職位多多,大家就要競選了!”
“班長,副班長,組織委員,文藝委員,生活委員,體育委員,科技委員,心理委員,勞動委員,大組長,小組長。”
“大家按照次序,一個個上講臺來,做個自我介紹,競選你想擔任的班干部!”
柳凡說道,向著雷龍龍招了招手道:“雷龍龍同學,你上來組織一下紀律,給大家做個統計。”
雷龍龍聞言,急忙一臉歡喜,屁顛屁顛的小跑了上來。
教室里。
空氣一陣壓抑,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眼神精光閃爍,都想上臺,可又彼此忌憚。
因為坐在前排的那些超級大佬還沒動呢。
這時候。
坐在第一排的荒大人動了,向著老祖宗躬身行了一禮,這才小步走上了講臺。
“咳咳!”
荒大人輕咳了一聲,忽然有些緊張。
因為教室下,三千雙眼睛,齊刷刷的望了過來。
這可不是一般人的眼睛,都是頂級高手,他們的視線匯聚在一起,帶有可怕的威壓。
荒大人身側的虛空,都無聲息的湮滅成了黑洞。
他,只能站在黑洞中。
而身邊,老祖宗柳凡也看向了他,隱約間,那如史前兇獸般恐怖的氣機在彌漫,讓他汗流浹背。
這是皇的威壓和氣機,太可怕了。
近距離下,荒大人要嚇尿了。
“大嘎猴,我.....我單名叫荒,今年一百二十萬歲了,來自大荒的荒神山,主修茍道,修為半步皇者!”
說到這里,荒大人停頓了一下。
因為教室里,已經響起了轟鳴的龍卷風。
那不是自然風,而是很多人被驚得倒吸涼氣,吸出了龍卷風。
尤其是長生界的一些高手,他們還不認識荒大人。
心中也不服荒大人坐在第一排。
此刻聽到了荒大人自我介紹他自己的年齡和修為,眾人頓時一個個都驚得眼珠子掉在了地上。
滿眼駭然,神色變得無比敬畏。
天帝學前班,果然臥虎藏龍啊!
半步皇者的超級巨佬,竟然都來上課。
現在,又上臺競選班干部。
那么,這位巨佬是想做班長呢?還是想做學習委員?!
荒大人很滿意教室里眾人的反應,一下子找回了自信心,滿臉無上威嚴與霸氣,似乎連身邊的老祖宗都不覺得那么害怕了。
他輕咳了一聲,再次開口道:“我主修茍道,奉行的準則是,不相信跳崖求生,不相信逆境翻盤,更不相信戒指里有那么多老爺爺。”
“我修道,只信自己的拳頭,奉行的是高境界碾壓低境界,我——”
剛說到這里,身側的老祖宗柳凡忽然神色一動,仿佛感應到了什么,急道:“暫停一下,似乎有人在向我求救.”
說著話,“呼啦”一下,撕裂了虛空,伸手探入了虛無,十色神光大手,探向了浩浩蕩蕩的時空長河.
時空長河中,一頭紫金色大野牛怪在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