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守安的語氣,嚇了楊小九一跳,急道:“那趕緊找老祖宗,老祖宗仁慈,絕對會保護你的。”
楊守安果斷搖頭,“如果找老祖宗,也許可以解決此事,但從此也要在老祖宗的心里落個無能無用的印象了。”
“在柳家,什么都可以不在意,但絕不能忽視老祖宗的態度。”
“更何況義父已經放出話來,不久后我們就要去長生界了,太虛界的柳家族長和長老繼任人選馬上會提上議程,家族里怕是有人會坐不住啊!”
楊小九聽得迷迷糊糊,不知道楊守安說的是誰,她好奇詢問,楊守安卻彈了她腦袋一個爆栗,她崛起嘴巴,吧唧的親了楊守安一口。
楊守安美人在懷,一陣撩逗,兩人瞬間燃起了激情的火焰。
一時間,大殿里,春光無限好…
張浩和田勇有事要來稟報,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臉色一變,齊齊止步,然后迅速退到足夠遠處,然后主動一左一右的站崗,警戒。
期間,柳天河前來拜訪楊守安,都被張浩婉言謝絕,說指揮使大人正在閉關,不能打擾,柳天河遞上了一個拜帖后,悻悻而去。
直至天色完全大亮,柳濤花園里的神雞打了一個懶洋洋的雞鳴,楊守安的大殿里,才傳出了說話聲。
不多時,楊小九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小丫頭滿臉春色與滿足,非常迷人。
張浩和田勇眼望虛空,不敢看一眼。
指揮使大人的女人,不能看,看了是要挖眼珠子的。
“進來吧!”大殿里,傳出了楊守安的聲音。
張浩和田勇急忙躬身走近,剛跨進大殿的門口,就跪地行禮。
“何事?”大殿上方傳來了楊守安威嚴的聲音。
田勇急忙匯報了自己的工作,包括這段時間抓捕了多少人,殺了多少叛徒,以及刑獄又研發了多少種新的刑具,還有外頭的家族送來了多少孝敬。
他是副鎮撫使,說完后,張浩這個正的鎮撫使又當著楊守安這個指揮使大人的面進行點評和補充。
兩人說完后,發現指揮使大人有些興趣缺缺,不由一陣緊張,面色發白,以為這段時間收的孝敬太少了,指揮使大人不滿意。
他們急忙跪地磕頭,請罪。
然而,楊守安卻忽然嘆了一口氣,道:“小浩子啊,小勇子啊!”
“干爹,孩兒在!”張浩和田勇跪地急忙應道。
楊守安起身,緩步走來,高大的身體投下大片陰影,將兩人籠罩在其中,雖無絲毫威壓釋放,卻讓兩人都渾身發抖。
“你們跟隨了我多久了?”楊守安問道。
張浩急道:“四千一百一十五年零八個月十三天。”
田勇跟著道:“四千一百一十二年零七個月整。”
時間必須記得絲毫不差,精確到天,尤其是上級問下級這個話題的時候。
果然,楊守安聞言,臉上欣慰之色一閃而逝,嘆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
張浩和田勇摸不透楊守安的心思,也不敢隨便回話,只是恭恭敬敬的伏地跪著,眼睛看著楊守安今天穿的戰靴,是黑色的,上面卻繡了一只小花狗。
兩人看那小花狗的模樣,分明就是敵敵狗九號的樣子。
頓時心中明悟,這雙戰靴,肯定是楊小九給干爹做得。
“起來,坐著說話!”楊守安的聲音忽然傳來。
“多謝干爹!”
兩人急忙起身,躬身向楊守安行了一禮,這才坐在了椅子上,屁股只坐了三分之一,身子微微前傾,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格外拘謹。
一直以來,他們在楊守安的面前,要么是站著的,要么是跪著的,今天破天荒第一次坐著說話,心中又激動,又緊張,還有一絲未知的惶恐。
事情反常即為妖,他們做暗影軍多年,神經已經格外敏感,猜測應該是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果然,楊守安第一句話,就嚇得兩人撲通跌坐在了地上。
楊守安說:“干爹我,沒幾年好活了,估計也就剩下三百年壽元了!”
這句話,無疑是天塌了,末日降臨了。
張浩和田勇神色大變,臉色煞白的跌坐在了地上,不敢相信。
“干爹修為通天,壽元無疆,如何會只剩下三百年壽元!!”
“是啊,就算這太虛界的人都死光了,孩兒也不信干爹會死,在孩兒的心里,干爹是永生不死的不朽存在!”
楊守安聞言,欣慰的哈哈一笑,扶著兩人站起來,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他看著兩人,認真的交代道:“干爹我修煉出了問題,馬上就要閉死關了,未來這三百年,暗影軍由張浩全權負責,代我行使職權,田勇輔佐張浩!”
“我已經寫好了舉薦信,如果我不幸隕落,張浩會成為新的指揮使大人,田勇也會成為正的鎮撫使。”
“你們二人是我數十萬干兒子中,最信任的兩個干兒子,我希望你們情同手足,不要手足相殘,一起攜手將暗影軍傳承下去,為家族效命,為老祖宗效命!”
張浩和田勇以為楊守安在開玩笑,但看見楊守安的眸子認真而嚴肅,并罕見的有一絲關切和溫情,二人心中不由大痛。
“干爹,您真的只有三百年壽元了嗎?我們一起去求族長,求老祖宗,幫您續命!”
“對了,前幾日合歡宗的宗主孝敬了一枚續命神丹,可以增添壽元三千載,孩兒這就去給干爹拿來。”
兩人言語慌亂,紅彤彤的眼睛噙著淚水,格外真誠。
心狠手辣的劊子手,有時候會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要重情義的多。
楊守安眸光陡然凌厲道:“本座說的話,可曾記清楚了?!”
兩人身子一顫,急道:“孩兒謹記在心!”
楊守安點點頭道:“去吧,將本座壽元無多,要閉死關的消息,傳給所有的千戶,他們都是本座的干兒子,理應知道這件事。”
張浩和田勇躬身領命,朝著楊守安深深地一拜,這才退去了。
臨走之際,張浩遞上了兩個個拜帖,說是一個是柳天河長老的,另一個是一位神秘人交給他的。
楊守安背負雙手,望著自己墻壁上的虎嘯山崗圖,眸光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后,他才回身,拿起桌子上的柳天河的拜帖一看,發現是空的,一張白紙。
他沉思片刻,眸光幽幽的嘆息一聲:“我楊守安是一把刀沒錯,但這把刀,如今只有老祖宗才能揮的動,其他人,呵呵…”
笑聲中,手指神力洶涌,拜帖化為了灰燼。
焚毀了柳天河的拜帖,楊守安又拿起了另一份拜帖。
不是什么阿貓阿狗的拜帖都能送到楊守安這里來的,而能送來的,無疑不是出了大價錢。
翻開這拜帖一看,楊守安不由眸光一凜,略作沉吟,嘴唇微動。
已經走遠的張浩聽到了楊守安的傳音,挺直的脊梁猛然彎曲了九十度,做側耳傾聽狀,而后匆匆離去。
不多時,一個人在張浩的引路下,走進了楊守安的大殿。
ps:月底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