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
柳濤看著畫像,一陣皺眉。
“天河十年沒回家了,這次忽然回來,不會有事吧?”柳濤問道。
柳六海翻白眼,道:“能有什么事…”
說了一半,他忽然身子一震,急道:“他不會遇到了麻煩,要來借用老祖宗吧?!”
柳濤眉頭一挑,搖了搖頭,“應該不會,看他拖家帶口的,更像是回來省親的。”
“老祖宗那里,你收拾好了沒?別被天河又訓叨。”
上次柳天河回來,發現老祖宗的衣領臟了,有一個手指印,也不知道是誰摸老祖宗的時候留下的。
柳六海當場被狠狠地訓斥了一頓,連柳濤都沒有勸下來。
柳六海擺擺手道:“放心吧,昨晚剛給老祖宗洗了澡,洗了頭發,換了新的壽衣,棺材里里外外也擦洗了,干凈的很,沒問題!”
“那就好!”柳濤吁了一口氣。
他讓族人去通知柳大海、柳二海、柳五海和柳二泉等人,讓他們準備迎接柳天河和柳三海。
同時,吩咐仆人準備豐盛的家宴。
這時候,天已破曉,朝陽初升。
天空中,燃燒著火焰的飛舟殘骸依舊在掉落。
而且開始掉落大家伙,壓抑的氣息在彌漫,若非有柳凡庇護,否則此刻早已生靈涂炭,死傷無數。
祖宗城的街道上已經開始戒嚴,空蕩蕩的大街,只能看到來回巡邏的鐮刀軍,卻看不到一個普通百姓和其他武林人士。
當柳天河帶著蒼梧圣女和兒子柳耀祖踏進祖宗城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
他們清晰的感受到了祖宗城的森嚴氣息。
這是和天蝎城明顯不一樣的地方,少了很多生活的味道,更像是一個戰爭堡壘,整座城中,兵營、碉樓和演武場的建筑,占了所有建筑的一半。
“我們柳家,不知多少次被敵人追殺上門,更是多次被敵人差點滅族,所以,族長在規劃祖宗城的時候,提前做了防范御敵建造。”
柳天河對蒼梧圣女解說,像是一個導游,卻面帶自豪與笑容。
雖然十年未曾回家,甚至在柳家搬遷的時候,才來了一趟這里,但他依舊很清楚的記著大多數道路。
蒼梧圣女是第一次來這里。
整齊的建筑,平整的街道,高低起伏的地勢,都和天蝎城有很大的區別,很有特色。
十歲的柳耀祖滿眼都是好奇,左右看個不停,問這問那,柳天河耐心的給他解釋。
一家三口,就這樣一路走,一路看,帶著忐忑、緊張和激動的心情,來到了柳家的大門外,廣場前。
廣場上,碉樓高高聳立,黑漆漆的洞口處,若隱若現的弓弩箭矢,還有四處更加密集的巡邏警戒,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眼神銳利的鐮刀軍,也均刀劍加身。
經過廣場后,是柳家的大門。
門后,卻不是大院,而是一個寬闊的走廊,三面都是厚重的高墻,墻壁上插著鋒利的倒刺利勾。
若有輕功高手嘗試攀爬,絕對會瞬間刺成馬蜂窩。
高墻上,修的像城樓垛子一樣,有身穿鎧甲的鐮刀軍站崗警戒,還插著柳家的家族戰旗,迎風飄展。
不時有鐮刀軍列隊巡邏經過墻頭,銳利的目光不斷向四周掃視著。
柳天河領著蒼梧圣女走過,蒼梧圣女暗暗咂舌。
同時心里不由怪異,柳家到底是有多么怕死。
這種防御,簡直都要成烏龜殼了。
今日守衛的鐮刀軍統領,是黑手張三。
他早已收到了大首領柳六海的消息,對柳天河三人放行,沒有例行檢查。
但那刀鋒一樣的銳利的眼睛,非常警惕,一直在蒼梧圣女的身上盯著。
蒼梧圣女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直到轉了拐角,那視線看不到了,蒼梧圣女才長松了一口氣。
終于,他們看到了柳家大院。
也看到了站在門外的一群人,一個個氣度非凡,氣息深沉,赫然都是一群九極境的強者。
蒼梧圣女心中震撼,外界傳聞祖宗城里的柳家是龍潭虎穴,而今一看,果真如此。
眼前這幾個人,都是九極境的極強者,有好幾個人,氣息都比柳天河還強。
尤其他們肌肉很大,個子很高,站在那里,仿佛鐵塔,又仿佛大山,那種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然而,他們卻很熱情,看到了柳天河三人,哈哈大笑著大踏步走了過來。
柳二海捶了一拳柳天河的胸,柳天河也給了柳二泉的胸一拳。
這是男人打招呼的方式。
“哈哈哈,二海啊,你的大胸肌變得更大了!”柳天河大笑。
“呀呀呀!天河,你的胸肌變小了哦!”柳二海嘖嘖笑道,而后看向蒼梧圣女。
蒼梧圣女主動上前一步,帶著幾分拘束和緊張的行禮道:“二海哥!”
“免禮免禮,能來就好,就把這里當自己的家一樣。”柳二海笑呵呵的道,溫和的神情讓蒼梧圣女微微松了口氣。
但看到遠處的其他幾人沒有動靜,于是急忙拉了兒子柳耀祖出來,讓他去行禮拜見。
柳耀祖走出來,仿佛個小大人一樣,給柳二海、柳濤、柳大海、柳五海和柳六海,柳二泉等人,挨個磕頭,小嘴很甜。
柳濤等人哈哈大笑,直夸小家伙聰明。
“走吧,進去再說,已經準備了家宴。”柳濤說道,拍了拍柳天河的肩膀。
柳天河搖搖頭道:“讓我先去看看老祖宗吧,十年沒見他老人家了,我想他!”
說著,又控制不住淚水了,哭了起來,同時不斷的打噴嚏。
柳濤本想勸他吃飯后再去看望老祖宗,但此刻一看這情況,那里還敢多說,急忙領著柳天河,一行人往祖宗塔方向走去。
半路上,柳六海喊了自己的婆娘馬芳芳,讓她出來陪蒼梧圣女和柳耀祖在院子里轉。
柳家的族規有規定,女人和孩子,平時不得進入祠堂,除非舉行家族祭拜儀式或是有什么重大活動方可。
馬芳芳十年前嫁給了柳六海,她體質非凡,修煉了柳三海送來的玉蟬功后,恢復了原來的容貌,并且更加美麗出眾。
如今十年過去了,她其實已經六十歲了,但看起來和蒼梧圣女一樣年輕,皮膚水嫩有光澤,氣質非凡。
兩人走在一起,如明月懸空,明艷動人,讓花圃里盛開的花朵都失色了。
她們在走廊里散步,蒼梧圣女看到了墻壁上的壁畫和名言名句,不由好奇。
馬芳芳笑著解釋道:“這是柳家老祖宗當年的情景畫像,還有他老人家當年留下的一些至理名言。”
“柳家老祖宗,是千年前那位尊稱為推土機的武林前輩嗎?”蒼梧圣女問道,美眸滿是好奇,似乎有些激動。
柳天河與她同床共枕十年,對柳家的事從未提起,若非昨夜忽然著了魔一樣要回家看看,她都不知道自己夫君是柳家體修。
馬芳芳點頭道:“沒錯,就是那位推土機前輩,柳家的體修之祖!”
蒼梧圣女美眸一顫,心中激動,湊近去看墻壁上的情景畫和至理名言。
柳家的老祖宗,她本來并不清楚。
但天舟一行,柳家體修聲名鵲起。
她開始留意這股當時新興的江湖勢力,查閱了很多古籍后,她才知道柳家竟然是千年家族,傳承悠久。
而那位在多個古籍中出現的柳家推土機老祖,也成了她佩服和崇拜的絕世高手之一。
甚至有時候,她也會想,如果自己早出生千年該多好。
所以,她對柳家的這位推土機前輩早就心存崇拜,此刻聽到墻壁上是他老人家的情景畫像,不由激動萬分。
她湊近去看,越看越驚訝,不由漸漸沉迷,恍惚中,腦海里勾勒出了一個身材偉岸,頂天立地的男子模樣。
那男子劍眉星目,眸光深邃,有著謫仙一樣的超凡氣質和迷人的笑容。
“娘親,娘親,你在想什么…?”
忽然,她的耳邊傳來了兒子柳耀祖的聲音,將她喚醒了過來,還在追問她在想什么,為什么臉那么紅。
她急忙訓斥道:“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亂說什么!”
說罷,心虛的看了馬芳芳一眼。
卻發現馬芳芳對她會意一笑,道:“沒關系,每一個看了這些情節畫像的女人,都會產生那樣的想法,很正常。”
“柳家的老祖宗,的確太招人,太優秀了!”
而后,眨了眨眼,低聲道:“想當初,這里剛建好的時候,六海帶著我來看這些情景畫,結果,我就…”
蒼梧圣女聽了,紅了臉,追著她滿院子跑。
這個姐姐竟然說那樣的話,太羞人了。
她才不是那樣的人!
一番玩鬧,兩人的關系親密了很多。
他們來到了另一個走廊里。
“這里的壁畫是柳家老祖宗感情生活的記錄,也很有意思。”
馬芳芳給蒼梧圣女解說道,帶著她來到了一副壁畫前。
“《老祖宗坐懷不亂》!”
蒼梧圣女對著壁畫讀道,美眸細細看去。
這幅刻著《老祖宗坐懷不亂》的圖案中,無數美貌的女子在向柳家老祖宗拋媚眼,獻殷勤,但最后,全被柳家老祖宗一巴掌扇飛了。
下面,附著柳家老祖宗的至理名言:“女人也有流氓,男孩子出門在外,一定要擦亮眼睛,保護好自己”。
蒼梧圣女看完,不由咯咯咯的笑了,美眸帶著無限的好奇之色,“柳家老祖宗很有意思啊!”
“是啊,這樣的男人,才讓人著迷!”
馬芳芳感嘆道,“可惜現在的男人,不是單身狗,就是跪舔狗,好男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