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
柳濤等人跪在柳凡的神位前,扶著柳凡的棺材,滿臉自責與心痛。
“老祖宗的肉身金剛不壞,卻被我們一次次的出土,如今已經傷痕累累,我們有罪啊!”柳濤自我檢討,向柳凡的神位深深地叩首。
“向老祖宗認錯!”
“向老祖宗檢討!”
“求老祖宗原諒!”
身后,柳六海幾人也跟著磕頭認錯。
柳二泉滿臉羞愧,他竟然懷疑老祖宗詐尸,此刻跪在老祖宗的神位前,他上了三炷香,磕了三個響頭,祈求老祖宗的原諒。
“我們一直不停的向老祖宗索取,求老祖宗保佑,可作為子孫的我們,何曾替老祖宗考慮過?!”
柳六海看向柳濤,很不滿的抱怨道:“上次說,要給老祖宗多燒一些女紙人,可這都過了多少天了,還沒燒!”
“還有老祖宗的這副棺材,這是上次從活死人派的山林里砍木頭削的吧,這都多少天了,天寒地凍的,讓老祖宗躺在這個破樹棺里吹西北風!”
“馬上就大年三十了,需要祭祖了,祭祖的酒肉香火準備好了沒?”
柳濤聽得一愣一愣。
萬萬沒想到柳六海會向他開炮!
看來今天給老祖宗的體檢,刺激到了柳六海啊!
柳濤看到柳六海臉色嚴肅,不似開玩笑,也很認真的保證,這些事,他馬上就落實下去,絕不會再委屈了老祖宗。
這時。
祠堂外,傳來了柳三海焦急而歡喜的聲音。
“那枚蛋里的小家伙出來了!”
“快來看!”
聲音還在回響,他已經像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
在他的懷里,抱著一條黑色的小東西,像蛇卻比蛇還兇惡,三寸來長,齜牙咧嘴。
“這是那條水怪的幼崽?!”
柳濤驚訝,沒想到這么快就孵化出殼了。
而且看其模樣,非常兇悍,全身鱗片細密,額頭上兩個觸角細長如針。
“這個小東西能馴服嗎?”柳六海懷疑,他伸手去摸小水怪的腦袋,卻被它一口咬了手指頭,疼得柳六海一陣大叫。
“這么小,就這么兇悍,長大了還了得!”柳六海大怒,“我建議,剁成肉塊,給老祖宗獻祭!”
“呀嘶——”
小水怪探頭,向柳六海齜牙咧嘴,眼睛靈動異常,閃爍著憤怒的光芒。
柳濤等人看到了,不由驚訝,這個小水怪好像可以聽得懂人話!
柳三海嘿嘿笑道:“別看它小,這小家伙可機靈著呢,而且非常兇悍。”
說著,手松開,小水怪嗖的躥了出去,像一道黑色閃電,撲倒了祠堂角落里,那只大公雞的身上。
“咔擦!”
它一口咬斷了大紅公雞的脖子,然后咬起雞頭,獻寶似的跑到了柳三海的腳下,用尾巴蹭著他的褲腿,指著雞頭,示意柳三海吃雞。
祠堂里。
眾人面色精彩。
柳二泉及柳大海震撼這條小水怪的兇狠,柳東東卻心疼那只讓他聞雞起舞的大紅公雞。
柳濤若有所思的道:“三海,這個小東西似乎很喜歡你啊!”
柳三海聞言,摸了摸腦袋,有些難為情的笑道:“自從那天把水怪的蛋抱回家后,我有空了就抱著它,慢慢的孵它,今天早晨,嘿嘿嘿…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于把它孵化出殼了!”
“它破殼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所以應該是把我當成它媽了!”
“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黑蛋!”
柳濤等人聞言,滿頭黑線。
柳二泉建議道:“它的血脈里遺傳著水怪的嗜血殘暴,天性弒殺,如果馴養的不好,就會變成一只大兇之物啊!”
柳三海聞言面色陰晴不定,半晌后,咬牙道:“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來馴服它,如果不行,就按六海說的,砍了給老祖宗獻祭!”
“呀嘶——”
小水怪像蛇一樣爬上了柳三海的脖子,用腦袋蹭著柳三海的臉,眼中滿是委屈與傷心。
“這條水怪,真的成精了!”
柳濤幾人對視一眼,都感到匪夷所思。
看小東西對柳三海的依賴程度,真的像是把他當媽了。
“二海呢?我記得二海也抱回了一枚蛋,現在怎樣了?”柳濤忽然問道。
柳三海嘿嘿笑道:“二海聽到我孵化了蛋,他就把自己鎖在了房間里,鉆在被窩正專心孵蛋呢!”
“成何體統!”柳濤惱怒。
“現如今,老祖宗的遺體出了大問題,得盡快解決。
“江湖傳聞,有一種養尸法,配合天材地寶,就能修復腐爛的尸體,不知是真是假,咱們都盡快打探一二!
“如果養尸法真的存在,那么到時候我們就能修復老祖宗肉身的創傷,甚至提升老祖宗肉身的強度!”
柳濤沉思,緩緩說道。
棺材里。
柳凡心靜如水。
哪怕柳六海和柳濤在給他體檢的時候,他都沒有任何清晰波動。
但這一刻,他的心不由起了波瀾。
如果柳濤真的能尋來養尸法,那他血肉復蘇的進程,將大大的加快,如此一來,他真正復活走出棺材的那一天,也就不遠了。
只是這養尸法,真的存在嗎?
千年前,他縱橫江湖,也未曾聽過有養尸法!
棺材前,柳六海認真的思考著柳濤的話。
片刻后,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建議道:“不如發布江湖懸賞令,懸賞養尸法!”
眾人聞言,皆神色一動。
柳三海剛來到祠堂,聽得一愣一愣,不知道眾人在說什么,他想張嘴問,卻看到柳大海在給他打眼色,于是急忙閉上了嘴,心里瞬間猜測,也許是老祖宗的遺體出了問題。
他不由心懸了起來,他和柳大海將老祖宗祭煉了,可千萬別被大家發現。
江湖懸賞令的提議,被眾人一致通過,由柳六海全權操辦。
柳六海欣然領命,急忙離去,呼喚黑手張三和鐵腳李四,帶著鐮刀軍,張貼江湖懸賞令。
祠堂里。
柳濤帶著柳東東,幫助柳二泉、柳大海以及柳三海修煉三陽煉體訣,讓他們也很快突破到了煉體決的第七層,氣血如爐,不懼風寒。
“大家按照剛才的方法,給族人們引導,盡快修成三陽煉體訣!”柳濤說道,目光環視眾人。
“這是目前最急切的任務,不可懈怠!”
“是!”
眾人急忙離去,忙碌了起來。
三陽煉體訣的秘籍早已發放下去,是柳濤編寫的簡易版,此刻他們幾人親手引導修煉,族人們很快入門,身體氣血如火,再也不懼寒流了。
此后的幾天,九層石塔的演武場上,柳家眾人又開始在冰天雪地里修煉了。
寒風凜冽,大雪紛紛,族人在雪地里打滾,用冰塊擦拭身體,發出舒爽的吼叫聲。
幾個煉體入了門檻的族人,赤著上半身扛著石磨子跑馬拉松,他們氣血如爐,所過之處,冰雪融化。
楊守安推開了窗戶,羨慕的看著柳家體修在冰天雪地里修煉。
而后爬上熱炕頭,拿起柳濤給他的簡易版三陽煉體訣,沉下心來,努力修煉了起來。
隔壁的院子中,活死人派的女弟子們也在修煉,她們搭建了防雪的大廳,在大廳里練劍,身姿飄逸,劍法靈動。
柳濤修煉之余,四處巡視,偶爾也會指點族人們修煉,關心族人的生活狀況。
看到柳大泉在大雪天養豬,凍得咳嗽不止,柳濤掌心撫其背,幫他修煉三陽煉體訣,提升到了第七層。
柳大泉氣血如爐,不再懼怕風寒,興奮之余,激動的向柳濤保證,以后一定更加努力的養豬,哪怕混亂黑街的豬肉漲價了,他也要保證族人們都有肉吃!
時間飛逝。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
飛雪已停歇。
寒風仍不息。
這天傍晚,燈火初上的時候,柳六海領著一個江湖客,一臉喜色的來到了柳濤的房間。
“這位是養尸派的李子華李長老,他精通養尸之法,曾幫跑馬街的徐家養過他們的老祖宗!”
進門后,柳六海給柳濤介紹帶來的江湖客李子華。
李子華是個瘦老頭,已經六十多歲了,穿著蓑衣,卻臉蛋紅撲撲的,顯然武功實力非常深厚,一雙小眼睛里精光閃爍,笑瞇瞇的看著柳濤。
“我的養尸法,來自神秘飛舟!”
李子華的第一句話,就讓柳濤心中一驚,神秘飛舟的功法和秘術,都非常不凡。
他急忙道:“那該如何養尸?!”
“養尸不難,難得是沒有天材地寶!”李子華說道。
“你們柳家的老祖宗是體修之祖,肉身金剛不壞,想要給他老人家養尸,所需要的天材地寶,最差也需千年以上的藥齡方可!”
“你們柳家,有這樣的天材地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