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幾個年輕人,也可以這樣看輕我了?”
斑掙扎著動用自己最后的力量,一雙永恒萬花筒徐徐旋轉著,假的萬花筒都是不會轉的,所以他這個一定是真的。
即便已經蒼老至此,在他要動真格的時候,仍是顯得恐怖無比。
不遠處,鳴人的神色凝重了幾分,打算通過飛雷神之術直接完成絕殺,不給對方臨死反撲的機會。
只是就在這時,有一根又一根枝條纏繞上來,卻是將斑給生生捆縛住了,永恒萬花筒的力量被生生封禁,讓斑神情第一次繃不住了。
“有點勉強,若是你再年輕三十年,不,哪怕是再年輕二十年,我剛剛應該也是困不住你的。”小櫻輕輕一嘆,隨后詢問道,“宇智波斑,這樣避世幾十年,直到自己都快老死了,你不覺得后悔嗎?”
如果時間線往前再推二十年,那么小櫻剛剛就得往多加那么幾倍力量,才能夠抵消萬花筒的種種神異了。
而對于小櫻的話語,斑只當她這是欺他老無力,不由得大怒道:“后悔?我所選擇的道路,從沒有過后悔一說,倒是你們,到底是誰。”
“我已經說了,只是一個過客而已。”小櫻說著,雙手一合,不遠處有一團粽子被挪移過來。
她對鳴人說道:“這就是忍界那么多年的禍首之一了,作為忍界第一大孝子,他致力于復活自己的母親,就是手段過分了一些。”
“你找個時間研究好了這只大孝子之后,或許可以幫他把月球上那位召喚過來。你去年不是一直擔心星空之中會有種族入侵嗎?月球上就有很清楚這一事實的存在。”
聞言,鳴人眼中出現一縷異色:“這也是你游歷于多元宇宙所看到的?”
“不是。”小櫻遙遙頭,“只是一個巧合,看到了那么一個故事而已,而且這并不是重點。”
鳴人張了張口,很想說這其實就是重點。
相對于游歷平行時空勘探數據,鳴人覺得小櫻身上的力量其實更高級一些。只是想到上一次一只似乎只能算食物的邪神存在,都差點將整個忍界侵染成混亂的存在,鳴人又將要說出來的話語給吞了回去。
實力不足,有些存在僅僅是自然地將信息傳遞過來,他都要理智清零,人格一個接一個的崩潰。
相對而言,還是這樣循序漸進地比較好。
在談到涉及多元層次的話題之時,斑并不大能夠理解鳴人和小櫻之間的談話內容,不過關于黑絕的話卻是被他敏銳地捕捉到了。
這讓他心中震驚,而且思慮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可以確認對方基本沒必要騙自己,不由得詢問道:“你們知道那個存在?什么孝子,它是誰的產物嗎?”
“他是誰的產物不重要,不過肯定跟你沒什么關系。”
鳴人頭也不回地回答著,人卻是走到了那個粽子前,貼上了層層疊疊的封印。
隨后,他才說著:“小櫻,現在你可以解開木遁了。”
片刻時間之后,重新出現在人們眼中的黑絕在死命地掙扎著,雖然并沒有什么用。
“嗯,嗯嗯······”
很快,它連發聲都做不到了。
整個過程,斑基本處于被無視狀態,這讓他激動的一臉咳嗽了好幾下。
畢竟他真的很老很老了。
忍者雖然武力值遠勝于武俠世界,但是這一職業的特殊性讓他們對于殺人、刺探情報等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如大蛇丸一般研究如何獲得更久的忍者,實在是寥寥無幾。
甚至說覺得一些,如大蛇丸這樣的一種,忍界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不是所有的強者,都能怕死到這種地步。
盡管而今無比蒼老,甚至咳嗽起來之后還隨時可以早死早超生,但是斑還是強撐著詢問道:“你們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我倒是比較好奇,你都知道些什么。”鳴人在處理了黑絕之后,方才走過來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些宇智波斑。
觀測結果,除去一身實力外,跟個糟老頭子沒什么區別。
而現在因著被捆縛住,斑最后的實力也受到限制,無法發揮出來。
面對鳴人略帶審視的目光,斑感覺有些不大舒適,不過還是開口:“當然是為了踐行我的道路,若不是為了這雙萬花筒寫輪眼,我怕是也無法得見這個世界的一些真實。”
“看你們頭上的護額,似乎是木葉的人,可是,你們走上了錯誤的道路。”
“在這個世界,其實是有可以實現永恒和平的方法的。”
聞言,鳴人眼中不由得出現了一絲興趣:“哦,到底是什么方法?不論是在原時空,還是在現在這個時空,我們依舊只能夠尋找到短暫的和平之法,未曾找到徹底解決斗爭的方法。”
這卻是實話。
讓忍界達到大同世界,人們幸福安寧地生活在一起這種事情,鳴人的理智在告訴他這是妄想。
所以他一直只是在盡力著讓世界變得更好,從來不會停下腳步,因為有些道路是沒有終點的。而現在,有人卻自信滿滿的開口,說有辦法實現永久和平。
見到鳴人期待的木葉,小櫻有些于心不忍,遂提醒道:“你覺得一個呆在地洞里幾十年的老家伙,腦子還正常嗎?佐助的腦子可能都比他靈幻一些。”
“還是讓他臨死前跟自己弟弟最后見一面,滿足一下他們兄弟的離別之情,然后再讓他把眼睛貢獻出來吧!”
聞言,鳴人不由得輕輕點頭:“確實,剛剛是我有些想當然了。我都找不到讓忍界永久和平的方法,他怎么可能知道。”
此時,本來打算自矜一些的斑,有一種被忽視的憤怒。
隨后他強撐著自己有些蒼老的身子,將自己在石碑上看到的內容,給一一復述出來,而后道:“只要集齊了九只尾獸,擁有當初六道仙人的力量,就可以依靠月亮實行無限月讀。這,就是實現永恒和平的方法。”
“也就是大家都在夢里安生地過一輩子嗎?”鳴人很快理解斑的意思,順勢推論道,“依著無限月讀的能力,確實可以讓一代人在夢中幸福地過一輩子。”
“可是,下一代人怎么辦?人人都做夢了,誰去生產,誰去創造?就算解決了吃喝拉撒的日常問題,整個忍界都做夢了,幾十年以后,忍界還有人?”
這番話與問出來,頓時讓斑微微一愣。
他嘲笑柱間想法的天真,始終覺得自己的方案才是正確的。然而如今真正需要面對這一方案的后續問題之時,他感覺到有些蒙了。
這也是忍者的通病,做什么事情都是定了一個任務之后就想著完成任務就好了,后續問題從來不去想他。
不論做什么事情,總覺得只要完成了某個任務,就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然而涉及到救世主這一問題,卻是沒有任何一個辦法,是可以真正做到一蹴而就的。能夠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往往只存在于幻想之中。
未等斑思慮出解決方案,小櫻依舊很是貼心地補充一句:“放心吧!其實你不用思考這個問題的,畢竟你這個計劃一開始就沒有成功的可能性,因為你從石碑得來的信息是被篡改的。”
“按照你的方案,最后的結果就是把一個曾經被封印的存在給放出來而已。”
考慮到斑可能會不信,小櫻讓鳴人將黑絕放出來一小部分,武力威脅下,讓其好好配合。
藉此機會,鳴人也算是大概了解了一下查克拉的來源,隨即有些同情地拍了拍斑的肩膀:“算了,看在你本身腦子也不太好的情況下,就讓你死前見一見自己的親人吧!”
“我只是,看錯了一些消息而已。”
斑壓抑著語氣,原本蒼老的身子更加佝僂起來,整個人有些生無可戀。
原來他后半生的蟄伏,其實僅僅只是一個笑話而已嗎?自喻為棋手的人,竟然從始至終,都只是棋盤上的一個棋子而已。
驀然,斑轉頭望向了瑟瑟發抖的黑絕,一雙萬花筒有無窮秘力綻放,幾乎要將黑絕瞪死。
不過在周身強橫的封印力量下,種種神異都被抵消,讓斑發揮不出一絲戰力。感覺到這種情況,他本人才又重新恢復萎靡起來。
“木葉,何時出現了這樣的強者。”
“就在十幾年后。”
小櫻平和地回答著,解釋自己原先的存在,“我們來自另一方時空的木葉,也就是木葉六十一年。那個時候,你已經死了,死前未能得知真相。”
“原來如此。”
斑輕輕點頭,也不知道到底聽不聽懂,只是并沒有再詢問下去,而是道:“或許我這條路確實是對了,不過柱間的路,也未必是正確的。”
“你們不用將扉間召喚出來了,這雙眼睛,就送給你們了。”
“不不不,我們怎么好讓你帶著遺憾離開。”小櫻說著,對鳴人道,“斑的氧氣瓶快撐不住了,快將扉間前輩召喚出來,讓他們最后兄弟團圓一波。”
“不,我不擅長這一類忍術。”鳴人搖搖頭,認真回答著。
片刻時間之后,在斑有些崩潰的神情下,鳴人用臨世抓到的幾只白絕作為祭品,啟動了召喚儀式。
看他那熟練的模樣,哪里有一點第一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