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江禪機覺得,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自己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不拖別人的后腿就已經算是合格的公民,但人總是會變的,他的想法也在慢慢改變。
前些天的日子里,當他走在校園里時,經常會被新入學的學妹們左一聲學姐右一聲學姐的叫,雖然他聽著很別扭也很尷尬,但也油然而生出一份責任感,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圍之內保護這些單純而可愛的學妹們不受傷害,若是沒有危險也就罷了,若是他不知情也就罷了,然而一旦危機來臨,他無論如何不能自己腳底抹油先溜走,即使有那么多厲害的老師在,他也愿意盡自己所能的幫忙,更何況現在的獲得了念動力的他,哪怕還不算當今的頂級超凡者,至少也有跟絕大部分老師掰掰腕子的實力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如果說前一刻他還由于此次北方之行的大體成功而有些放松甚至飄飄然,那么此時他飄在天上的心情就已經重回實地,心思也完全轉換到對于將來的思考上。
茲體事大,11號沒有把消息向其他下位忍者透漏,而是單獨坐在一個角落里開始用手機撰寫此行的任務簡報,然后發送給宗主,不過由于宗主身為忍者的一員,手機經常是靜音或者關機狀態以免暴露隱身,所以不一定能得到及時的回復。
凱瑟琳也暫時也沒有把院牧長的吩咐告訴妹妹,至少在返回國內之前,還有一小段放松的時間,緊繃多日的弦也應該稍微松一松,她并不是很擔心留在阿勒山的姐妹們,深藏山腹的隱修院易守難攻,就算世界出現大的變故也不虞有失。
至于其他人,都在忙著向各自的親友報平安,還有人利用視頻通話向親友展示自己現在的狀況和身處環境,坐飛機不新鮮,但很少有人能有機會乘坐軍用運輸機。
既然海參崴的港口已經遙遙在望,運輸機也開始進入下降階段,機長通知大家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帶,經過短暫的傾斜,緊接一陣劇烈的顛簸,運輸機順利降落在機場。
奧羅拉在剛恢復通訊時,就在忙著打電話,因為軍用運輸機只能把他們送到這里,不可能帶他們飛越國境線,現在他們只能自己想辦法帶著小紅龍回國,于是她自告奮勇地利用鈔能力來張羅一架民用運輸機。
光有運輸機還不行,11號則想辦法搞定過海關和登機的手續,冰封的小紅龍一看就不像是能正常登機的東西,好在俄國這邊管得不是特別嚴,很多情況可以靠塞錢搞定,如果搞不定就塞更多的錢,錢到位,一切都好說,就連小紅龍也以出口冷凍龍蝦的名義得到了批準,離了大譜。
運輸機畢竟不能像出租車一樣隨叫隨到,奧羅拉租用了附近的一架空閑運輸機,但因為時間太倉促,等運輸機做好檢修、加油等手續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閑著也是閑著,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吃點兒真正的飯菜,而不是一路上的各種熟食或者速食,哪怕是江禪機這樣饑不擇食的都有點兒吃膩了,更別說其他人,然后再去拜訪赫茲高娃的酒吧,上次承蒙她提供了不少有用的線索,這次離開后不知猴年馬月才會舊地重游,說不定再也沒有機會了,于情于理都應該去拜訪。
不過肯定不能所有人都去,否則沒人看守小紅龍,萬一出意外就麻煩了,考慮到黑市酒吧不歡迎忍者,忍者們全都留下來,還有羅恩,以及必須要留下的奧羅拉,同樣也包括米雪。
好不容易等礙眼的表姐不在,蕾拉出風頭的表示請大家吃飯,她選擇了這座著實算不上的城市里最高檔的中餐廳——之所以是中餐廳,一是因為好吃,二是因為西餐廳實在沒辦法讓這么多人盡興,不過話雖如此,味道和菜品的選擇乏善可陳,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種地方不缺魚不缺肉,但冬天想吃新鮮的蔬菜還是有點兒困難的。
令江禪機意外的是,蕾拉居然沒有坐在路易莎身邊,而是湊到他的旁邊落座,并且一反常態地不再對他陰陽怪氣,而是各種殷勤周到,還讓他來負責點菜…不用問,要么是她被什么東西附身了導致性格大變,要么是她覺得他已非昔日吳下阿蒙,需要適當的巴結一下,尤其是在世界的局勢暗流涌動的當下——雖然可以說她勢利,但她勢利的很真實。
大快朵頤之后,他們轉移陣地,前往赫茲高娃的黑市酒吧,正好吃完飯的時間點,酒吧也開始營業了。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他們算是熟客了,比較輕松地就進入了酒吧。
赫茲高娃見他們再次到訪,既驚喜又有些意外,黑市酒吧算是消息最靈通的場所之一,類似于古代的悅來客棧,各種各樣的消息在這里匯聚發散,而且由于這些消息大部分都是有交易價值的,因此能保證一定的可靠性和真實性。
赫茲高娃聽到一些流言,來自不同的閑散超凡者,比如某些世界著名的衛星服務供應商的股價無端大跌,大半個勘察加半島在為期數天的時間里與外界徹底斷絕了通訊,莫斯科的軍方高官出現異動等等,這些流言如果光是聽到一條,可能不覺得有什么,但如果像她一樣聽得多了,就很難不將其聯系起來,尤其是她知道帕辛科娃將軍就坐鎮勘察加半島,以及江禪機他們這一行人的行進方向似乎也是北方——這不是江禪機提前告訴她的,而是一路上的人多眼雜,偶爾會有路過的超凡者看到了他們。
雖然面貌還比較年輕,但她的實際年齡已不再年輕,如果她還年輕的話,她可能也早就跟普通的年輕人一樣離開這種嚴寒的鬼地方跑去南方了,她干這一行太久,大腦已經產生了分析信息的本能,立刻就想到這一切可能跟江禪機他們一行人有脫不開的關系,顯然他們在勘察加半島卷入了不得了的大事,但那可是帕辛科娃將軍的地盤,如果他們惹到了將軍,恐怕就不那么容易回來了,是以她才感到意外。
她對他們北方之行的經歷充滿好奇,但她肯定不會主動打聽,只是對他們的到來表示了歡迎,甚至表示他們今晚的第一杯飲料或者甜品由她請客。
江禪機道謝并落座之后,不經意地環視四周,發現酒客的數量并不多他們上次來的時候多,而且不少酒客的神色較為鄭重,甚至可以說是面帶憂色。當他觀察她們時,她們也在觀察他們這些人,并且已經猜出了他們的身份,畢竟穿著修女服的超凡者如果不是在玩spy的話,那么就應該是隱修院的人。
“今天客人不是很多啊,是天氣不好的原因么?”他拉開話茬兒。
上次來的時候生意不好可以理解,是年底,又是深冬嚴寒,而現在港口都已經有解凍的跡象了,如果這樣的生意是常態,他都替赫茲高娃擔心這店還能不能經營下去的問題了。
大部分客人都是坐在卡座里進行信息的交易,只有他們幾個人坐在吧臺旁邊,赫茲高娃聞言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那倒不是,我記得你跟yara是熟人,所以也沒什么可隱瞞你的,主要是yara最近發起了一些行動,令黑市聯盟的內部稍微有些…動蕩。”
“啊?”
yara是于娜給自己起的英文名,在黑市聯盟里人們都用這個名字稱呼她,上次來這間酒吧時,江禪機還請于娜向這邊的閑散超凡者發出警告,讓她們小心昔拉,因此剛才他還一度懷疑這間酒吧的生意冷清是因為大家害怕昔拉而去外地避難了,不過以他跟這些閑散超凡者的接觸來看,她們中的不少人是眼高于頂,未必會害怕一個她們沒聽說過的名字。
“yara做什么了?”他問道,于娜不像是那種喜歡搞事的人,除了跟她自己有關的事之外。
“你知道,我們這些待在黑市聯盟里的人,大多是討厭受到約束的獨行俠,但又想找個抱團取暖、互通有無的場所,所以才以這種形式聚在一起。”赫茲高娃說道,“但是呢,yara最近發出了一系列的倡議,意在加強黑市聯盟內部的…聯系,也激起了一些爭議,不過她聲望高,所以還有多少有人響應她的號召,我這里有幾個待在這里半輩子的老家伙,也不禁動了挪窩的打算,想去看看她到底搞的是什么名堂。”
江禪機恍然,看來得知“通道”真相的于娜終于下定決心采取行動了,以她的性格、以黑市聯盟成員們的性格,能走到這一步并不容易,她這樣做也會招致不少成員的反感,但在大是大非甚至是生死存亡面前,她沒有選擇袖手旁觀,只是苦了赫茲高娃這樣的酒吧老板,本來就沒多少的顧客又因此而流失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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