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
奧羅拉掛斷電話后,江禪機問道。
她微微搖頭,“還不確定,她說要想一下,等會兒再打給我。”
“那不錯啊,沒有斷然拒絕,就意味著有戲。”江禪機說道。
奧羅拉疑云滿面,“話雖如此…總感覺哪里怪怪的,我想不明白她為什么沒有拒絕。”
“肯定有她的理由吧,或者純粹只是閑得慌,或者看到厲害的家伙就手癢,我覺得不用想太多,只要她愿意幫忙,不論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能完成牽制15號的任務就行了,咱們平時對她多留個心眼兒也就是了,我不信就憑她自己能在咱們這么多人面前掀起什么風浪。”
江禪機懶得多想,就算蕾拉有什么圖謀,只要不妨害到他們,雙方各取所需也沒關系。
“也只好如此了。”奧羅拉轉念一想,現在是他們為解決棘手的難題而有求于蕾拉,沒資格挑三撿四的。
“話說…我剛才好像在電話里聽到猩猩的叫聲了,而且還不止一只,此起彼伏的…”她納悶道,“難道她在逛動物園?”
“說不定她在別人背后是一個喜歡動物、熱心公益、做好事不留名的人設,目前正在動物當志愿者…這就是所謂的反差萌吧。”江禪機半開玩笑地說道,算是安慰一下奧羅拉,讓她別再胡亂猜測了,沒有意義。
不過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的情況也確實是存在的,而且很普遍,典型例子就是網絡世界和現實世界,現實中一本正經網絡上是個沙雕不是很正常嗎?
有時候在另一個環境里扮演另一個不同的自己,有助于緩解自己的壓力,或者在不熟的人面前是一面,在閨蜜或者死黨面前是另一面,這也很正常,蕾拉跟他們雖然不對付,但在她閨蜜面前也許就是另一個備受歡迎的人設了…或者反過來說,很多連環殺人魔在落網后,鄰居和同事們都一臉茫然地表示,他是一個老實人,平時經常給鄰居和同事幫忙,怎么可能殺人?
鑒于他們跟蕾拉不熟,尤其是奧羅拉有固有成見,揣測蕾拉的心思基本上是猜不中的,所以也沒必要猜,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當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時,奧羅拉的手機響了,她秒接。
“喂?”
“我考慮過了,既然是親愛的老姐開口了,我如果拒絕的話,豈不是有損咱們姐妹的感情,也讓家里其他人看笑話…”
奧羅拉一個字也不信,皺眉道:“所以?”
“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當然是要幫這個忙嘍…不過嘛,我有個朋友可能會跟我一起來,她對一個東西挺有興趣的。”
奧羅拉暗罵她無中生友,肯定是她自己想要什么東西,卻推給不存在的朋友。
“想要什么?直說吧,如果太過分的話…”
“哈哈!我怎么可能對老姐提出過分的要求?其實我那位朋友想看看你們學校最新版的《超凡能力導論》,是最新版的哦,包括上冊和下冊,搞到這個對你來說沒什么難度吧?”
“就這?”
奧羅拉難以置信,普通人不好搞到這份教材,對校內學生來說卻不是什么秘密,這份教材是上課時發給學生,下課時再收上來,不會讓學生帶出學校,而且據說每一頁上都有水印暗記,如果拿手機拍下頁面并外傳,通過暗記可以追溯到是誰流傳出去的,而且大家一起上公共課時,誰拿著手機不停地對課本拍照,其他人都能看見。
不讓教材流傳出去,是不想讓普通人看到引起流言蜚語,或者被普通人找到漏洞來對付超凡者,比如那條禁止超凡者無故傷害普通人的鐵律,這就像正當防衛一樣,很有操作空間,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就會令紅葉學院陷入兩難境地…當然,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不少普通人都聽聞過這條鐵律,但畢竟只是聽聞,沒有看到白紙黑字。
“當然了,我什么時候為難過老姐你?好啦,就先說到這吧,電話都燙了,我會盡快趕到的,明天…最多后天,到時候再見嘍我相信老姐你能在我的飛機降落前準備好教材的”蕾拉掛斷了電話。
奧羅拉盯著手里的電話,像是不認識它了。
“她答應了?”江禪機問。
“算是吧…”
“那…她提出什么條件沒?”
“條件倒是有,只是小事一樁,她想得到一份本校的教材,我能搞定,不過她倒是提到,她會和一個朋友一起來,不知道真的假的…”
江禪機并不在意,“如果是來幫忙的,當然是人越多越好,反正都說好了,到時候見了面就知道了。”
奧羅拉看了看時間,她的地下冰刺已經初步試驗成功,雖然她還想進一步完善,但一來是要給蕾拉找教材,二來就是她能力本身的限制了。
她的冰刺在某個地點用過一次之后,地下水已經結冰了,短時間內不會融化讓她用第二次,因為她是利用水結冰引起的體積膨脹將冰刺從地下“擠”出來的。
退一步講,就算地下的冰在短時間融化,由于通道已經形成,就算再來一次由水結冰的過程,冰刺還是會由已經形成的通道鉆出地表,出現在地表的位置不會有太大變動——試想,敵人或者兇獸會特意留在原地等著你刺第二下?
所以她剛才跟江禪機說,冰刺就像是王葉菲老師她們那種電弧,基本上很難控制冰刺的走向,它們會自行選擇土壤松軟而薄弱的位置鉆出地面,而如果有現成的通道,它們肯定就會從現成的通道里鉆出來。
她想再試的話還要換個地點,干脆今天就試到這里,以后再說,正好順便想想有沒有什么可以彌補這個限制的方法。
“我現在回學校,你呢?”她只是禮貌性地問一下,因為他騎飛馬來的,用不著坐她的車回去。
“趁著蕾拉還沒到,我打算先去探探路、踩踩點。”他說道,“我們大致掌握了15號和趙曼的藏身地,但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要想辦法確認一下,到時候畢其功于一役,否則一旦給趙曼逃跑的機會…就很難再找到她們了。”
“和誰一起去?你自己?”她很驚訝,又替他的安全擔心,雖然她的能力不適合這種探查行動,但一個人去是不是太勢單力孤了?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只是遠遠確認她們的存在,不會讓她們看見我的,這種事人多了反而不好。”
他喚來弗麗嘉,“奧羅拉學姐,我先走一步了。”
“多加小心。”
江禪機跨上馬背,在奧羅拉的目送下離開了。他其實本來打算吃過午飯再去,但沒想到蕾拉答應得這么痛快,考慮到蕾拉有私人飛機,想來的話很快就能飛過來,他得抓緊時間行動了。
“都談好了。”
蕾拉晃了晃衛星電話,走過來對路易莎說道。
路易莎剛才為了避嫌,走開了一段距離,讓蕾拉自己單獨打電話,她沒聽到蕾拉具體說了什么,不過看蕾拉打電話時笑容滿面,不無羨慕地問道:“你和你表姐的感情很好吧?”
“感情嘛…哈哈!當然很好了,畢竟我們是表姐妹啊,哈哈!”蕾拉笑道,“不過我表姐那個人是個冰山美人,只有在這種…打電話的時候才會很溫柔,真見面時又會故意板起臉說些冷言冷語,到時候你不要驚訝哦。”
“聽上去是個很靦腆的人。”
路易莎的腦海里已經勾勒出一位深居閨中、習慣于用冷言冷語掩飾自己害羞的大家閨秀的模樣。
“是吧?”蕾拉強忍住笑意,“她聽說我會帶個朋友一起去,表示很歡迎呢,而且聽說你對紅葉學院的教材感興趣,主動請纓要幫你搞一份呢。”
“不會太麻煩她么?”路易莎驚喜道。
“怎么會?再說我們表姐妹之間的感情那么好,這點兒小忙算得了什么…你完全不用在意。”
蕾拉心情大爽,招呼自己保鏢和雇傭兵,準備跟路易莎一起原路返回。
其中一位保鏢的頭目悄悄把她拉到一邊,指了指路易莎手里的那根權杖,很為她和自己這些人的安危擔心。
路易莎的那根權杖以原始部落的標準而言很華麗,鑲嵌著未經提純的原始黃金與未經雕琢的金剛石,這是她作為大祭祀的象征,不過問題在于,權杖的頂端鑲嵌著一顆骷髏頭,而且似乎不是猴子或者猩猩的骷髏,而是人的…這就很驚悚了。
蕾拉在來雨林探秘之前,也曾經不止一次風聞過,說巫術部族是食人生番,她對這個傳聞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所以這次除了保鏢之外又花錢買了雇傭兵,倒不是指望靠這些沒用的男人就能抵擋巫術部族,而是萬一出事,她可以用這些家伙拖住巫術部族,自己先溜。
抵達當地之后,她問過向導,向導表示也聽過類似的傳聞,但他覺得應該不是真的,他就住在雨林附近的村子里,沒有聽說巫術部族來襲擾過本村或者其他村子的村民,而且發生過幾次村民進入雨林打獵遇到危險被巫術部族的女獵手救了的事,并沒有傷害村民,更沒有把村民吃掉。
蕾拉由此判斷傳聞的可信性很低,再怎么說巫術部族也是超凡者世界的成員,如果以食人為樂,就算是隔得很遠,總會有紅葉學院這樣喜歡管閑事的人出面干預,隱修院大概也不會坐視,像這些頭鐵的家伙一旦認定什么,就算會付出慘重的代價恐怕也會遠征非洲。
可惜忍者學院的app最近用不了,否則她通過忍者打探到確鑿的情報就省事了。
確認巫術部族的大祭祀是自己曾經的同學路易莎之后,她就更不相信食人的傳聞了,不過這柄權杖實在很扎眼,即使她裝作看不見,等到了東方與奧羅拉他們會合后,他們肯定也會問。
蕾拉笑著走到路易莎身邊,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道:“路易莎,你這個權杖…很特別啊,在路上的時候,是不是先收起來比較好?”
“可以,我忘了這事了。”路易莎理解似的點頭,“你是不是嚇了一跳?”
“嚇了一跳倒不至于,不過…有些意外就是了。”蕾拉很擅長旁敲側擊,沒有主動詢問,而是說道:“沒想到你會帶著…這種東西,是部落的規矩嗎?”
“是,也不是。”路易莎低頭注視著骷髏頭,“我第一次看到時差點嚇尿了,很久之后才慢慢習慣。”
“聽酋長說,在很久以前,在超凡能力還沒有出現,巫術部族還是一個行將就木的原始部落時,就流傳著一個從上萬年前留下來的傳統——部落認為,頭顱里寄宿著靈魂,所以當部落成員死去后,就會把頭顱留下來,放在家里或者帶在身上,這是為了緬懷死去的同伴,據說還可以繼承死去同伴的勇氣。”路易莎解釋道。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
蕾拉釋然地點頭,這樣的傳統很好理解,其實就相當于現代人把死去親人的骨灰盒擺在家里,同樣是寄托哀思,只是形式不同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
“除此之外的另一個原因…就不用我說了吧?”路易莎突然又補充道。
“嗯?”
蕾拉一愣,“什么另一個原因?”
路易莎很意外,“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什么?”蕾拉茫然。
“源骨啊,你們花大價錢購買來自超凡動物的源骨,難道不知道人的骨頭也有同樣的作用?不,人骨的作用更強啊,這不是很正常嗎?畢竟人是萬物之靈,尤其是寄宿著人類靈魂的頭顱,即使在死后,靈魂…或者說是意識,也不會徹底消散,頭骨里殘留的源能可以讓我們變得更強。”
路易莎將手掌置于骷髏頭上摩挲著,“而且相比于其他人,我從頭骨里吸納源能的效率似乎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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