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女生們都殷勤地盯著飛馬,此起彼伏地呼喚它的名字,想把它叫到圍欄邊,摸摸它的鬃毛,就連奧羅拉也不能免俗地向它招手。
在場的學生里,可能只有米奧和陳依依沒有對它表現出特別的興趣。
飛馬沒有理睬其他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向江禪機走來,像是認出了他曾經救過自己。
“小心啊,它剛才差點踢傷一位老師。”一位馬術老師提醒道。
在江禪機他們來之前,有一個馬術老師自恃了解馬的習性,冒冒失失地想給它套上韁繩,結果它說翻臉就翻臉,差點兒把她踢傷。
“你好。”
他向它打招呼,并試著摸了摸它頸后那濃密甚至有些過于濃密的毛發。
它沒有反抗或者逃跑,但是他也沒摸到它的毛發,因為它的鼻子總是追著他的手在嗅,那天它感覺到他手上有什么東西把它的痛苦吸走了,把令它厭惡的毒蛇味道吸走了,所以對他的手很好奇。
其他人一臉羨慕地看著,有不認識他的人彼此小聲詢問他是誰,為什么這匹飛馬對他另眼相待。
“嬋姬學妹,我能摸摸它嗎?”小穗雙手合什拜托道,就像是別人能擼貓她擼不到似的,眼饞。
“呃…小穗學姐你試試看吧,小心些,我也不知道它讓不讓摸。”他說道。
飛馬在梅一白的地下室里關了太久,整天接觸的都是梅一白手下的爪牙,養成了暴躁的性格,一言不合就尥蹶子。
這也不怪它,它以前的性格不是這樣,就連人類如果被長期監禁在狹窄的監獄里也會脾氣暴躁,更何況它連犯人放風的時間都沒有,每天24小時被囚禁著,早已忘了陽光、雨露和青草的樣子,對所有人都保持著戒備。
如果不是江禪機幫它解除過痛苦,它也不會允許他靠近自己。
可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它沒有反抗小穗的撫摸,但也談不上享受,只能說是耐著性子讓她摸而已。
近距離觀察,它的眼睛明亮而分外有神,有圓杏那么大,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十足是一位馬中萌妹。
小穗摸了摸它的鬃毛,又小心地摸了摸它的翅膀,好奇地問道:“嬋姬學妹,它能飛嗎?”
所有人都看向他,期待他說出肯定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啊,我沒見過它飛,小穗你不知道嗎?”他反問。
小穗搖頭,“梅一白從來沒有把它牽出地下室…可能千央了解更多的情況,但是她現在…”
想起好朋友的遭遇,她不禁又是微嘆。
路惟靜插言道:“我們對它做過生理上的檢查,它雙翼的肌肉、骨骼和神經都沒問題,梅一白真是一位天才,可惜…她沒把她的天才用在正確的方向上。總之,它理論上具備飛行的可能,但實際上它想飛起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現在它肯定是不能飛的,正是因為它不會飛,所以我們沒栓著它。”
“這樣啊…”小穗想了想,“既然它跟嬋姬學妹你比較親近,不如由你來教它如何飛行怎么樣?不然它空長了一對翅膀卻不會飛,多可惜啊…”
米奧舔著嘴唇說道:“沒關系啊,雞也不能飛,不是照樣很好吃嗎?雞如果會飛的話,雞翅膀的肉就太柴了!”
在場者全都無語,不知道她這么無厘頭的話是怎么冒出來的。
“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啊!”路惟靜眼睛一亮,贊同地以拳擊掌。
“雞翅膀肉太柴?”米奧誤會了,然后被路惟靜敲了一下腦袋。
“我是說,就由嬋姬你來訓練它,看它能不能學會飛行。”路惟靜期待地說道,“這可不是玩耍,而是很嚴肅正經的科研——讓一匹從幾千萬年前的祖先開始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大地的馬學會振翅和飛行,意義不亞于第一條原始魚類從海里爬上陸地,進化成兩棲動物,也不亞于第一只原始哺乳動物飛向天空,進化為蝙蝠…”
她越想越興奮,“這件事一定要做,而且要努力做成功!整個過程要詳細記錄下來,一旦它成功學會飛行,完全可以寫成一篇很有影響力的論文!”
她按住江禪機的肩膀,急切地說道:“從明天…不,從今天就開始,利用一切空閑時間訓練它飛行!”
小穗提議只是出于好玩,沒想到路惟靜竟然想到了這么深遠的意義,不過這倒是有趣,如果能親眼見證一匹馬學會飛行,以后在孫子孫女面前都有牛可吹了…
“呃…”
江禪機臨危受命,一臉懵逼地說道:“怎么訓練啊?”
“辦法自己去想,充分發揮你的主觀能動性,誰也沒有類似的經驗可以告訴你。”路惟靜根本不容他拒絕,“李慕勤那邊由我跟她說,她肯定不同意,不過沒關系,她不同意也得同意!哼!”
聽上去很麻煩的樣子,江禪機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馬,更沒有訓馬的經驗,總感覺是趕鴨子上架…
但是沒辦法,這匹飛馬因為長期被監禁在梅一白的地下室里,形成了深厚的心理陰影,對人的戒備心強,根本不容許其他人靠近。
雖說紅葉學院的超凡者不少,靠力量壓制它的反抗并不難,但無論是想訓練什么動物,最重要的前提就是要和動物建立起牢固的信任關系,否則訓練就無從談起。
“唯一可惜的是,這匹飛馬絕版了,如果有一公一母就好了,雖然即使它們生下的小馬肯定沒有翅膀,但至少可以研究它們的行為對后代的影響…”路惟靜惋惜不已,甚至覺得梅一白就這么死了實在是科學界的損失。
“反正這兩天沒課,現在就開始吧,我去跟馬術老師說一聲,讓她們給你定制一套馬術服。”路惟靜催促道,然后就去跟馬術老師們談話了。
“路老師,馬術服就算了吧…”
妹子們的馬術服…襠太高。
江禪機瞪著飛馬,心里頗有老虎吃刺猬——無從下口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