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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一線希望

  這座小山丘只有一條上山的車道,想逃離這里的話,坐車肯定不行,很快會被人察覺。

  直升機也是同理,直升機的動靜太大了。

  梅一白已經聽到豪宅方向傳來響亮的喧嘩聲,大概紅葉學院的老師們已經趕到,正在搜索豪宅,雖然她們暫時沒發現這個配電站,但用不了多久她們就會順著地下管網找過來。

  只有騎上這匹飛馬弗麗嘉,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她以前沒有嘗試過騎它,原因很多,一是因為她怕冷,不想長時間待在室外,更不想在天上兜風;二是因為她沒什么時間,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三是因為她始終把它當成一只實驗動物、一只有可能幫她賺大錢的玩具。

  她甚至不確定它到底能不能飛起來,但現在它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問題是,這匹馬本來就性子暴烈,面對她的時候更是又驚又怒又怕,別說騎它了,她伸手想試著摸它,就見它一聲長嘶,后蹄著地,前蹄騰空,人立而起,兩只前蹄連環向她踩踏下來——這正是馬面對毒蛇時的反抗方式,試圖把蛇踩死。

  正常狀態下的梅一白不會把這種程度的反抗放在眼里,但接連受到重創的她已然是強弩之末,竟然被它逼得連連后退,后背撞到配電站的箱殼上,退無可退。

  咔擦一聲,她僅存的右臂被它的前蹄踢中,臂骨登時骨折了,胳膊軟軟地垂下來。

  “啊!”

  她痛徹心肺,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跌跌撞撞地往旁邊一閃,躲到箱殼的另一側。

  在這么狹小的鐵絲網空間里,馬不像人或者蛇那樣可以靈活地轉彎,它追著她還想繼續踢她,但她繞著箱殼游走,不給它機會。

  “畜生!你找死!”

  梅一白惱羞成怒,殺心頓生。

  既然這只畜生不肯合作,那留著它也沒用。

  她躲在箱殼的一側,緊貼著拐角處,趁飛馬露頭時,張大嘴巴向它的脖子咬下去!

  鋒利的毒牙穿過它的鬃毛,刺入它頸部的皮膚,毒液注射進它的體內。

  飛馬一聲悲鳴,似乎是預感到死亡的臨近,掙扎著把梅一白甩飛。

  梅一白重重地撞在鐵絲網上,又彈下來。

  她跌坐在地,滿嘴都是血,臉都扭曲了,毒牙也斷了一根,但她笑得極為開心。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由于是被咬中了脖子,毒液蔓延得很快,飛馬癱軟無力地臥倒在地。

  梅一白摸索出鑰匙,打開鐵絲網上唯一一道可供進出的門鎖,踉蹌地離開配電站。

  逃是逃不掉了,但她會這樣束手就擒么?別做夢了!

  還有最后一線希望——冬眠!

  她給自己移植了蛇類的鱗片和肌肉后,就一直被怕冷和嗜睡所困擾,這是蛇類的天性,因為溫帶的蛇類一到冬天就會冬眠,躲在洞里或者土里,依靠儲備的脂肪不吃不喝度過嚴冬,等春暖花開時再次復蘇。

  當然,有的蛇冬眠之后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梅一白不知道以她現在半人半蛇的身體嘗試冬眠會有什么后果,但就算醒不過來也好,她寧死也不愿落到紅葉學院手里。

  更何況她未必會死,只要找到一處避風的松軟土地,她就會把身體鉆進土里,只露出鼻子和嘴用來呼吸,然后放棄這段時間以來與睡魔的抗爭,安心睡過去,利用睡眠來修復身體。

  她要做一個悠長的美夢,在夢里她要好好策劃對紅葉學院的報復…小穗、奧羅拉、還有剛才那個高個子女生,全都是她最優先的報復目標。

  然后,等到春暖花開時,她就會像復蘇的蛇一樣醒過來,開始實施她的報復,她絕對要讓“她們”死得很慘,先在夢里死一次,再在現實里死一次。

  她還沒跑出幾步,維修通道的鐵門就彈飛了。

  “梅一白!你還想往哪里跑?”

  江禪機沖出維修通道。

  他對維修通道的布局不熟悉,擔心遭到梅一白藏在暗處的偷襲,由于謹慎起見而慢了一步趕來。

  他看到梅一白的身影,還有那只美麗而奇特的動物。

  這是啥?

  他第一眼以為是一只天鵝趴在馬背上,但仔細一看并不是,那是一匹長著天鵝翅膀的馬,不過它的狀態很糟糕,趴在地上,腦袋無力地垂著,身體的肌肉不住地顫抖。

  馬從出生后能站起來開始,連睡覺都站著,一般不會趴下,一旦趴下,就意味著它生病或者受了重傷。

  江禪機猜到這匹飛馬應該也是梅一白的實驗動物,雖然想不明白它為什么會獨自出現在這里,而且是這種奄奄一息的狀態,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先制伏梅一白要緊,不能讓她跑掉。

  梅一白的狀態也相當慘,他從她身后看到她的右臂以一個奇怪的角度彎著,白生生的骨茬兒戳破皮膚露出來,赫然已經骨折了。

  “梅一白,老老實實束手就擒,你哪兒也跑不了。”他沖她喊道。

  她失去左臂,右臂也廢了,這還怎么打?拿頭打?

  梅一白轉過身,眼神里滿是幻夢破碎的絕望。

  “我不會投降的,你殺了我吧。”她咬牙說道。

  在你死我活的戰斗中殺人,與向一個失去抵抗能力的人痛下殺手,這是兩回事。江禪機個人與她沒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沒必要做到那種程度。

  他不需要殺她,只要等著老師們找過來就行。

  梅一白見他不動手,把心一橫,拼盡余力向他沖過去,真的像是要用頭打…

  江禪機這時候要殺她輕而易舉,但他沒有動手,只是往旁邊閃開,他看出她已是強弩之末,這樣的抵抗可笑而可憐…

  然而,梅一白在沖至他面前時,突然改換姿勢,身體跳起來,兩條大長腿呈剪刀形向他絞過來。

  要知道,她現在可是什么都沒穿,這個姿勢太不雅觀了,江禪機一怔的工夫,她的雙腿就已經把他的身體絞住了。

  “去死吧!以為沒有雙手,我就只能認輸嗎?告訴你,蛇不需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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