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倩心情復雜,拿著美人畫離開。
回到住處之后,聶小倩才發現,樹妖姥姥已經和幾個女鬼等在那里。
其中,還有她的對頭小青。
“小倩,今天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樹妖姥姥的聲音雌雄莫辨,讓人聽著,由不住會產生毛骨悚然的感覺。
“夜間彈琴的時候入了迷,不知不覺,就忘了時辰。”
聶小倩雖然知道自己有了一尊大靠山,但是,她在樹妖姥姥的淫威之下討生活,已經有一段時間,她知道樹妖姥姥不好對付,如非必要,她不想和樹妖姥姥翻臉。
因此,她有理有據的解釋了一番。
樹妖姥姥聞言,眼睛瞇了一下:“沒有遇到生人嗎?”
“沒有。”聶小倩想都不想,就說道。
遇到無天的事情,她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尤其是樹妖姥姥。
“賤婢,你敢騙我?”
樹妖姥姥頓時大怒,毫無征兆的翻臉。
“小青已經告訴我,她去找你的時候,看到你給一位少年彈琴。”
“你現在居然對我說,你沒有遇到生人。”
樹妖姥姥說著,手里變出一把鞭子,然后在空中打了一個鞭花,朝著聶小倩,一鞭子甩過來。
聶小倩花容失色。
她是厲鬼。
平常時候,自然不會懼怕鞭子,但是,這一鞭是樹妖姥姥打過來的,她不能不怕。
凡俗武人,一鞭下來,最多可以讓凡人筋斷骨折,但是,樹妖姥姥這一鞭,卻可以把一只厲鬼,打的魂飛魄散。
就算不會魂飛魄散,也一定會非常痛苦。
“姥姥——”
聶小倩還沒有來得及求饒,樹妖姥姥的鞭子,就甩到了聶小倩的身上。
只是,出乎人意料的是。
那鞭子在聶小倩身上穿透過去。
“哎喲——”
樹妖姥姥慘叫了一聲,摔倒在地,在她的身上,出現了一道鞭痕。
女鬼們看到樹妖佬佬的慘狀,紛紛露出不安之色。
聶小倩則是看了樹妖姥姥一眼后,又若有所思,看著手上的美人畫。
無天說過,這幅畫可以保護她,把這幅畫帶在身上,就算是樹妖也傷害不了她。
聶小倩現在有些明白,無天這話的意思了。
樹妖姥姥剛才要打她的時候,她手中這幅畫發動威能,本應該落到她身上的攻擊,卻返還到了樹妖姥姥的身上。
聶小倩了解到這幅畫的威力后,也不慌了,臉色得意起來,看著地上的樹妖姥姥道:“姥姥,你忘了嗎?你已經把我許配給黑山老妖了?”
樹妖姥姥聞言,露出一個愕然之色。
她本來正要和聶小倩說這件事呢,卻不想,聶小倩居然已經提前知道了。
“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樹妖佬佬站起身來,冷著一張臉,詢問聶小倩。
經過剛才的那一鞭,她現在卻是不敢打聶小倩了。
聶小倩沒有回答,而是威風凜凜道:“我現在,是黑山老妖未過門的妻子,私底下,他自然要給我一兩件護身法寶。”
樹妖佬佬的臉色鐵青。
本來,她還想趁聶小倩嫁給黑山老妖之前,狠狠的壓榨一波,但是,看聶小倩現在的樣子,不爬到她的頭上作威作福,就算是好的了。
樹妖佬佬的心里,閃過一些想法后,她的臉色緩和下來。
“小倩,我今天找你,主要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嫁衣,你要不要穿穿看。”
因為燕赤霞的緣故,樹妖姥姥忍著自己的兇性,只殺些貪婪好色之人,可見,她雖然是妖怪,但并非沒有腦子。
現在聶小倩明顯不是以前那個,能任她揉搓的厲鬼,她自然要改變一種態度。
“好吧,我試試!”
聶小倩遲疑了一下,回應道。
無天送走聶小倩之后,回到廢棄禪房,繼續打坐。
等天大亮后,無天走出房門,就看到燕赤霞在院子里面練劍。
在某些武俠世界,看到別人練武,說不定會被對方把眼睛挖出來。
但是,燕赤霞明顯不是那種人,見無天出來,仍舊我行我素的練劍。
無天坐在臺階上,觀看燕赤霞練劍。
燕赤霞的劍術,確實了得。
如果他的劍術不高,也沒有資格,被夏侯劍客追著,爭搶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
不過,像無天這種人,根本不在意燕赤霞的劍術,是高,還是低,他就是看一個熱鬧。
燕赤霞收攏劍勢,把劍歸鞘之后,向無天走過來。
“昨夜琴音響了一夜,你應該見到,你想見的鬼了吧?”
來到無天的面前后,燕赤霞出聲問道。
“見到了,但是,還有些瑣事未處理完,所以,還要再打擾燕道長幾天。”
無天十分有禮貌的說道。
“你既然不怕蘭若寺的鬼怪,想留多久都可以。”
燕赤霞的態度,很無所謂。
像寧采臣那樣的柔弱書生,若是留在蘭若寺,會有生命危險,燕赤霞自然不希望寧采臣留下。
但是,像無天這般深不可測的人物,長住在蘭若寺都沒有關系。
而且,明明知道蘭若寺有鬼怪,還硬要留在這里,燕赤霞也懶得去管。
燕赤霞要救的,是想活的人,主動找死的人,不在他的拯救范圍內。
說完話后,燕赤霞又問:“你會用劍嗎?”
“會一點,但沒有專門練過。”
無天十分坦然的說道。
他也曾對瀟灑飄渺的劍仙感興趣,但是,他的起點太高,當他真正可以接觸到劍法的時候,他已經對劍法失去興趣了。
“可惜——”
燕赤霞剛說了這么兩個字,蘭若寺外,便有人大喊。
“燕赤霞,我來找你了。”
無天一聽,就聽出這是夏侯劍客的聲音。
果不其然,下一刻,夏侯劍客就從蘭若寺外走進來,在他身邊的,還有寧采臣。
這兩人居然走到一起了!
無天有些驚訝。
夏侯劍客和寧采臣見到無天的時候,都在臉上露出一個不自然的表情。
在這二人的猜測之中,無天可不像是人。
雖然從見面以來,無天都沒有表現出過惡意,而且,還很有禮貌。
但是,古語有云,敬鬼神而遠之。
“黑山兄!”
夏侯劍客很快就回過神來,走過來,向無天行了一個江湖人的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