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將好花常開完全轉讓給我,要么繼續聽我的指揮,配合我的所有安排,否則,你將失去現在的一切。”
“還有你,方山木,先別得意太早了,我們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周逍摔門而去,扔下了江賦雨。
江賦雨呆了半天,頹然地坐下,凄然一笑:“讓你們見笑了。現在的我,是不是很可憐?”
林三歲想安慰江賦雨幾句,不料方山木冷冷一笑,搶先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江賦雨,你是可憐,但你落得今天的下場,都是你咎由自取。”
林三歲朝成芃芃吐了吐舌頭,言外之意是方叔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成芃芃讀懂了林三歲的意思,也輕蔑地一笑:“沒有原則的憐香惜玉不是男人溫柔的表現,而是荷爾蒙影響了情緒和判斷。”
好吧,林三歲做了一個拉上嘴巴的姿勢。
“我該怎么辦,方總,你教教我,我真的不想再和周逍合作了,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惡魔,沒有原則和底線,沒有廉恥,不顧一切,就是一個瘋子!”江賦雨微微顫抖,她確實怕了,周逍已經變得讓她不敢認識了。
成芃芃坐在了江賦雨的身邊:“江總,天眼查到好花常開的股東構成,并沒有周逍,你是替他代持了多少股份?”
江賦雨點了點頭:“我和周逍有一個私下協議,他持股60,我持股40,現在他從聯合網絡辭職出來之后,要求變更股權,我還沒有同意,說再等等。不過看樣子,也拖不了多久了。”
“上次答應的劉齊家的股權,變更了沒有?”方山木猜到了周逍和劉齊家接近的出發點。
“還沒有,我也想拖一段時間再說。”江賦雨也想通了背后的環節,“應該是周逍承諾劉齊家,等好花常開的股權變更后,他成為了最大股東,會給劉齊家足夠的好處。劉齊家一來急于拿到股權,二來想要更多的好處,和周逍狼狽為奸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事情有些棘手,方山木雖然打贏了官司,卻還要想辦法為江賦雨出謀劃策甩掉周逍,他可真是命苦啊。不過他也認了,真的能讓周逍最后一無所有,也算是為民除害,并且掃清了他收購好花常開的障礙。
“從法律上講,你恐怕還真的沒有辦法不讓周逍進入好花常開。從個人角度來說,你們糾纏得太深,不管是感情還是私下的合作。”方山木微一沉吟,“如果你真心想要遠離周逍的話,趁輸了官司聲譽大降時,引入資本,聯合資方共同稀釋周逍的股權,再如果你能和資方成為一致行動人,你們就可以聯手控制了好花常開。”
“倒是一個好辦法,只是…”江賦雨微有猶豫之色,“一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資本對好花常開感興趣,二來就怕周逍發瘋,對我不利,他是一個什么手段都敢使出來的瘋子。”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們,并且答應我們的合作條件,我們愿意派人保護你。”方山木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林三歲身上。
林三歲只好硬著頭皮一拍胸膛:“放心江總,有我在,周逍加劉齊家一起上,我讓他們五招,然后三招放倒他們。”
成芃芃笑了:“吹牛皮不上稅!還三招,你最少也得五招,兩招打倒他們兩個,再用三招暴打他們一頓。”
江賦雨沒有說話,慢慢地喝了一口咖啡:“讓我再好好想想。不管怎樣,謝謝你們。”她站了起來,“林總能送我下樓嗎?”
二人一走,成芃芃笑得前仰后合:“方叔,林三歲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江賦雨?你看他自告奮勇的樣子,好象是要迫不及待地拿下江賦雨。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還真是好時機,可以趁虛而入。誰說林三歲不懂女人心?他挺溫柔體貼的一個直男啊。”
方山木也笑:“再直男的男人,遇到自己喜歡的姑娘后,也會變得溫柔體貼。如果他在你面前直男,說明他不喜歡你,并不表明他在別人面前也直男。”
“方叔老司機,經驗豐富。”成芃芃忽然就感嘆了一聲,“想談戀愛了,方叔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介紹一下?”
“別搗亂,一天天的,現在正在說正事。”方山木笑罵一句,“林三歲真正喜歡的人是孫小照,他安慰江賦雨,完全是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你覺得江賦雨和周逍的分裂,是故意在我們面前的表演,還是真的出現了裂痕?”
“真實的可能性70以上,江賦雨或許會演,周逍演不出來。”成芃芃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又放下,重新倒了一杯咖啡,“想要知道他們之間是不是真的出了問題,也不難辦,交給我。”
“胡盼?”
“沒錯,就是盼盼。”成芃芃眉飛色舞,“方叔栽樹,我來乘涼,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也相信,方叔不肯和胡盼完全切割,一是念及舊情,二是想利用她當成楔子,撬動江賦雨和周逍的革命友誼,對吧?”
“不對,不對,不是利用,是適當地加以引導,讓胡盼做一個對人民對社會有用的人。”方山木哈哈一笑,“芃芃你用詞不當,該罰。”
“方叔你是不是真離了?”成芃芃咬著嘴唇,吃吃地笑。
“怎么又問?”方山木不解,“上次不是說過了嗎?”
“昨晚你兒子被人接走,你和你兒子的互動很正常很自然,說明你和盛晨姐的關系也很正常,肯定沒離,你騙人!”成芃芃根據昨晚的事情以及今天和周逍的較量推斷,方山木的假離婚是為了讓盛晨置身事外,以免周逍狗急跳墻傷害了她。
“其實以我和盛晨的感情,離和不離又有什么區別?法律上離了,心理上離不了,也不是離。法律上沒離,心理上離了,也是離。人和人在一起,還是在于兩個人的心是不是在一起。”
“凈說沒用的,討厭。”成芃芃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想走,又坐了下來,“行了,不逗你了方叔,說正事。現在官司贏了,成長指南會受到不小的打擊,再如果周逍真和江賦雨陷入了內斗,好花常開會進一步虛弱,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好時機。”
“芃芃你也成長起來了,現在都會商業上的策略了,可以,有進步,說下去。”方山木連連點頭,一臉贊許之意。
“去你的方叔,我都快30歲了,不是小孩子了!”成芃芃不滿地嘟了嘟嘴,“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方叔,我們無限關愛也可以考慮收購了好花常開,從資本運作層面來說,1加1的效應肯定大于2,為什么我們總是被動地等周逍挑釁和收購,而不是主動出擊去收購他們?現在的好花常開,無論影響力還是整體實力,已經落后我們了。”
“還有,雖然最新版本的成長指南突然下載量激增,原因是故事線突然豐富了,但剛才周逍也無意中透露了背后的原因是他利用了聯合網絡的原創團隊。必須承認,聯合網絡的原創團隊確實實力很強,一出手就是上乘之作,但沒有持久力。因為周逍離開了聯合網絡,也因為好花常開不是聯合網絡的子公司,所以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沒有連續性的原創沒有辦法持續地吸引新的玩家加盟,也不能留存老玩家…”成芃芃侃侃而談,不再是以前沖動的小姑娘,儼然已經有了一絲職場女性的從容和理性。
“綜合以上原因,成長指南最新版本下載量超越成長游戲,只是暫時的現象,是病入膏肓前的回光返照,好花常開的衰落已經不可避免。但問題是,我們既不想好花常開強大到碾壓我們的程度,又不想他們衰弱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很難呀。現在我才知道,打死對手比收購對手,容易多了。”
方山木心中大為欣喜,成芃芃剛才的一番分析,絲絲入扣,已經大有氣象,說明她不但細心觀察了最近的形勢,也更加善于運用理性來分析每一件事情了,他點了點頭:“當然了,要不為什么周逍費盡心機和我們不斷地保持接觸,想要和我們談條件聊合作,他如果只想打垮我們而不是想要收購,他才不用這么氣急敗壞,只管用力拓展市場就行了。”
“現在輪到我們想要收購好花常開,難題就跑到了我們的身上。”成芃芃雙手托腮,用力眨動一雙大眼睛,“我只能分析出來目前的局勢,是我們占據上風,但怎么一步步成功收購好花常開,就沒有辦法了。不過我會安慰自己,如果我什么事情都能想到解決的方法,還要方叔有什么用?團隊要的就是配合作戰,就像家庭一樣,男人有男人擅長做的事情,女人有自己專注的領域,各自發揮特長,才是完美家庭。”
“這么說,你不贊成現在的部分女性要求房本加名并且不做家務不負責家庭開支甚至不保證生育的個性獨立了?”方山木故意逗成芃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