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對血肉骨骼結構的精細操控,不禁讓宏遠想起了某部動漫中的“柱之男”。
一股直面生死的危機感如兜頭潑下的冰水將宏遠籠罩!
宏遠很清楚一旦被這些蟲卵鉆入皮膚,深淵蠕蟲的幼蟲瞬間就會孵化。
這些幼蟲會沿血管鉆進他的大腦,到那時,生死便再不由他自己了。
“真是好手段!”宏遠目光如炬,一尊似虛似實的人形虛影瞬間便擋在了他的面前。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宏遠操控著替身拳出如電,一道道拳影如出膛的炮彈,呼嘯間將所有射來的蟲卵都打碎打咧,血花飛濺,雙方一時間竟僵持不下。
就這樣,十秒過去…
二十秒過去…
三十秒過去…
尸臭男劇烈地喘息著,原本膨脹的身軀漸漸開始了萎縮,維持這種攻擊姿態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恐怖的透支。
反觀宏遠,此刻的臉色也略微有些蒼白,操控替身轟出精密的攻擊,這確實十分消耗人的精神。
可饒是如此,宏遠的眼神卻依舊平靜,清秀俊朗的臉龐上滿是全神貫注,竟似是在享受戰斗。
尸臭男隱隱有些心驚,原本是他布局伏擊宏遠,占盡天時地利,甕中捉鱉,十拿九穩。
但此刻局勢反轉,反倒是他在氣勢上弱了幾分。
誰知就在這時,擋在宏遠身前的虛幻人影突然閃爍了幾下,似乎是有些支撐不住了。
尸臭男見狀狂喜,桀桀怪笑著就準備給宏遠最后一擊。
誰知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他的身體動不了了。
不止是身體動不了,就連他伸出體外的那些肋骨,都射不出蟲卵了…
尸臭男用力驅動身體,僵硬的四肢頓時蹦出道道裂痕來,
“你的下一句話是:該死,我的身體,為什么不能動了!?”就在這時,宏遠平靜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在黑暗的停尸間內響起。
“該死,我的身體,為什么不能動了!?”尸臭男此刻又驚又駭,話到嘴邊,剛好脫口而出。
但他隨即便愣住了。
“這家伙怎么知道我要說什么?”
宏遠沒有解釋,他揮出手臂,輕易便將尸臭男那已經凍脆了的肋骨盡數折斷。
“你…你什么時候距離我這么近了?”尸臭男直到此刻才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就在剛剛,我們對壘的時候,我偷偷向前走了三步,你并沒有發覺。”宏遠揮了揮手上那團如液體般的火焰,“三步的距離,大概是一百三十五厘米,這令我身體周圍的環形極寒區域,也前移了一百三十五厘米,剛好將你囊括其中。”
“至于我為什么會知道你要說什么,”宏遠大步走到尸臭男那臃腫的身體前方,他此刻已經激活了身上這套“外骨骼戰甲”的一檔模式,“因為…”
“我是作者啊!”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呼嘯的拳影閃過,恐怖的氣浪翻滾,凍肉被砸裂轟碎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停尸間。
一分鐘后…
“說,你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的?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宏遠單腳踩在尸臭男的頭顱上,用冰冷而平靜的聲音道,“給你五秒,回答,或者,死。”
“怎么找到?呵呵,對那些正派仙修來說,想要在異世界找一個人確實不太容易。但對于我們這些信仰祭祀血肉深淵的魔門邪派來說,自然有一些特殊的左道秘術能定位你的位置。”尸臭男僅剩的頭顱咧了咧嘴,他的身體已經被宏遠用替身轟成了凍肉碎塊。
“你還有兩秒?”替身的力量附加在小腿上,尸臭男頭顱的顱骨頓時開始吱嘎作響。
“告訴你也一樣是死,你覺得我會說嗎?”尸臭男的頭顱發出嘶嚎般的尖聲,“想不到我居然被逼到了這一步,真是可恨,真是可笑!”
“只可惜,你沒意識到一個問題,在將一名邪修碎尸萬段,徹底殺死之前,永遠都要小心他的反撲,畢竟,他還有著最后的手段!”
尸臭男說著,口中突然開始大聲喃念晦澀難懂的咒語,“I'a hupadgh Shub-Niggurath…”
而隨著尸臭男口中念出這樣的咒語,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頓時籠上宏遠心頭。
“這是…禁術?”宏遠心頭一片凜然,腳下驟然加大力道,然而這足以將石塊踩裂的一腳,卻被一股詭異的力量蕩開了。
宏遠頓時意識到,自己翻車了!
在他的小說中,‘術’共分為三個層次,普通的法術,詭譎的咒術和恐怖的禁術。此刻尸臭男所使用的‘術’,明顯已經觸及到了禁術的層次。
也就在這時,尸臭男的頭顱突然懸浮而起,宏遠看到那頭顱眼睛的玻璃體突然開始外突,接著直接爆開,可以看見大量的血肉在眼窩的深處翻滾。
“I'a hupadgh Shub-Niggurath…”
“I'a hupadgh Shub-Niggurath…”
“I'a hupadgh Shub-Niggurath…”
尸臭男口中發出尖銳的嘯叫聲,念誦著正常人無法理解,也無法發出的咒語,那不是宏遠聽過的任何一種語言。
可不知是不是因為宏遠是作者的關系,他竟能本能的理解這句咒語的含義,那是一句獻祭咒語,其意為…
“我愿將肉軀靈魂盡數獻祭血肉深淵!”
霎時間,一股悚然可怖的波動以尸臭男懸浮的頭顱為中心驀地擴散開來,宏遠立即將手中的火焰甩向了那顆浮空的死人頭。
黏稠如實質的火焰突破了無形的防御,徹底點燃了那顆頭顱,令其化作了一顆浮空的火球。
望著熊熊燃燒的頭顱,宏遠卻絲毫不敢放松警惕。
此時此刻,他能清楚地感覺到,一股猙獰怪誕的力量正在那燃燒頭顱的內部瘋狂匯聚,幾乎就要突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