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掩面跑出了負一層的樓道,接著沿著樓梯直奔而上。
雖然看似風風火火,但艾莉實則跑的很慢,她在等慕容白追出來,但身后始終沒有出現的腳步聲,卻令她大失所望。
此刻,艾莉真是在心中將張寧的祖宗十八代都臭罵了一遍。
她剛剛棋行險招,想要跟慕容白來一場現場直播,這已經是拼這名譽不要,也要將兩人牢牢綁定在一起了。
為了能夠上位,一個真正的渣女,是完全可以做到不擇手段的。
在艾莉看來,這事兒一旦鬧得人盡皆知,慕容白迫于輿論壓力,就只能和她在一起了。
至于張寧,那只是她的備胎。如果能和慕容白結婚,她會毫不猶豫的撇清與張寧的一切關系。
誰知這一切的計劃,卻都被剛剛的那股惡臭破壞了,若不是張寧手滑,她也不至于落得這般狼狽。
“張寧,你這頭蠢豬、廢物…”艾莉在心里惡狠狠地咒罵著,至于張寧四年來對她的付出,早就被她拋諸腦后。
確切的說,艾莉從來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畢竟,沒有人會對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備胎感恩戴德。
雖然心中極度不爽,但艾莉作為一個高段位的綠茶,最終還是強自壓抑住了心中的憤怒。
她下定決心,一會兒如果見到張寧,不僅不會責怪張寧,還會給張寧一點甜頭。
艾莉很清楚,如果他和慕容白之間的這條線斷了,張寧就變成她唯一的后備了。
雖然不是很喜歡張寧這種類型,但艾莉對張寧的家事背景還是有著一定了解的,她知道如果能成為張家的少奶奶,一樣可以錦衣玉食。
更何況張寧對自己百依百順,肯定不會干涉自己出去鬼混,退而求其次的話,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艾莉如是想著,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
果然,女人就是要對自己好一點!
誰知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從身后一把抱住了艾莉。
“艾莉,你好sao啊!”
低沉的男聲從身后傳來,那是慕容白的聲音。
“慕容,你怎么才追來啊,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的!”艾莉頓時心花怒放,心底的郁悶也一掃而空,整個人充分地調動起情緒來,戲精上身,幾乎是將欲拒還迎演繹到了極致。
作為一個優秀的綠茶,艾莉很清楚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穩住慕容白。只要慕容白對她還保有一絲興趣,那便是她翻盤的機會。
見艾莉如此配合,身后的人明顯抱得更緊了!
“慕容,你好壞啊,不要這樣嘛。”艾莉嘴上說著不要,整個人卻明顯興奮了起來。
“艾莉,你好sao啊!”
身后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那聲音很粗重,雙臂上的力道也越來越重,像是要把艾莉勒進自己的身體。
“慕容,這一次,你可一定要對我負責啊。”盡管有些吃不消,但艾莉嘴里還是不斷發出如小貓般的旖旎聲來,直至此刻,她也沒有放棄給慕容白洗腦。
“慕容,你知道的,我一直都特別愛你。我和其他人都只是逢場作戲,你才是我唯一愛的人…”
艾莉的話說到一半卻被打斷了。
“艾莉,你好sao啊!”
艾莉突然感覺有些不對。
為什么慕容白從頭到尾都在重復這一句話。
而且說話的語調語速都一模一樣。
“慕容?”艾莉心里咯噔一下,她此刻被身后的人用力抱著,根本無法回頭,只能試探性地問道。
“艾莉,你好sao啊!”
那聲音再次響起,聲音中再沒有了屬于人類的感情,反倒帶著一絲古怪,像是什么詭譎的東西在學習人類的語言。
一股驚悚的氣氛在樓道里升騰而起,艾莉頓覺如墜冰窟,直至此刻她才想起來,自己根本就沒有聽到慕容白追上來的腳步聲。
想到這兒,艾莉的瞳孔驚恐的張大,他尖叫一聲,一把掙開身后的“人”,猛地轉過身。
但身后…什么都沒有!
“怎么可能!”艾莉喉嚨里發出歇斯底里而又含糊不清的尖叫。
如果自己身后的并不是慕容白,那剛剛抱住自己的,又是什么…東西!?
想到這,艾莉背脊的冷汗都流了下來,她緊緊地貼著墻壁,仿佛只有墻壁的冰冷才能給她帶來一絲的安全感。
她用顫抖的手拿出手機,想要照亮周圍的黑暗。
誰知就在這時,艾莉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重重地擠壓在了她的背上。
“艾莉,你好sao啊!”
同樣的聲音再一次從背后傳來,這一次,艾莉終于聽出了那聲音的古怪,那并非是一道聲音,而是無數相同的聲音雜糅在了一起,共同形成了一句扭曲的話語。
艾莉的雙眼驚恐地睜大,瞳孔緊縮,這一刻她仿佛是置身在了噩夢中,她緩緩轉過頭,看向身后那本該是墻壁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頓時響徹了整個樓梯間,艾莉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樓梯間里卻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
第三病棟-里世界-二樓 黑子百無聊賴地站到樓道里,心里難受得一匹。
他感覺自己被排擠了,人家都是兩兩一對,只有他一個人在這里孤苦伶仃。
周圍的灰色霧氣越來越濃郁,不斷吸進這灰霧,黑子只感覺呼吸道一陣陣麻癢,腦袋也變得愈發昏昏沉沉起來。
莫名地,黑子胸中突然升起一股憤怒,他想起了這些年為了討好慕容白,自己當牛做馬,做下的那些自己想想都覺得惡心的事兒。
又想起了自己勤工儉學出去打工時,所受的那些鄙視、作踐和白眼。
沒辦法,為了妹妹,為了家庭,為了完成學業,像他這種既沒有家室背景,又沒有太高天賦的普通人,除了夾著尾巴討生活,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可是,這樣的日子,究竟要持續到什么時候?
想到妹妹,黑子心中的怒火略微平息了一些,他腦海中出現了那個總是天天笑著叫他哥哥的女孩兒。
可他的心隨即便被更強烈的怒火所充斥,因為他想到了那個奪走妹妹雙腿,毀掉妹妹一聲的男人。
明明那個人是酒駕,明明那個人是違章駕駛,可就因為對方家里權勢滔天,那人不禁沒有受到任何的懲罰,甚至還在法庭上對著他笑。
黑子直到今天都清楚地記得,那笑聲是多么的刺耳,就像是一把尖刀,一下下地插在他的心上。
從那以后,黑子就時常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燒,他的性格也變得越來越暴躁,他發誓早晚一定要殺了那個男人。
也就在這時,黑子看到灰霧彌漫的走廊深處,似乎…
有一個詭譎的影子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