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能不能別這么浮夸啊,你這時候拿出張地圖來就離譜!”見艾莉對慕容白的態度如此曖昧,小胖子頓時不開心了,出聲質疑道,“西郊精神病院荒廢都五年了,你這張圖紙還有用嗎?不是被人騙了吧?”
“張寧,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誰知慕容白的態度卻是不急不緩,淡定的反常。他壓低聲音,煞有介事道,“我購買的這張圖并不是建造醫院的施工圖,而是醫院荒廢后由某個探險團隊手繪的.圖紙上不僅詳細繪制了第三病棟負一層到四層的建筑結構,還在建筑的不同位置標注了歷史上曾發生過的一些恐怖靈異事件。”
慕容白說著將折疊的圖紙緩緩攤開,用故弄玄虛的沙啞嗓音道,“你們看看,這上面的文字和標注合起來,就是一本真實的恐怖小說啊,難道你們就不好奇嗎?”
慕容白這么一說,眾人頓時來了興致,一個個爭先恐后地翻看起圖紙上的標注來。
“標注1:負一層焚化間的走廊里曾出現過詭異的搖鈴聲,焚尸爐內有大量指甲抓撓爐壁的痕跡…”
“標注2:一樓集體治療室的墻壁上有血肉剮蹭留下的血痕,如果在房間內屏息,可以聽到自己死去親人的聲音…
“標注3:一樓院長室的門會自動關閉,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室內還能聽到疑似乒乓球落地的聲音,疑似是院長的惡靈在作祟…”
“標注4:二樓走廊里曾有人目擊到詭譎模糊的黑影,疑為徘徊在醫院內的怨魂…
“標注5:二樓手術室內夜半有無影燈的光亮亮起,疑似是若干年前的某一場手術還在持續…”
“標注6:三樓標本陳列室的惡臭氣味長年不散,曾有人在標本室門外聽到里面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標注7:三樓水療室設施的水底有白影,疑似是尸體或其它恐怖之物…”
“標注8:…”
“標注9:…”
眾人越看越心寒,只感覺嗓子里像是堵了什么東西,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口干舌燥的。
平心而論,圖紙上標注的文字確實有小部分看似可信度很高,但絕大部分給人的感覺都不過是以訛傳訛的謠言。
可不知為何,自從來到這個地方,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一股晦暗難明的陰冷,而在閱讀那些文字時,這股陰冷明顯是加重了幾分。
雖然所有人都沒有開口,但這種感覺卻是真實不虛的,這令所有人心頭都罩上了一層陰霾。
“你們誰要是害怕了,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哦。”似是感受到了室內越發沉凝的氣氛,慕容白率先打破了沉默,隨即雙眼直挺挺地看向張寧,眼神中盡是挑釁與嘲弄。
被慕容白直勾勾的眼神盯著,張寧的身子頓時一顫,喉嚨里發出“咕嚕”一聲。
“看我做什么?你都不怕,難道我會怕?”張寧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他目光瞥了瞥身側的艾莉,隨即硬著頭皮對著慕容白吼道。
“不怕那最好,要是有人中途退出了,這次的活動可就沒有樂趣了。”慕容白意味深長地看了張寧一眼,“既然大家都沒什么疑問,那我繼續介紹今天晚上的流程…”
“等等,我有一個問題。”誰知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白欣銳卻是突然打斷了慕容白,所有人的注意力頓時都被她吸引了過去。
“我想知道這張圖紙上,為什么沒有標注與402室有關的傳說呢?那里不是西郊精神病院最負盛名的恐怖空間嗎?”白欣銳一雙明澈的眸子直視著慕容白的眼睛,似是很期待他的答案。
誰知慕容白聞言,卻是緊張地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我們現在已經在南郊精神病院遺址的范圍內了,可千萬不能亂提402室這個被詛咒的名字,那可是恐怖圈子里公認的禁忌啊!”
慕容白用呢喃的聲音神神秘秘道,“你們可能都聽過,南郊精神病院之所以荒廢,是因為五年前突發了一場大火。但有傳言稱,在火災的現場并沒有找到任何一具患者的遺體。而精神病院的院長,也被發現是上吊死在了自己的辦公室里,并非是大火燒死的。”
“曾有小道消息稱,院長生前極度迷戀神秘學,他將醫院里的精神病患者當做是獻祭和通靈召喚的材料,而402室表面上是重癥患者治療室,其實就是他研究神秘學的地方!”
“據說那些被院長殺死的精神病人,他們的靈魂并沒有安息,而是被困頓在了生與死的夾縫間,非生非死,變成了一種類似詛咒的東西!”
“我想你們應該都聽說過吧?南郊精神病院這些年來之所以會成為恐怖圈子里的禁忌,就是因為有四個搞恐怖直播的發燒友在402室門前發了瘋,傳說這四人就是中了402室的詛咒。前幾天為了求證這件事,我專門造訪了這四人所在的醫院,你們知道嗎?這四人直到今天都依舊瘋癲著,嘴里更是不斷地重復喃念著一句話,他們說…”
“402室,是活的!”
“活的?”慕容白此話一出,眾人皆是色變。
唯有白欣銳眼中隱晦地閃過一抹興奮。
“活化空間?黑巫術?如果是真的,那真是太棒了呢!”白欣銳在心中暗忖道,她隱藏在口罩后的唇角突然微微上挑,臉上涌上一抹亢奮的潮紅。
不同于白欣銳,張寧此刻都快嚇尿了。
他突然想起了宏遠和他說過的話。
“該死的,我怎么就不聽長輩的話呢?”張寧用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和艾莉來到這里,很可能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
“不行,溜了溜了。在這呆一晚上搞不好真會出事兒的。”張寧在心底下定決心,被女神看不起他認了,被罵慫逼他也認了,反正他本來就是個慫逼。
誰知,就在“我退出”三個字卡在張寧喉嚨里,即將脫口而出時,他身旁的艾莉卻像是突然察覺了什么般,雙手恰到好處地環住了他的胳膊。
“張寧,這里好恐怖,我好興奮啊,咱們快出發吧。”艾莉抱著張寧的手用力在自己胸前蹭了蹭,滿臉期待道,“你說了今天晚上會保護我的,對吧?”
“那…那當然了,包在我身上!”被艾莉這么一搞,張寧整個人都麻了,語無倫次道。
他并沒有看到艾莉眸子中那抹隱晦的厭惡。
更沒有看到慕容白眼中那一閃即逝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