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趣。”神秘的面具后傳來一道似是而非的輕笑,令人捉摸不出聲音主人的情緒。
那裹著黑金色斗篷的身影沉默了足足一秒,突然伸出手將霍小玉扶了起來。
聰明的女人,就是能迅速找清自己的定位。
眼前這個女人,顯然有著令人滿意的行動力和覺悟。
“既然如此,那向我證明你的價值吧,一周之內,我要鱷魚幫的凡俗勢力在G市消失。至于超凡的部分,我會親自出手。”裹著黑金斗篷的閻羅從懷里掏出一張符箓,“這是子母傳訊符的子符,無法被定位,更無法被監聽,通過它你可以聯絡我。”
“是,主上。”霍小玉雙手接過那枚符箓,小心翼翼地貼身收好,隨即低眉垂目,恭敬地站到了那神秘的閻羅身側。
三炮:Σ(っ°Д°;)っ
他趕緊恭恭敬敬地站到了自家大姐身后。
至于三花會的其他幸存者,則是老老實實地站在了他身后。
看到在自己身側迅速“站好隊”的三花會成員,宏遠面具后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道滿意的弧度。
他之所以沒有殺段坤,就是想借助段坤引出G市內與鱷魚幫及破碎之神教會敵對的勢力。
屆時,他就可以強勢收編這些勢力,將其轉化為酆都的外圍。
畢竟,現在的酆都除了他這個閻羅外,就只剩下了“四季閣”這個情報部門,明顯是有些不夠看的。
但今時不同了,得到了霍小玉的效忠,就等于是得到了整個三花會的效忠,將有大量的人手幫他處理凡俗層面的事務。這股力量只要運用得當,酆都在G市的擴張將不可阻擋。
解決了三花會的問題,宏遠的目光轉了轉,隨即垂落在段坤的身上。
段坤:(°ー°〃)
他小腿一軟,直接匍匐了下來。
此刻在場的所有人中,心情最跌宕的恐怕就是他了。
段坤很清楚,霍小玉是為了覲見閻羅,才拼死保下他的。
這意味著只要閻羅一天不出現,霍小玉就會拼盡全力護他周全。
可現在,閻羅已經出現了,這就是說他對于霍小玉已經沒用了。
更何況,眼前這位閻羅在屠殺他手下的那群人渣時,可是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鬼知道會怎么處置他。
想到這,段坤只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人握住,渾身的衣物都被冷汗浸透。
這種生死不由己的感覺,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砰。”一張面具突然被丟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張慘白的面具,沒有任何花紋,只有在眼睛的位置有著兩個滲人的圓孔。
“這是酆都‘咎人’的面具,帶上它,從此你就是酆都的奴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但只有死人才可以拒絕酆都的要求。”冰冷聞言的聲音自面具后傳來,宏遠不得不承認,在成為酆都閻羅后,他的裝逼技術確實在直線上升!
段坤聞言,身軀頓時顫抖起來,可他隨即便苦笑著拾起那張面具,緩緩按在了自己臉上。
頓時,一股生死再不由己的感覺將他徹底籠罩淹沒!
“記住你的身份,從今天起,你就是酆都的奴隸了。你存在的意義就是完成酆都下放的任務。每完成一個任務,酆都會授予你一定的功勛值,湊足一百功勛值,我會歸還你自由。”宏遠用閻羅那高高在上的聲線道。
“是。”段坤立即應道。他真的不想死,哪怕是多活一天,他也要拼命活下去。
而這,恰恰是宏遠看中段坤的地方。毫無疑問,段坤是個人渣,但卻是個有潛力的人渣,惡人自有惡人磨,這樣的人只要利用得當,便可以發揮很大的價值。
宏遠記得他曾在網上看到過一個名為“SCP基金會”的虛構組織,這個組織存在的目的,是收容世界范圍內的異常物品、個體及現象。
而在SCP基金會的人事組成中,就有名為“D級人員”的存在。
D,指代的是英文單詞——Disposable,意為“一次性的,可處理的”。
因此,“D級人員”又被稱為“可消耗人員”,負責直接接觸或是操作極端危險的異常事物,或是配合基金會完成某些超出常識的特殊試驗。
至于“D級人員”的身份,大多是有嚴重犯罪情節的死刑犯。而這,與段坤的情況幾乎完全吻合!
要知道,宏遠建立“酆都”的目的,除了拯救楚唯和唐云軒外,就是對抗隱匿在世界背后的扭曲、異常與怪誕,將它們通通關入地獄的深處,這樣的宗旨可謂是與“SCP基金會”不謀而合。
而酆都的“咎人”,就相當于是SCP基金會的“D級人員”了。
將一張寫有任務內容的紙條丟給段坤,宏遠旋即離去。畢竟酆都閻羅的人設定位,是地下世界的無冕君王,自然要隨時保持神秘。
當然在離開之前,宏遠并沒有忘記處置陳鱷的尸體。其實說是尸體也不恰當,即使被斬成一塊塊,化身怪物的陳鱷依舊沒有死,在他還沒有來的及完全異變的血肉組織內,大量細小的齒輪依舊在緩緩地轉動著。
保險起見,宏遠直接催動誅火符箓,將陳鱷怪化的殘軀付之一炬。為了研究,他還用劍氣包裹了一小塊異化的血肉組織留作樣本,種種手段,直看得霍小玉等人驚若天人,嘆服不已。
與霍小玉等人分開后,宏遠恢復成常人模樣,隨便打了輛車返回新住處。
宏遠站在樓下眺望,就看到二樓的客廳還亮著燈,顯然蕭櫻還沒有休息。
無奈,宏遠只得驅動替身之力,順著落水管爬上三樓,從窗戶翻進臥室內。
此時時間已經臨近晚上十點,宏遠打開緊鎖的臥室門來到客廳,就看到蕭櫻正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
“這么晚了還在做功課,小櫻桃很用功嘛。”宏遠走了過去,主動打趣道。
順利收編了三花會,他此刻也是心情大好。
誰知蕭櫻聽到他的聲音,卻是香肩一顫,連忙將什么東西塞到了桌子底下。
宏遠:(﹁﹁)
我已經看到了啊。
不得不說,蕭櫻剛剛的動作,讓他想起了自己學生時代偷看金瓶…呸,偷看漫畫書時,被父母撞見的情景。
“什么東西,拿出來。”宏遠語氣驀地嚴肅起來,他一個當老師的,哪能放過這種現成調~教學生的機會。
“沒…沒什么!”蕭櫻的小臉一下子就白了,隨即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