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
宏遠打出了GG。
此時,在他的正前方,整個倉庫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到處是破碎的金屬橫梁和殘檐斷壁。
反觀宏遠這邊,此刻正不斷地喘著粗氣,手中的長劍時而化作云煙狀的劍罡,時而化作暗紅色的實體,不斷抵擋著劈頭蓋臉轟來的攻擊。
真的是劈頭蓋臉啊,機械怪物的四肢如鞭影,如刀刃,如急速旋轉的大風車,毫不間斷地瘋狂攻擊著宏遠。
怪物的嘴巴,更是時不時地張開,一根和身體同等材質,口徑接近十厘米的槍管,順著它那幾乎脫臼的下巴,從口中迅速伸出。
下一秒,無數細如牛毛的子彈,就順著那槍管雨點般傾瀉開來。
這些針狀子彈的威力極其恐怖,足以射穿鋼板,齊根射入鋼柱內。
即使有著七殺劍罡和“替身”之力的雙重防御,宏遠也不敢正面硬抗,連連后退,才堪堪躲過這一輪散射。
平心而論,機械怪物的攻擊著實恐怖,卻也不至于令宏遠如此狼狽。
真正令宏遠狼狽不堪的原因是,他針對機械怪物的攻擊,居然…無法破防!
沒錯,就是字面意思。無論宏遠如何驅動七殺劍罡,都只能在機械怪物體表留下細密的痕跡。
就算他馭動“替身”之力,揮舞實體的七殺劍,也只能堪堪切開怪物表層的防御,就再也切不進去了。
宏遠:( ̄ε(# ̄)☆╰╮
這么打臉的么?
原本他還以為“這波穩了”。
但現在卻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不能再這么下去了。”宏遠的心弦越發繃緊,從他出手全滅段坤的手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足足十分鐘,只要他再耽擱一時半刻,破碎之神教會的支援絕對會趕到!
“三分鐘,我的極限是三分鐘,三分鐘內必須拿下對方。”宏遠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替身”之力附著在雙手上,宏遠一即雙手斬擊將機械怪物掀飛,手中的長劍瞬間化作一團血色煙云,凌空將對方包裹其中。
“轟!”恐怖的氣浪呼嘯,怪物冰冷的肢體瞬間撕裂血色云絮的包裹,它周身那乳白色的外骨骼,此刻就像是被無數細小的刀片割過一般。
但這些細密的割痕,并沒有對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恰恰相反,所有的傷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那乳白色的外骨骼就似蠕動的活物,如血肉般殖生著,迅速地撫平著所有的傷痕。
也就在這時,宏遠注意到,怪物左半邊臉頰傷口復原的速度,明顯要慢于其它部位。
心頭一動,宏遠腦海中立即出現了他搶在魔法陣亮起前,驅動劍罡將“尸骸”頭顱左半邊攪碎的畫面。
“難道是因為我搶在“轉化”前,破壞了那尸骸的一部分,所以這怪物的轉化是不完整的,頭顱左側就是它的弱點?”
宏遠心中立時有了判斷,他的身軀在七殺劍罡和替身的雙重掩護下急速前沖,黑金色的斗篷飄蕩在身后,如一只貼地飛行的蒼鷹。
在與怪物擦肩而過的瞬間,繚繞在宏遠指尖的七殺劍罡瞬間凝聚為實體,恐怖的勁力自一點迸發,暗紅色的劍身直接刺在了怪物的左臉上。
“砰。”怪物左側的臉頰,頓時像是承受不住般凹陷了下去。
“果然!”宏遠眼中掠過一抹厲色,手中的實體長劍化作血色煙云,從怪物做臉的缺口一股腦灌了進去。
下一秒,怪物抽搐了兩下,身軀重重砸在地上。它體內的結構并不像體表那般堅硬,頭顱內部此刻已經被七殺劍罡攪成了漿糊。
“我就說嘛,這波很穩,不可能輸。”宏遠信誓旦旦安慰了自己一句。他收了那四塊銀色金屬板,又深深看了眼地上的機械怪物尸骸,頓時有些兩難。
平心而論,這尸骸他是不敢直接帶走的,上面指不定就有破碎之神教會的追蹤裝置。
但如果丟棄在這里,又著實有些可惜。如果能將這機械怪物解刨研究一下,肯定能解析出不少破碎之神教會的秘密。
“該怎么辦?”宏遠一時間進退維谷。誰知就在這時,他腦海中的求道玉突然急速轉動起來,隨即綻放出道道光華!
“又來?”宏遠的頭頓時大了,一股恐怖的劇痛襲來,他的識海瞬間化作熊熊燃燒的火海,劇烈沸騰起來。
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宏遠的識海中開始醞釀,這股力量迅速成型,洶涌地涌向宏遠的左眼。
宏遠的左側瞳孔頓時變得鮮紅,一圈極細的黑色圓環出現在瞳仁四周。
下一秒,一股無形的力量以宏遠的瞳仁為爆發點,驀地籠罩向地上的機械怪物“尸體”。
尸體被無形的力量籠罩,輪廓陡然變得虛幻,翻滾間竟拖曳出一道道尾跡。那尾跡似是由許多怪物尸骸的映象組成,就好象視覺暫留時間延長了一樣。
“這是…量子疊加態?”宏遠心頭愕然,在他的左眼視線中,怪物尸體的輪廓越來越虛幻,最終竟化作了一道虛影,被他的左眼吸了進去。
也就在這時,倉庫外突然傳來陣陣嘈雜聲,顯然有大隊的人馬正在趕往這邊。
“應該是鱷魚幫的人折回來了。”宏遠心頭立時便有了判斷,如果鱷魚幫的人直到此時都沒有任何反應,他們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來不及細細思忖剛剛的一幕,宏遠帶著他的戰利品——那四塊銀色金屬板,迅速隱沒在了黑暗中。
宏遠離去后約莫過了十秒,一大群西裝革履,領帶上印有猙獰鱷魚頭標志的人,便沖進了滿是殘檐斷壁的廠房內。他們每個人都緊緊握著手中的槍,眼神中卻透著難以置信的驚駭。
“大人,段坤的手下都死了,‘貨物’也不見了!”鱷魚幫領頭的那名斯文男子臉色煞白,顫聲對著黑袍人匯報道。
“我們布置在‘貨物’中的「保險」沒有觸發么?”黑袍人的嗓音依舊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回蕩在倉庫中竟顯得有些滲人。
“大人,觸發了。但來襲者…似乎擊敗了「安全警衛」。”鱷魚幫領隊的額頭上有冷汗簌簌淌下,他的臉頰在抽搐,再看不出一點斯文的氣質。
“報告,沒有找到段坤的尸體。”就在這時,一名穿著西裝的鱷魚幫成員匯報道。
“查,動用一切力量查。找到段坤,弄清楚是誰襲擊了倉庫,是誰擊敗了「安全警衛」,又是誰拿走了‘貨物’。如果找不回這批貨,你們鱷魚幫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黑袍人的聲音好似冰冷的齒輪在彼此研磨,又似刀子在金屬板上來回刮動,聲音中明顯醞釀著憤怒。
鱷魚幫的人頓時噤若寒蟬。
“謹遵您的命令,大人!”領隊的人躬身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