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陸茗朝停止了繼續往蟲巢內部灌毒。
一個筑基修士,往蟲巢里面連著灌水毒,灌了三天,她相信里面應該不會有普通的鐵紅蟲還活著了。
鐵紅蟲本就是一種火屬性的妖獸,攜帶水行靈氣的云霧,本就是對其有克制效果,更別說霧氣中還浸潤著聚云轉蠱杯的侵蝕毒素。
實際上,在灌了八個時辰的毒后,就已經沒有蟲子再往外跑了,繼續往里面灌毒,也只是謹慎起見。
不過,沒見到蟲母死亡,這總歸是一個隱患。
事前出發的時候,大哥、七哥可都是交代她,說是一定要確保清理干凈的。
這是父親的要求。
于是乎,她指揮著家族修士們,開始擴大這個洞穴入口。
他們要找到那蟲母,不管是活的還是尸體。
她帶來的那個土行修士,開始起到作用了。
他的實力不強,就練氣七八層的樣子,而除了他之外,哪怕陸茗朝這個筑基修士,運用的也不是土行功法,難以幫忙上太多的忙。
不過他們時間是很充沛的,周邊也沒有太大的威脅,野外雖然偶有妖獸橫行,但這畢竟不是偏荒之地,而是在飛云州境內,問題不大。
在那位家族修士的不斷挖掘之下,洞穴不斷的被擴大。
蟲穴里面的空間,要比外面大很多,并且隨著開掘,陸茗朝還得想辦法,把之前灌進去的毒素給收回來,于是乎整個進程看就并不怎么快了。
他們用了七天的時間,終于在洞穴里,找到了那頭蟲母。
鐵紅蟲的蟲母,是強度達到了二階的生物,但它天生并非為了爭斗而產生的,它更多的功能,還是在生育蟲群上,本體的戰斗力很弱,而且行動不便。
發現蟲母時,是在洞穴深處。看著蟲母的樣子,似乎像是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后,嘗試挪動身體,離開巢穴。它的身邊還伴隨著大量的鐵紅蟲,充當護衛。
可惜,他們沒有逃出來,在半路的時候,護衛鐵紅蟲就已經都被毒死了,這蟲母也撐不住,在半路喪失了行動力。
但在檢查過以后,陸茗朝發現這蟲母現在雖然一動不能動,身體機能被毒霧腐蝕得很慘,但體內仍然還有微弱的靈力反應。
這代表了蟲母并未死亡。
畢竟是二階妖獸,身體的強度還是夠的,單純用毒霧腐蝕,幾天的時間并不能把它徹底弄死。
旁邊的陸明凌也發現了這一點,他連忙舉起手中的法劍,打算招出雷電,將這頭已經瀕臨死亡的蟲母給干掉。
但卻被陸茗朝給制止了。
“姑奶奶?”
陸茗朝確實就是他的親姑奶奶。
“我沒記錯的話,鐵紅蟲這種蟲類妖獸,食物需要兩種,一是新鮮血肉,二是有食鐵的習性。它們體內火毒旺盛,需要吃鐵,并將火毒浸入鐵中,排除體內多余的火毒。而這些被排出的鐵,其實能算是一種珍貴的鍛造素材。”
“那您的意思是說,我們要把這只蟲母帶回去?”
“嗯。”陸茗朝點頭說道,“如果我們能救活這只蟲母,并將其控制住,培育出新的鐵紅蟲群,飼養起來,家族就會有多一份資源收入。”
陸明凌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皺起了眉頭:“可…這蟲母已經受了這么重的傷了,我們還要一路將其帶回,也不知回到山上的時候,它還能不能活著?”
“盡力而為吧。”
言罷,她放出縛陰離水索,以水擒咒的法訣為基礎,催動那繩索樣的法器,將這頭動彈不得、已經昏迷的蟲母給綁了起來帶走。
五年前,她就曾用水擒咒,一路將那水靈馬群的馬王,給弄回了玉煙山。那一次,她近乎耗盡了全部的靈力,休養了一個月才恢復過來。
而這一次,任務會更加的艱巨。
從這里到玉煙山,可有上千里的距離,以筑基修士的能耐,沒有負擔的情況下,也需要一天一夜的飛行。陸茗朝還沒有好飛劍,拿著個一階法劍的她,還達不到這個速度。
要拖著蟲母,還得帶著四個練氣修士,她就只能走回去了。哪怕是修士,也得好幾天才能歸家。
不過,她現在也是今非昔比。靈根的提升,讓她的實力底蘊得到了增強;突破到了筑基五層,讓她所能夠掌控的靈力也上升了許多;有縛陰離水索這個二階法器,作為工具,也是可以大幅度減輕她施展水擒咒的消耗。
多重因素之下,她最終還是成功的把蟲母給拖回去了,雖然還是累得夠嗆,但不至于像是當年拖那馬王一樣慘兮兮,正常休息幾天,應該就能恢復過來,不影響修煉。
被拖回家族的蟲母,吸引了很多人。
二階妖獸,可并不常見,這是非常難得的來長長見識的機會,許多人都不會錯過。
蟲母的體型是很大的,這種生物不出意外的話,通常會呆在固有的巢穴里一輩子不出來。很特別的情況需要遷徙巢穴的話,也有其他的蟲子開路,把洞口擴大、協助蟲母移動轉移。而蟲母本身為了孕育更龐大的蟲群,自身體量也不能小,才能一口氣誕出足夠多數量的蟲卵。
這一個蟲母,足有一頭牛大小,且外貌稀奇。
過來觀摩的家族成員,有不少,其中還有許多未踏上修煉之路的凡人,也一樣跑來看熱鬧了。
文恩和薇文兩個小家伙,也混在其中。
“文恩哥哥,這東西好可怕呀。”比陸文恩小兩歲的薇文,還沒有進入煉氣期。
家族考慮未來,希望文字輩天分最好的兩個小孩多接觸接觸,在小時候心思純凈時打好關系,于是有意把兩個小孩安排在了很近的地方。
經過了一個月的相處,一同修煉,偶爾放松時也會一起玩耍,兩人也熟悉了起來。
聽到妹妹的話,陸文恩安慰式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然后帶著一些驕傲的說道:“這可是太奶奶親手抓回來的,我聽我奶奶說,以后這個大蟲子就是我們家族的了!”
“是我們家族的?”薇文歪著頭問,“那我們要保護它嗎?”
“是的。”陸文恩說道,“我們要保護家族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