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鎮海把他們找來的目的竟然為了要想辦法弄錢,在場的眾人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殺人他們在行,賺錢?這貌似應該去找商隊。
顧誠坐在位置上沉思了片刻,忽然道:“屬下倒是有個辦法。”
“哦,說來看看。”
方鎮海頓時露出了一抹笑容來,他最滿意顧誠的一點便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吩咐顧誠去做,顧誠肯定能夠為他辦好。
而有什么事情沒有人愿意去做,顧誠他也能夠站出來為他分憂解難。
這樣的屬下才是他現在所需要的,跟其他那些遇到事情就知道大眼瞪小眼的家伙比,方鎮海現在看顧誠可是越發的順眼了起來。
顧誠站起來道:“天王,說句不好聽的話,我亂武軍現在比不過朝廷之前掌管南嶷郡的時候,畢竟朝廷有著自己的體系,甚至南嶷郡這邊告急,還能夠向京城求援。
所以我們想要快速的弄來銀錢,便要將主意打到朝廷之前沒注意過的地方。”
“什么地方?”
“南嶷郡的武林勢力!”
顧誠沉聲道:“這些武林勢力可是富的流油,之前朝廷因為種種原因沒去管他們,但卻不代表我們不能去管。”
方鎮海一聽便明白了顧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向這些武林勢力收取稅金?”
之前這種事情朝廷其實也干過,不過只是象征性的。
比如哪個家族有商隊,有店鋪之類的,自然要向朝廷繳稅的。
不過那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各種修行材料的交易有些甚至都是有市無價的,他們怎么可能會主動繳納這些東西的稅金?
而朝廷在南九郡本身的掌控力度便十分薄弱,所以就更加不可能去管這些事情了,一直放任到現在。
方鎮海想了想道:“但這么說,會不會讓我亂武軍被南嶷郡的宗門所敵視和抗議?”
顧誠在心中默念了一聲,當然會,不過這關他什么事情?他要的便是南嶷郡這幫武林勢力的敵視和抗議。
心中如此想著,顧誠口中卻道:“敵視和抗議肯定是有的,不過南嶷郡哪個武林勢力敢跟我亂武軍直接翻臉?
之前朝廷沒動他們是因為朝廷太大了,要考慮的事情和要顧慮的事情都太多了,所以不敢亂來。
但我亂武軍所要考慮和顧慮的事情便只有一個南嶷郡,而眼下我們能夠用最快速度拿到銀子的辦法也在南嶷郡。
反正屬下便只有這么一個主意了,用與不用,全憑天王您來做主。”
那邊的云海真人輕輕皺了皺眉頭,感覺到有些不妥。
之前亂武軍進攻南嶷郡的時候其實是跟那幫武林宗門保證過的,秋毫不犯,但現在這種舉動,貌似會影響到亂武軍的名聲。
不過看到方鎮海的面色之后,云海真人卻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因為以他對方鎮海的了解,看現在方鎮海的面色便知道,他已經心動了。
此時沒錢都快已經把方鎮海給愁瘋了,顧誠給了他出一個主意,自己若是駁回了,可沒有更好的主意交個方鎮海。
所以做事一向小心謹慎的云海真人便選擇沉默,沒有開口。
方鎮海直接一拍桌子,沉聲道:“那好,顧誠,這件事情便交給你去辦,聯絡個大武林勢力讓他們派人來,務必要把稅金收上來,不論任何辦法!”
這時候一直都沒有開口的高建德卻忽然道:“天王且慢。”
方鎮海皺眉道:“你又要反對?”
高建德搖搖頭道:“這種能為我亂武軍增加收益的事情我又怎會反對?
只不過這么大的事情交給顧誠來做,我雖然相信他能夠做好,但我卻擔心那幫南嶷郡的江湖宗門欺他年少實力弱。
所以我們最好再派一個人過去幫忙鎮場子。”
蒙山道人皺了皺眉頭,高建德如此做便有些過分了。
辦法是顧誠提出來的,結果你卻還要派一個人去,這不明顯是在摘桃子嗎?
而且這次他們是代表亂武軍去的,是代表方鎮海去的,七品和六品又有什么區別?
方鎮海上次跟高建德在眾人面前爭吵了一次,此時也不想因為這點事情再跟他爭吵了。
聞言方鎮海望向顧誠:“顧誠,你怎么看?”
顧誠笑呵呵道:“高大人說的有道理,再派一個人過來屬下也沒意見。”
蒙山道人又是驚詫的望向顧誠。
那晚他跟顧誠談了許多東西,他也能感覺出來,顧誠雖然年輕,但這城府卻不淺,不像年輕人反而是像是個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廝混了多年的老油條一般。
他應該看出來高建德是什么意思,那他還答應的這么利索?
實際上對于顧誠來說,來再多的人都無所謂,正好省得他唱紅臉了。
方鎮海滿意的點了點,這顧誠倒還蠻識大體的,倒也免得他為難了。
將目光轉向高建德,方鎮海道:“那大哥準備讓誰去?”
高建德一指法見道:“法見大師去便可以,他也是南嶷郡江湖出身,在加入我亂武軍之前在南嶷郡便已經是小有名氣了,并且實力也是夠格的。”
方鎮海點了點頭道:“那好,這件事情便由法見跟顧誠兩個人來做。”
敲定好事情之后,方鎮海的請帖立刻讓人發到了南嶷郡各大勢力那里,約好半個月之后在廣陵城商議此事。
離開大殿后,法見笑呵呵的一邊走過來一邊道:“顧兄弟別在意,貧僧可不是故意要搶你功勞的,實在是高大人把我推出來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不是?
不過你放心,這次的事情好處你我兩人平分,狠狠勒索那些小宗門一把,保證不會讓顧兄弟你吃虧的。”
說著,那法見還要過來去摟顧誠,但卻被顧誠一個閃身躲開了。
方鎮海麾下八大金剛中,除了一個被他弄死的連劍督,他并不厭惡任何人,哪怕是經常找他麻煩的高建德。
雙方只是因為各自的立場所以敵視而已,這很正常。
但唯獨法見這淫僧,顧誠卻是最看不上的。
這年頭想要姑娘還不簡單?像顧誠這種長相英俊帥氣的基本上是不用發愁的。
先天水平不好的,也可以學學那王臨拿銀子去砸,照樣一堆姑娘撲過來。
而且這滿大街都是青樓,要什么樣的姑娘沒有?
結果這法見不喜歡去青樓,身為六品的高手也不差銀子,卻喜歡當個采花淫僧,侮辱人家姑娘的清白,顧誠最厭惡的就是這種人。
這家伙一臉油膩且葷素不忌,顧誠可不想跟他近距離接觸,以免染上什么臟東西。
顧誠淡淡道:“法見大師,我只知道我是為了天王做事,為了亂武軍籌集糧餉,你說的這些我聽不懂,也不想去做,我還忙著回去修煉,告辭了。”
說完之后,顧誠直接轉身便走,可并沒有給法見留絲毫的面子。
法見那原本帶著油膩笑容的胖臉頓時陰沉了下來。
“呸!不就是干了幾件讓天王開心的事情嗎?嘚瑟什么?
現在神氣,將來有你哭的時候!”
不屑的怒罵了一聲,法見也是轉身離去。
半個月之后,原廣陵城郡守府的后堂內,各大門派的人都云集在此,當然除了一些勢力是掌門宗主親自來的,大部分的勢力都是派個心腹前來。
不論結果如何,這種事情若是掌門宗主親自前來萬一談崩了,那可就沒有回轉的余地了。
后堂內,王臨拉著一名三十出頭,跟他長相有三分相似,但卻要比他沉穩許多的青年人給顧誠介紹著。
“顧兄,這位便是我大哥王淵,也是代表王家來商議這件事情的。”
王淵沖著顧誠一拱手道:“久聞顧兄大名,今日得見,果真不同凡響。”
跟王臨相比,王淵的確是更像大族子弟,帶人客氣有禮,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王臨在一旁沖著顧誠眨了眨眼道:“顧兄,這次方天王究竟怎么回事,為何突然要對南嶷郡武林動手,你透露點情況唄。”
王淵皺眉道:“不得無禮,顧兄乃是天王手下心腹,人多眼雜,有些事情當面說出來豈不是坑害了顧兄?”
顧誠看著這兩兄弟一唱一和的打聽著情況,他也沒有戳穿,只是苦笑著搖搖頭道:“不是對南嶷郡武林動手,而是亂武軍當真是沒錢了,只能把主意打到南嶷郡武林的身上。
而且這次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夠做主的,我才來天王身邊幾天?真正做主的那一位,想必你們也都聽說過的,是南嶷郡散修中的高手,‘笑金剛’法見。
我在天王麾下資歷畢竟還是淺,就算是成了八大金剛也是最淺的一個。
我倒是想要為王家說話,可是實力不允許啊。”
顧誠在這里裝無辜當好人絲毫都不怕被戳穿。
本來他是準備自己當這個紅臉來引起南嶷郡武林和方鎮海之間的矛盾的。
結果這法見利欲熏心,想要主動來當這個惡人,顧誠當然不會阻止了。
并且當時議事的只有八大金剛在,他們誰都沒有理由把事情是他提出來的這件事情傳播出去。
所以這次議事,他顧誠可是很‘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