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顧誠便已經有些猜測,那鬼郡守既然想要香火,就必須要把廟宇放在外面的鬧市。
但這可以說是他的死穴弱點之一,他又怎么可能這么明晃晃的放在外界呢?所以肯定有人守護。
之前顧誠猜測的應該是他的后代花大價錢請修行者前來守護,結果現在看來,那鬼郡守倒是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大氣,竟然選擇勾結人族的宗門來幫他守護廟宇,也不知道他究竟開出了多少價格。
那云海觀的中年道士在聽到鬼修兩個字時,臉上露出了一抹慌亂的神色,隨后便厲喝道:“胡說八道!什么鬼修?我海云觀怎么會跟鬼修勾結?不管你們是誰的人,先拿出證據來再說話!”
顧誠撓了撓頭道:“證據啊,這東西還真沒有呢。”
還沒等那中年道士松一口氣,顧誠手中的血淵劍便已經出鞘,一瞬間,鋒芒閃耀而出,九鳳歸巢,勢不可擋!
九鳳歸巢這式劍技已經被顧誠用的算是十分熟練了,速度和力量都快到了極致。
那中年道士只是八品煉氣士,并且兼修了幾門左道秘法,在面對顧誠的時候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耀目的鋒芒讓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看到的最后一個畫面便是無頭的尸體倒在地上,但那尸體,為何如此的眼熟呢?
甩了甩劍身上的血珠,顧誠冷笑道:“天真,我什么時候跟你說過我做事會講證據了?”
顧誠沖著陳當歸和寇安都道:“動手,全部殺光。”
這些人跟那鬼郡守勾結,雖然為人,但卻為鬼做事,這樣的家伙跟死人可沒什么區別。
就在那云海觀的道士被殺的哭天喊地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聲大喝:“住手!都給我住手!
你們究竟是誰的人,竟然敢在這里大開殺戒?你可知道,我逐州府已經投靠方天王了!”
一名穿著官服的中年人帶著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看著廟中的鮮血和殺戮大喝著。
他便是這逐州府的知府李元,同樣也是那鬼郡守的后代。
歷代逐州府的知府都姓李,就算不是那鬼郡守的嫡系后代,也是旁系李家之人。
“投靠了方天王?”
顧誠淡淡道:“那你可知道我們是誰?天王麾下八大金剛你可曾聽說過?”
這李元之前乃是逐州府知府,在方鎮海打來后,立刻便選擇帶領整個州府投降方鎮海。
也幸虧之前方鎮海在廣陵城內屠戮朝廷官員后發現無人管理南嶷郡感覺到后悔,所以像李元這種最后投靠方鎮海的官員不僅活著,而且自身權力可沒有受到半分損失。
因為方鎮海并沒有直接參與攻打過逐州府,只是派人來勸他投降,所以八大金剛中的大部分人,他是不認得的。
但是他做為知府,怎么也是聽說過對方的,特別是藍彩蝶,她一身苗疆女子的打扮可是很顯眼的。
李元的面色微變,他連忙道:“既然都是自己人,諸位又為何來拆我的家廟?”
他并不是修行者,但關于那鬼郡守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們李家能夠享有三百余年的富貴,跟北山中的那一位脫不開關系。
雖然他們知道那一位是什么樣的存在,但只要能夠保持富貴,他們是拜神還是拜鬼,這有什么區別嗎?
顧誠輕輕搖搖頭道:“家廟?原來你便是那老鬼的后代,那來的正好。
我們讓那老鬼連鬼都做不成,你既然是他的后代,那便下去陪他好了。
三百年的時間,你們享受的可也足夠多了。”
聞言那李元頓時驚恐的后退數步,他可是知道這些修行者的兇殘,這件事情暴露出去,對于他李家來說可是滅頂之災!
“等等!我乃是第一批投降方天王的朝廷官員,方天王曾經承諾過,不會動我們的!
對了!還有高建德大人,當初我是向他投誠的,高大人也說過會保證我們這些朝廷官員的安全!”
連劍督神色忽然一動,連忙問道:“你說你是向高建德投誠的?”
那李元連忙點頭道:“正是,當初我還請高建德大人赴過宴呢。”
連劍督將目光轉向顧誠:“這個人不能殺。”
高建德在方鎮海的麾下有些自成一派的意思,凡是他出面招攬的人,其實都會被打上他的標簽。
這李元是投降方鎮海的知府這沒錯,但卻也同樣是高建德的人。
“不能殺?他那個祖宗可是差點弄死我們,現在你跟我說他不能殺?”
連劍督輕哼道:“要殺也是要回稟給高大人來殺,而不是現在你來殺!”
李元可以死,但在報上高建德的名字后死,那可就不一樣了。
“若是我偏要殺呢?”顧誠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冷色。
“你可以試試!”連劍督也是寸步不讓。
蒙山道人和藍彩蝶還在憤恨之前連劍督所做的事情,他們自然是站在顧誠這邊的。
聞言他們剛準備說什么,那邊寇安都卻是直接一刀斬下,瞬間便將那李元給劈成了兩截。
“什么殺不殺的,老子一刀下去,誰不能殺?”
寇安都輕哼了一聲。
他可是記得之前顧誠說過,把他們招攬到麾下,他們首先是顧誠的人,而不是方鎮海的人。
他可不認得什么方鎮海和高建德,他只認顧誠。
“大膽!”
連劍督怒喝了一聲,長劍當即便已經出鞘要對寇安都出手,但顧誠的劍卻比他更快,直接遞到了他面前。
藍彩蝶這時候也是冷聲道:“連劍督,你若是要跟著我們,那便莫要惹事,否則就滾!”
蒙山道人也是站在了顧誠的身后,已經表明了態度。
三對一,連劍督只得冷哼一聲,憋屈的收劍走到一旁。
沒人打擾,顧誠則是走到那鬼郡守的神像前,直接一巴掌拍過去,將那神像給轟的粉碎,露出了下方的一座陣法。
顧誠看了一眼那陣法,就算他不精通陣法也能夠看出來,那陣法布置的無比繁復,每一條對稱的道紋都好像復制下來的一般,沒有絲毫偏移。
當初那位幫鬼郡守出謀劃策,變成鬼修的左道修士,怕不是那么簡單的存在。
尋常的左道修士也不可能會有鬼修的功法,哪怕只是殘缺的。
在那陣法的中央放著一個白瓷罐,上面也是縈繞著陣紋,竟然還帶著點點的金芒,散發出了一股神性的氣息味道來。
顧誠將那白瓷罐拿出來,對蒙山道人問道:“有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污穢神性的?”
蒙山道人想了想道:“女子天葵便可以。”
“打住,換一個,那個不和諧。”
蒙山道人想了想道:“就近取材的話,那黑狗血就可以了,我再布下一座陣法,不管是神性也好還是鬼性也罷,全都能夠消融。”
顧誠點了點頭道:“那好,就在北山外圍布置吧,相信那老鬼現在也應該察覺到了。”
此時在北山深處的地宮內,鬼郡守才剛剛回來。
對于鬼將秦簡帶著小乙和五臟道人回來,鬼郡守甚至連注意都沒注意。
他麾下經常會有小鬼加入其中,所以他已經對所有手下都吩咐過了,周邊鬼魅只要是想要加入他麾下,為他壯大聲勢的,他基本上都是來者不拒。
而鬼郡守也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的鬼將竟然會背叛自己。
他在對方身上所下的鬼印乃是跟自己魂魄相連的,只要對方有異動立刻就會被察覺到。
只不過黑玉空間的力量是鬼郡守所想象不到的,就連他的鬼印都已經徹底被黑玉空間同化了。
就在這時,鬼郡守的面色猛的一變,一張鬼臉扭曲著,變得駭人無比。
“是誰竟然敢動老祖我的神像?”
文通廟內的神像是他的根基所在,這么多年來,他花費了大代價扶持自己的后代,讓他們要么成為南嶷郡的郡守,要么成為逐州府的知府,三百年從來都沒有過斷層,就算是有京城強制性派下來的知府都被他給暗中弄死,換成他李家的人。
因為自己子嗣都不是修行者,鬼郡守還怕有修行者察覺到有些不對,自己還不能把他手下的鬼兵鬼將放過去,那樣更顯眼,所以他便花費了大代價結交云海觀,讓其守護文通廟。
這也讓云海觀一個在三百年前只有十幾個人的小道觀,變成現在有二百余人,初具規模的道觀。
布置了這么多的東西竟然還出了事情,究竟是誰?是意外還是走漏了消息?
“開鬼域!全部出動!”
而此時北山外圍,蒙山道人已經布置好了陣法在那里等待著,在那陣法中央則是一口大鍋,中央是濃稠腥臭的黑狗血,因為陣法的原因還在冒著泡兒。
那味道有些太過腥氣,讓藍彩蝶嫌棄的皺了皺眉,躲到了一邊。
蒙山道人則是有些緊張,雖然顧誠說抓住了對方的弱點死穴,但之前那鬼郡守強大的氣勢還是給他們留下極深的陰影。
這時候北山外圍,大股的陰云遮掩日光,無數鬼哭之聲響起,白日當中,百鬼咆哮。
鬼郡守這次可沒有再坐車攆,而是踏著陰云而來,看著顧誠怒吼道:“又是你們!?你們這是在找死!”
顧誠冷笑了一聲,二話不說,捧著那白瓷罐一巴掌拍碎,將其中的骨灰全部揚到那鍋黑狗血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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