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在這里?”
“就這里!”
小護士林琳歡快的跑去拿號了。
留下張天陽在原地有點恍恍惚惚。
精致的女生難道不應該都優雅的坐在有陽光的窗邊,淺笑著端起咖啡,微抿一口,一片歲月靜好嗎?
他想了很多可能。
咖啡廳、自助、牛排、海鮮、日料、火鍋......
但他沒想到最后林琳選的竟然是燒烤。
還是那種一串串的燒烤!
真的不怕撕咬的時候花了妝嗎!
“愣著干什么呢!”
林琳手里揚著寫著牌號的小票,“前面還有4桌,可能得等一會。”
“木屋燒烤味道還是很不錯的,這邊一般都要等一會。”
林琳看張天陽在發愣,主動解釋,“很快的,十幾分鐘。”
“好,都聽你的。”
看著面前笑得明媚動人的林琳,張天陽也笑了。
“今天算是給你的賠罪,你就把我當成一只羊,可勁宰吧!”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林琳似乎已經完全不生氣了,拉著張天陽就往里面走。
“我聽室友說里面開了一家甜品店,一直想來嘗嘗來著。”
任由著林琳拉著點了好幾個甜品,又嘗了好些小吃。
最后終于坐在木屋燒烤里,看著林琳歡快的在菜單上點了這個又點了那個,張天陽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烤羊肉,烤牛肉,烤豬肉。
烤雞腿肉,烤鵪鶉,烤茄子。
生蠔,豬蹄,金針菇。
張天陽面對著源源不斷端上來的燒烤,很想問一句,“吃得完嗎?”
但看看林琳吃的開心,就把話咽了下去。
面前的這位小姐姐,似乎真的跟外面的那些妖艷賤貨不一樣。
算了算了,小姐姐開心就好。
......
木屋燒烤里的燈光是橙色的,映在林琳的臉上,讓她顯得格外動人。
這時候張天陽才確定,林琳真的沒有化妝。
臉上沒有涂粉的痕跡,但皮膚白皙,看上去又滑又軟。
沒有看到眼線和眼影的痕跡,但一雙大眼睛里泛著光,能讓人溺死在里面。
唇色并不鮮艷,但唇形很美,加上因為吃燒烤而多出的一絲油光。
看著看著,張天陽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啥!”
“沒事。”
他站起來,身子前傾,伸出手,向著林琳的臉探去。
右手食指的指節接觸到林琳的臉頰,又軟又順的手感讓人心中一顫。
“你,你干嘛......”
一瞬間,林琳紅了臉,睫毛快速撲動。
張天陽卻一觸即分,用紙巾抹了抹手指,展示給林琳看。
“慢點吃,急什么,又不跟你搶。”
“不夠吃的話,再給你點啊。”
燈光溫暖,臉有點燙。
林琳默默往嘴里塞了一堆又一堆的東西,突然抬頭。
“你昨天晚上去干什么了,5點才睡?”
“室友半夜突然痛風,去醫院了。后來在醫院里又出了點事。”
張天陽終于有了解釋的機會,難得林琳愿意聽,趕緊跟她細說。
林琳一邊吃,一邊點頭,臉色也變得好看起來。
可不知道為什么,說到季高杰的“寶貝”吃鈣片差點噎死的時候,林琳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來。
“所以說,你為了救另一個女人,放了我鴿子?”
張天陽愣了愣。
這個說法雖然有點奇怪,可好像事實就是這樣。
“哼!”
林琳把手里的烤串往桌子上一放,“我吃飽了!”
張天陽:“???”
......
回到宿舍的時候,三個室友全都到位。
剛剛進門就被逮住的張天陽無奈的面對三堂會審,老老實實說了林琳幾次變臉的經過。
“你們說,女人都在想什么?”
“嘿,這你就弟弟了吧!”
季高杰恨其不爭的搖頭,“她們那是因為你說了什么生氣嗎?不!”
“她們是為了生氣,故意引導你說點什么,這樣會顯得她們理直氣壯!”
“那她為什么生氣呢?”
“嘿嘿。”鄒俊豪也是泡妞的老手了,在旁邊嘿嘿直笑,“老張啊,你真的以為她在生氣嗎?”
“人家那是在轉移注意力啊!”
“唉。”
季高杰拍拍張天陽的肩膀,“老張啊,加油啊!”
學神陳佳杰默默推了推眼鏡,點頭表示贊同。
雖然他也跟張天陽一樣沒有女朋友,可是學神什么時候在理論上輸過?
他同樣拍了拍張天陽的肩膀。
“我給你買了本書,放在桌子上了,有空多看看。”
三個哥們一哄而散,各干各的去了。
張天陽走到自己的書桌旁,一眼就看到了那本書封面上顯眼的文字:
“如何套取富婆的歡心!”
張天陽:“???”
......
周一,生活重新回到正軌。
新的科室是感染內科,為了表示態度,包括張天陽一共6個五年制的實習生7點50前就到達了醫生辦公室。
除了6個五年制外,今天入科的還有4個八年制的實習生,3個規培生,以及1個黑皮膚的國際友人。
例行交班后,教學秘書把一群新來的實習生、規培生們趕了出去。
“辦公室太擠了,你們去走廊拐角那里等我!”
于是,上午八點十五分,十四個白大褂就在樓梯拐角處一字排開。
活像是KTV里等待挑選的小姐姐。
這個點,剛好是病人吃飯的時間。
來來往往的病人家屬和上上下下的外賣小哥都好奇的看了又看。
同級的幾個同學不好意思了,但張天陽倒是很淡定,走到電梯面前瀏覽旁邊的信息欄。
東方醫院的感染內科很厲害,其他內科全都擠在內科樓,唯獨感染內科單獨開辟出了一棟新樓。
感染樓一共有七層。
第一層專門拿來做各種檢查,第七層用來做醫生辦公室和休息室。
除此之外,剩下五層樓住都是病房。
這里住的最多的,就是肝臟疾病的病人。
從二樓到四樓都是肝臟中心,乙肝的肝硬化的腹水的肝衰竭的在這里一抓一大把。
等待的時間里,張天陽就見到了好幾個明顯有“肝病面容”的病人。
“肝病啊......”張天陽嘆了口氣,“又是令人絕望的疾病。”
肝硬化是一種不可逆轉的疾病,能住到這里的病人,都已經在閻王爺的生死簿上掛了名了。
又等了十五分鐘,教學秘書姍姍來遲。
“你們誰是規培的?”
“八年制呢?”
“五年制是哪幾個?”
規培生和八年制的7個人先被領走了,又等了十分鐘,教學秘書才走到他們這些五年制面前。
“五年制的同學是吧。”
教學秘書的臉色很明顯黑了一度,跟之前路過的那幾個病人有的一拼。
“五年制的,你們給我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