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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太子妙計除妖女,智到深處天然莽

  身著素色長裙,輕紗蒙面,化名“沈輕云”的極樂圣女虛夜月,在兩個青年男子陪同下,來到船頭,對著倪坤、陸昔顏盈盈一禮:

  “輕云見過兩位道友。不知二位道友尊姓大名?”

  倪坤拱手還禮,含笑道:“在下楊戩,這一位是陸智深。我二人乃藍神宗新晉客卿長老,奉宗門之命,在此迎候貴賓。”

  說話間,他目光輕輕一掃虛夜月,饒是以他那挑剔的審美,都不得不承認,虛夜月果然是極罕見的美人,絕非“庸脂俗粉”。

  以她的美貌、氣質,即使不動用極樂魔功,想來也能贏得無數人愛慕追捧。若再加上那極樂魔功的威能…

  難怪陸昔顏說,即使虛夜月只得地仙境界,亦有可能迷惑住半步天仙的藍神宗主。

  虛夜月身后的兩個青年男子,也都是一表人材。

  一個是身材高大,劍眉星目,鼻梁挺拔,英姿勃發的硬派帥哥。

  另一個身材微顯單薄,但面容俊美,白衣如雪,瀟灑飄逸,亦是一位相貌氣質俱皆不俗的美男子。

  “這兩個是虛夜月的面首?又或是血神圣子、天心宗小天王?”

  心忖之際,倪坤含笑詢問:“不知這兩位貴客是?”

  “他們是家母替輕云安排的護法。”虛夜月嫣然一笑,介紹道:“這位是項英…”

  那硬派帥哥冷著臉,對倪坤、陸昔顏拱手一禮。

  “這一位,是虞子虛。”

  那白衣美男子唇角含笑,風度翩翩地揖手作禮。

  “幸會幸會。”倪坤笑著對二人還了一禮,又抬手虛引:“自三天前接到仙子拜貼,宗主便已吩咐下來,仙子若至,無需通稟,可即刻上山。沈仙子,請!”

  虛夜月以“沈輕云”的正當身份,前來藍神宗“拜會”,當然不會貿然登門。早在三天之前,就已遣人提前送來了拜貼。

  藍神界雖然沒有萬寶閣的分店,但藍神宗主身為半步天仙,自不會是孤陋寡聞之輩,早聽說過八通大世界萬寶閣的名聲,知道那萬寶閣的東家,乃是一位身份神秘的天仙,且在八通大世界極有人脈。

  藍神宗主雖然心性偏激,頗有幾分順昌逆亡的霸道,卻也不會無端得罪萬寶閣這樣的勢力,因此確實早就吩咐下來,著這幾日負責迎賓的客卿長老們,小心接待萬寶閣貴客。

  當下倪坤與陸昔顏,便引著萬寶閣的船,往護山大陣飛去。

  看著二人背影,虛夜月目光閃爍,心忖:

  “那個叫陸智深的家伙,方才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頗有幾分不懷好意。莫不是個好色之徒,想打我的主意?呵,區區一人仙,竟也敢垂涎于我,當真不知死活…”

  虛夜月心中嘲笑“陸智深”時,在前為飛船領航的陸昔顏正非常不爽地傳音倪坤:

  “剛才那么的好機會,為什么不出手?那項英與虞子虛只是虛夜月的面首,并非曹真、司徒尚。若我們暴起突襲,很有機會將他們三個當場打死…”

  她的“天尊面具”,乃是修羅王楊錚,于一位“天尊”遺府中奇遇所得。雖無任何戰斗能力,但掩飾氣息的能力格外強大。

  在天尊面具遮掩下傳音交流,只要傳音雙方距離不超過十丈,則連天仙都無法截聽到雙方傳音交流的內容。

  “暴什么起突什么襲啊!”

  倪坤兩眼一翻,回道:

  “你不是要智取嗎?不是有相當精妙的連環妙計么?我可是為了你的妙計,才把滄海珠獻出來,作為我們加入藍神宗的敲門磚的。現在我寶都捐了,還給你取了個‘智深’的化名,以褒揚你的智略,你突然說要暴起突襲…那咱的智取之計還怎么辦?”

  陸昔顏輕哼道:“我就是看不慣虛夜月那表里不一、裝腔作勢的模樣。明明是個賤胚妖女,偏要裝得跟個圣潔仙子似的,著實令人作嘔…”

  倪坤嗤笑一聲:“我看你就是嫉妒她長得好看。”

  陸昔顏大怒:“我會嫉妒她?老子難道不比她好看?爺這張臉可是原裝的,可不是修煉了修羅狂戰體才變漂亮的!虛夜月那賤胚妖女,原本可沒有這么好看,全靠修煉極樂魔功,采補了不知多少修士、仙人,才變成現在這模樣的!她那是假臉!”

  倪坤悠然道:“可人家氣質超好,談吐也優雅啊!不像某人,動不動就老子、爺…”

  “那是你還沒有見到極樂魔女的真面目,不知道她們有多下流下賤。”陸昔顏冷笑一聲,又狐疑道:“你這混蛋,該不是被那妖女迷住了吧?”

  倪坤不屑道:“妖女的‘極樂世界’都勾不動我,區區一副美麗的皮囊,又豈能動搖我的心志?”

  陸昔顏質問:“那你為什么要幫她說話?”

  “我那是幫她說話么?我只是怕你魯莽沖動,壞了大事,辜負了‘智深’這么好的化名,還害我的滄海珠白白打了水漂。”

  說話間,已來到那仿佛重重深海,閃爍著蔚藍波光的護山大陣前。

  倪坤與陸昔顏同時取出客卿長老腰牌,各朝著護山大陣打出一道藍光,沒入護山大陣之中。又將萬寶閣少東沈輕云來訪之事通報一遍,護山大陣方才分開一條足夠飛船通行的通道。

  倪坤回頭沖虛夜月微笑示意一下,與陸昔顏領著飛船,飛入那通道之中。

  這護山大陣,乃是以匯聚于藍神仙山的七海龍脈為根基,一經催動,可集合七海之力。

  行進在通道之中,只覺上下左右都有無窮壓力蓄勢待發。

  倘若此時大陣驟然發動,通道閉合,上下左右的蔚藍波光齊齊擠壓過來,那身在通道中的人們,將承受藍神界七海之力的壓迫。

  在藍神宗努力進取下,藍神界已行將升格為中位天地,比全盛時的白羽界,以及淪落后的中土界,都要強大許多。

  甚至那個被摧毀的,曾經有過天仙的遺跡世界,其全盛之時,也就比藍神界的位格高上半階。

  這樣一方準中位天地的七海之力,匯聚起來的威能,即使是巔峰地仙,也將在瞬間被壓成齏粉,磨滅元神。

  天仙猝不及防之下,都要遭受重創。

  有此護山大陣,加上藍神宗主那位半步天仙,連單獨一位的天仙,都不可能正面攻下藍神仙山。

  當然,若是天仙刻意針對藍神宗,大可以施行釜底抽薪之策,以天仙通天徹地的大神通,自外圍毀掉藍神界七海龍脈,斷了這大陣根基。

  待至龍脈俱毀,大陣失去立足根基,自可輕易破之。

  護山大陣厚達千丈。

  那條通道則并非只千丈長,而是彎彎曲曲,足有萬丈。

  通道之中,也不能全速飛行,必須以恒定的速度緩緩前行。

  前行之時,還不時有強大的波動,自通道四面掃下,逐寸掃描通道內的一切。

  這是大陣自帶的探查能力。

  一旦察覺不對,便會警示大陣的主持者,由主持者決定是否關閉通道,催動大陣。

  當然,若有人行在通道之中時,以足夠強大的力度,主動攻擊大陣,護山大陣亦會自動激發,閉合通道,攻擊所有未曾修煉藍神宗根本功法的修士。

  不過,行走在大陣通道之中的人,又有哪個會活得不耐煩,主動攻擊通道?

  即使是與藍神宗有血海深仇之人,即使正與藍神宗仇人并肩走在通道之中,也不會這么做。

  畢竟,護山大陣可是有辨別能力的。

  修煉了藍神宗極本功法的藍神宗弟子,并不會受到大陣攻擊。

  因必須緩緩前行,足足過了一柱香功夫,倪坤與陸昔顏,也只是領著虛夜月等人的飛船,前行至通道中段。

  就在這時。

  陸昔顏突然大叫一聲:“不好,有詐!”

  說著疾沖而起,一拳轟在通道穹頂上,悲壯叱咤:“發動陣法!不要管我們!”

  然后二話不說,又飛身撲到倪坤頭上,雙臂一展,將滿頭霧水的倪坤兜頭抱住,護在懷中,同時飛快傳音:“放心,有我護著,死不了!”

  傳音之時,催動臉上那透明的“天尊面具”,散發出一道飄渺虛幻的無形波動,將她與倪坤籠罩在內。

  而那受了她面具狀態下全力一拳的大陣,已然應激發動,通道轟然一震,飛快閉合,匯聚七海之力的蔚藍波光,自四面八方同時擠壓而來。

  虛夜月兩眼圓瞪,花容失色,驚呼:“怎會如此?”

  那項英、虞子虛二人亦是大驚失色,同時展開各自地仙法域,試圖阻擋蔚藍波光。

  然而地仙雖強,可藍神界這一“準中位世界”的七海之力,又豈是兩個中階地仙能夠抵擋的?

  不僅項英、虞子虛抵擋不住,即使再加上飛船之上,那兩位與魔門關系匪淺,參與追殺陸昔顏的地仙散修的法域之力,亦同樣抵擋不住。

  至于虛夜月…

  極樂門的地仙法域非常特殊,無法用來抵擋這等簡單粗暴、毫無花巧的純粹力量,只能奮力施展極樂門仙術,為船上四尊地仙加持法力,增強那四道地仙法域的威能。

  可惜,還是抵擋不住那洶涌澎湃的七海之力。

  四面八方狂涌而來的蔚藍波光只是一碾,就把那珠光寶氣的精致飛船碾成齏粉。

  接著四位地仙得虛夜月加持,威能增幅數成的法域,亦在七海之力轟擊之下,宛若沙砌的堡壘般一觸即潰。

  法域崩潰,虛夜月等五尊地仙,便無遮無蔽地暴露在那蔚藍波光合圍之下。

  眼看虛夜月等人就要被碾成齏粉,磨滅元神,突然,那已將虛夜月等人團團包裹的蔚藍波光驀地停下,退潮一般飛快退去,又恢復了通道的原本模樣。

  虛夜月等人臉色慘白,一臉惶恐地四下張望。

  而死死抱著倪坤,將他護在懷中的陸昔顏則暗嘆一聲:“可惜,功虧一簣…”

  這時,通道穹頂,投下來一道藍色波光,化作一位相貌平凡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相貌雖無出奇之處,但眼神威嚴、不怒自威,氣勢宛若掌控一切的君王。

  他現身之后,眼神微妙地看了一眼陸昔顏,以及正自她懷中奮力掙出的倪坤,又看向驚魂未定的虛夜月等人,微笑道:“誤會一場,沈仙子受驚了。”

  虛夜月等人見狀,頓時了然此人身份——能有如此氣場,又能停止大陣運行,于生死關頭救下他們性命的男子,顯然只有一位。

  正是藍神宗主,藍天成。

  “輕云拜見藍宗主。”

  見到藍天成,虛夜月眼中淚光閃爍,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施禮之后,又用哀婉之中,帶著幾分倔強的眼神看著藍天成,以不卑不亢,但隱含一絲激憤、幾許凄楚的聲線,娓娓質問:

  “不知輕云哪里得罪了貴宗,令貴宗陸智深長老竟欲置輕云于死地?”

  “只是一場誤會,所幸并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藍天成微微一笑,淡淡道:“仙子坐駕被毀,藍某自會賠償。仙子受到驚嚇,藍某亦有表示。至于敝宗陸長老之事,藍某相信,他并非有意要傷害沈仙子。”

  那英姿勃發的硬派帥哥項英憤然道:

  “并非有意傷害我們?若不是藍宗主及時停下大陣,我等現在已經連肉身帶元神,都被磨滅至灰飛煙滅了!此事藍宗主難道只用一句誤會,就想交待過去么?”

  藍天成淡淡道:“陸長老與楊長老,都是最近才加入本宗的客卿長老,并非修煉我藍神宗根本功法的本宗長老。大陣發動,你們若死,他們一樣會死。陸長老若與諸位無冤無仇,何必行此玉石俱焚之舉?所以本宗主相信,其中必有誤會。”

  不等其他人說話,藍天成大手一揮,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沈仙子,請隨本宗主來,本宗主已在藍神殿中設下盛宴,為你們壓驚洗塵。至于陸長老之事,待本宗主詢問清楚,自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說著,大袖揮出一道藍光,卷起虛夜月五人,帶著他們沖天而起,直接穿過護山大陣,進入仙山之巔的藍神殿中。

  接著通道穹頂之上,又投下一道藍光,再次化為藍神宗主藍天成。

  他背負雙手,威嚴霸氣的雙眼,以某種頗為微妙的眼神,在倪坤、陸昔顏之間來回掃視一番,淡淡道:

  “二位長老,現在這里沒有外人了,可以告訴本宗主,為何要與沈輕云等人玉石俱焚、同歸于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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