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文到了書院后又出來,騎馬至宮門口,遞了清溪給的玉牌,由宮人領入皇宮。
最近國事繁忙,清溪已經好些日子沒出宮,甚至沒有時間休息,成天不是在批折子就是與大臣議事,得知清文來了,他高興的丟下朱筆,親自迎到正德宮外。
“你怎么這會來了?不用去書院?”清溪上前,習慣性的想要揉揉清文的腦袋,卻被清文給躲開了。他已經不是小孩子,頭發梳得好好的,可別又被他給揉亂了。
“進去再說。”清文面色不似往日般輕松,清溪心里一沉,忙拉著清文入內。
殿中只有二人,清溪問:“究竟發生什么事了?你瞧著臉色不大好。”
清文將昨夜姐姐說過的話跟清溪說了一遍,又問:“你知道我姐要去哪里嗎?”
清溪緊擰著眉,緩緩搖頭,“未曾聽她說過,她還說了什么?”
清文搖頭:“我后來無論怎么問她,她都不肯再說。看她那樣子,不像是臨時決定,應當是早就計劃好的。”清文紅了眼眶,“她要是真執意離開,我怎么辦?她連我都不要了,我怎么辦?”清文說著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
自打父親離世,姐姐就是他唯一的親人。這些年來,他與姐姐相依為命,好不容易過上了如今的安生日子,他還沒來得及兌現當初的諾言,考上狀元,為她擇一門最好的親事,風風光光將她嫁出去。
清溪握住清文的手,低聲勸慰,“莫急,這事還沒定數,或許只是她一時所想。”
清文抹了把淚,“可若她真要走,我們怎么辦?”
姐姐的脾氣他知道,攔是攔不住的。
清溪搖頭,“不會,她不會走,她有牽掛在這里,有你,有我,她不會走。”
清文心里十分不安,可聽了清溪的話,多少舒慰了些許。
“你先去偏殿歇息,晚些時候隨我一起出宮,到時咱們一定問個清楚。”清溪道。
清文想著這會也沒心思去書院做學問,便點了頭,“也好。”
清文入宮的事很快傳到了裴太妃的耳中。
裴太妃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便命人去鎮寧王府傳話,讓容郡主即刻入宮。
清溪還在批閱奏折,忙得昏天暗地,又時不時心不在焉的犯著恍惚。而另一頭的清文因昨夜沒睡好,躺了一會就睡著了,根本不知這偏殿中進來了不該進的人。
偏殿中值守的宮人太監被各種原由調走,一道身姿曼妙的紗衣少女悄然進了偏殿,扭著腰肢一步步朝英俊少年所臥的橫榻走去。
少女赤著足,腳步極輕,一點點靠近。
清文是練武之人,有人靠近他自然知道,哪怕是在睡夢之中。
只是他以為靠近的人,是這宮里的宮人罷了,便也沒在意,翻個身繼續睡。
直到,柔軟的床榻突然往下陷了一點,他才猛然睜眼。
若只是宮里的宮人,怎會坐到他的榻上來?
接著一陣香風襲入鼻間,軟榻陷的更深了。
這人不僅坐上來,還躺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