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眼前浮現出一張笑容淺淡的臉,心里的郁氣瞬間散了不少,點頭,“好。”他要去見她,恨不得現在就去。
道古客棧 穆清儀得知清溪出來了,暗暗松了口氣,出來就好。
不管他在謀劃什么,不管他最終會如何,她都希望他能少受些苦,過得自在一些。
今天晚上,他會來吧。
她笑了笑,應該會來吧。
正好,與他說清楚。
早點說清楚也好,免得陷太深。
胸口悶悶的,仿佛有一股郁氣凝在胸口,怎么也散不去。
她干脆出門,去做點別的事,轉移注意力,這樣能好受一些。
京都城很大,很陌生,她不知道該去哪里,便干脆打聽了京都醫署的位置,直奔京都醫署去了。
誰成想,剛到醫署門口便瞧見熟人。
許大夫。
武元醫署的許醫員,他怎么在這里?
遠遠看著,許醫員似乎穿著和身邊人一樣的衣裳,三個男人站在醫署門口說話,面帶笑容。
看樣子,許醫員離開了武元醫署,成了京都醫署的一員。
她心情瞬間明亮起來,原來他鄉遇故知的心情,是這樣的啊!
穿過長街,她快步朝許醫員那頭走去,走到近前也沒見許醫員看她一眼,正要喊他時才想起,自己此時改裝易容,已經不是穆清儀的樣子,而是孫大梅。
這時她聽見許醫員說話,“我這縫合術也是她教的,比起她來,我真像是白活了這么大歲數。”
許醫員身邊的男人笑道:“瞧你把她說得這么神乎,我都好奇死了,究竟是怎樣的姑娘,能有這般超乎想象的醫術。”
另一個男人道:“上回咱們這里收了一個腹部中刀的傷患,后來不是失血過多死了嗎?你當時說,要是穆醫女,那人肯定死不了,是真的還是開玩笑?”
許醫員白了他一眼,“我什么時候拿這種事開過玩笑?實話告訴你,當初在武元醫署時,自打穆醫女去了醫署,那種程度的刀傷患者,就沒死過一個,全都治好了。”
聽著許醫員這般吹捧自己,穆清儀實在想笑,卻也十分感動。
四年過去,從前的朋友,原來從未忘記過自己。
“大姐,是要看病嗎?”一位藥童打扮的少年走了過來,客氣禮貌的朝穆清儀問。
穆清儀搖頭,微笑著道:“不是,我是來找人的。”
她聲音沒有刻意改變,站在離她不遠的許醫員聽到這聲音,趕忙扭過頭來,只看到一道背影往醫署里走。
那背影,雖然和四年前的穆清儀有些不一樣,可那走路的姿勢,幾乎一模一樣。
許醫員猛的推開圍在身邊的兩個醫師,拼命追了過去,“穆醫女——”
身后傳來許醫員的喊聲,穆清儀差點就回頭了,好險才忍住。
她現在可不能暴露身份,起碼也得等一切危險都解除了才行。
許醫員跑得快,很快沖到穆清儀身后,一把抓住她胳膊。
穆清儀回頭,作出驚訝表情,“干什么?”
許醫員看著這張臉,也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