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鳴原本還有一大堆話要說,誰知被人家這一句話給噎住了,無比尷尬。
穆清儀走到水盆邊洗手,淡聲道:“你可以拜我爺爺為師,他醫術不在我之下,也有時間教我,我沒空的。”
白鶴鳴面頰微紅,忙干笑著道:“是我考慮不周,唐突了。”
穆清儀擺手,也沒看他,只淡淡道:“非我不愿,實是騰不出手。”洗完手,她扯過一片干凈的白巾擦手,轉眸看向白鶴鳴,“你種藥很有天賦,親自弄了那么大一片藥園子,還有空閑學別的嗎?”
白鶴鳴這會已經強行壓下面上的尷尬,露出一如往常的溫潤笑容,“種藥是我的愛好,從小就喜歡,也教了不少得力的手下,我不在,他們也能做得很好。”
穆清儀點了點頭,不再就這個話題再繼續深聊,“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了。”說著走出診室,后頭的小隔間喊了一聲,“清文,收拾一下回去了。”
在隔間里打坐的清文忙睜開眼睛,應了一聲。
不多會,幾人站在了診室外,剛鎖好門,姐弟二人還沒來得及上馬車,兩個醉漢不知從哪里鉆出來,跌跌撞撞往穆清儀這邊走來。
兩個醉漢走著八字路,幾乎將本就不寬的人行小道給占完了,眼看就要撞上剛剛鎖好門的穆清儀。
原本準備上馬的謝輕塵和白鶴鳴都是一驚,正要出手時,卻見清文側身擋在了姐姐身前,用手臂將醉漢格開,以免醉漢碰到姐姐。
原本以為這只是他們倒霉遇到的小插曲,誰知變故在瞬息間生出。
另一個醉漢在拉扯撞到清文的醉漢時,突然拔出匕首,速度極快的刺向穆清儀。
穆清儀的注意力在清文這邊的醉漢上,根本沒注意到這一變故。
另一頭注意到這一變故的謝輕塵和白鶴鳴又離得太遠,瞬息之間發生的事,他們根本沒辦法阻止。
只有清文看見了那柄突然出現又突然刺向姐姐的匕首。
幾乎是本能的反應,他下意識伸手去抓那利刃,無論后果是什么,他都不能讓那匕首刺入姐姐的身體,姐姐不能有事。
清文速度也很快,眼看就要抓到匕首了,那醉漢一咬牙,手腕一轉,竟轉而刺向清文腹部。
到了這時,穆清儀也反應過來,伸手就猛推一把,試圖將清文推開,以避免被匕首刺傷。
然而,接在另一頭的醉漢阻礙了她這一推之勢。
匕首依然刺入了清文腹部,卻因穆清儀那一推,而沒有完全刺入,本就不長的匕首還有一半留在外頭。
縱是如此,鮮血依然迅速染紅了清文素色的棉布衣裳。
而此時,謝輕塵的攻擊也已趕到,他一拳便將醉漢擊飛,白鶴鳴的拳頭也砸在了另一個醉漢身上,兩人倒地不起。
“清文,清文你怎樣?你別嚇我。”穆清儀慌了神,身子不斷顫抖著。
在這一刻,她忘了自己是個優秀的外科醫生,她只是一個姐姐,一個眼睜睜看著弟弟為了救自己而被歹徒刺傷的姐姐。
“姐,我沒事。”清文笑了笑,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