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穆清儀與廖神醫并肩坐在一起,閑聊著近日廖神醫的繁忙。
廖神醫瞪了穆清儀一眼,沒好氣道:“還不是你,搞出那么多東西來,都賣瘋了,你倒好,做個甩手掌柜,我天天被大哥抓壯丁。”
穆清儀哈哈一笑,忙給廖神醫倒上一杯清茶,“您辛苦了,趕明兒給您做燒雞。”
廖神醫眼眸爆亮,立時接話,“一只燒雞可不夠,我還要吃蟹黃豆腐,就上回輕塵過來時你做的那個。”
穆清儀點頭,“行,過幾日就是除夕了,到時你們想吃什么都告訴我,我給你們做。”
廖神醫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好險才忍住,不然就要在外人面前失態了。
“這可是你說的哦!不許反悔!”他心里已經想好了要吃的無數美食。
聽著祖孫倆你來我往的對話,白鶴鳴也是一肚子疑問,“聽說穆大夫不是藥王城人,過年不回家嗎?”
穆清儀微笑道:“我們姐弟和爺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廖神醫很是感動,欣慰的笑了起來。
他一生未娶,從未享受過天倫之樂,也未曾向往過。直到他遇到這對姐弟,和他們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是快活的。
他這時才明白過來,為何人人都要成家,為何人人都要生兒育女,天倫之樂,是世上最美好的快樂。
白鶴鳴看著祖孫倆,心里不知為何竟生出羨慕,突然道:“不如你們來谷中過年吧!”
廖神醫想都沒想就擺手,“不必不必,我們早有安排,就不打擾少谷主了。”
白鶴鳴轉目去看穆清儀,見她只是端杯喝茶,并未對這事上心,不由有些失望,便未再提。
馬車入谷,三人往正廳走。
白谷主與谷主夫人及老夫人早已在正廳等候多時。
谷主夫人更是一臉擔憂,在門口不知轉了多少圈,一雙眼睛都快望穿了。
當然,她不是為了等穆清儀才這么望眼欲穿,她是等他兒子,怕她兒子現在這身子谷,出去再遇著什么事可怎生是好。
“好了!你就能安靜地坐著嗎?我頭都給你轉暈了。”老太太沒好氣道。
自打知道害了孫子的就是海明珠起,老太太便沒給過海氏好臉色。
海氏訕笑著回到位置坐下,偷眼看了丈夫一眼,有些忐忑道:“海德,明珠這事你打算怎么辦?”
白谷主斜睨夫人一眼,冷聲問:“怎么?你要為海明珠求情?”
海氏趕忙擺手,“不不,她如此心毒,害了咱們鶴鳴,我怎會饒她。只是——”
“只是什么?”白谷主問,聲音更冷。
他怎么都沒想到,對兒子下殺手的,竟然會是海明珠,那個被夫人疼進骨子里的丫頭。
他此時,不僅恨毒了這死丫頭,更恨毒了東夷山海氏一族。
這丫頭他算是看著長大的,雖然偶爾喜歡耍些小性子,卻不是個膽子大的。這次敢做這種事,若沒有東夷海氏那邊的人授意,她根本不敢。
自打娶了海氏,他對東夷海氏一族施恩頗多,甚至可以說是要錢給錢,要糧給糧,養了他們這么多年,竟然把胃口和膽子都養肥了,肥上天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