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試藥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口頭說的自然不算數,穆清儀寫了一份試藥協議,雙方簽署畫押了,這才作數。
“我今天先給您開些舒緩的藥,您先回去等著,等我配齊藥,便讓人請您過來。”穆清儀朝老人道。
父子倆不斷道謝,高高興興離開。
這事自然瞞不住,廖氏醫館的幾個管事很快就知道了。
醫館議事堂,管事們都在,就等家主過來主持。
沒等多久,廖誠便面帶喜色的進了議事堂,瞧見議事堂里的氣氛不太對,他挑了挑眉,“出什么事了?”
當即便有一個管事站了起來,“家主,那個穆大夫簡直太無法無天目中無人了。”
聽見與穆清儀有關,廖誠立馬正了顏色,朝那管事問:“究竟什么事?”
管事將事情來龍去脈給說了一遍,十分氣憤。
幾個管事都很氣憤,時不時給添點油加把火的,把事情往嚴重了說。
廖誠聽了半天,也算聽明白了,不就是穆清儀收了一個肺癆病人,原本肺癆病人已經打算放棄治療,結果穆清儀說她有一個藥方子,或許可以治療肺癆,但因是新方子,從未用過,所以需要病人自愿試藥,后果一切自負,也不收任何診金藥費。
若是換成從前或換成別人,廖誠的心情或許會和這些管事們一樣氣憤,甚至有可能立馬問罪。
可現在,他一點都不生氣,真的,一點都不。
“還有嗎?”廖誠朝管事們問。
管事們一愣,面面相覷。
家主好像沒生氣,難道這事還不夠嚴重嗎?一個小小的大夫,就算有幾分本事,也不該隨便跟病人許諾免收診金藥費,她有什么資格?還有,那肺癆可是絕癥,千百年來從沒有人治好過的絕癥,她隨便許諾的結果,很有可能會讓廖氏陷入失信危機。
然而,向來注重名聲的家主,竟然聽了這事后不為所動。
“家主,這樣的大夫,根本就不配在咱們廖氏醫館行醫。現在就敢這樣做,將來還了得?”一位管事進言。
廖誠看了他一眼,抬臂壓了壓手,示意他坐下,別激動。
待所有管事都坐下,廖誠這才開口道:“你們剛剛說,肺癆是絕癥,千百年來從沒有人治好過,對嗎?”
“對。”
“對呀!”
廖誠又道:“那肝熱病呢?是絕癥嗎?千百年來,有人治好過嗎?”
眾人愣住。
有一個管事道:“那肝熱病是五老爺治好的,跟她有什么關系?”
說話的管事是剛從外頭回藥王城的,許多事還不清楚,想當然的以為。
然而,知道一些內情的管事卻沒吭聲。
廖誠道:“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肝熱病從一開始就是穆大夫在治,老五跟在她身邊學,現在還沒學會。”
議事掌里鴉雀無聲。
廖誠又道:“穆大夫與尋常人不同,她的醫術,我信得過,她說能治肺癆,那就能治肺癆。”
“可是——”有管事還要再說,被廖誠揚斷,“至于你們說的那個試藥免金的事,我覺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