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笑了起來,用力擦去淚水,“高興,我只是高興。”有些話她不能說,容易得罪人,只能含糊的表達。
穆清儀笑道:“不用緊張,沒什么大事,十天半個月也就能好,到時讓他尋樁輕快些的差事,可別再去扛重物了,他不是那塊料。”
婦人連連點頭,忍著淚意告辭離開。
待夫妻二人走遠,許醫員這才湊過來,“你知道她剛剛哭什么嗎?”
穆清儀道:“她剛不是說高興嗎?得知丈夫沒事,高興也正常吧。”
許醫員搖頭,“不。她是高興,卻不是因為丈夫沒事而高興落淚。”
穆清儀不解,“那是因為什么?”
許醫員嘆了一氣,看了眼分診大堂的方向道:“因為你沒給她開藥。”
經許醫員這一點撥,穆清儀立時明白過來。
看來是被亂開藥給開怕了。
這種事不僅古代有,現代也一樣有。一個小感冒,醫生能給開出五六種藥,而真正治病的只是其中一種,也是最便宜的那盒。其他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沖劑和咀嚼片,又貴又沒效用。
能治好病還不打緊,至多就是多費點錢。
可有些醫生,為了多賺錢,開藥只挑貴的開,不挑對的開。
以吃不死人為原則。至于會不會引發什么不好的副作用,呵呵——跟他沒關系,是你個人體質的原因,反正你也拿不出什么證據來。
對于這種事,穆清儀向來是深惡痛絕的,可僅僅只能停留在深惡痛絕這里,她做不了什么。
能做的,只是管好自己,別因為一點蠅頭小利而失了初心喪了良心。
通往碧千城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停在路邊,身著單薄秋衣的男子站在車后,目光遙遙望著西北方向。
寒風蕭瑟,枯葉落入他發間,又被風吹起,飄飄蕩蕩遠去。
“主子,外邊冷,上車吧。”黑衣青年走過來,手里拿著從主子包袱里找到的披風。
男人轉身,冰冷的目光在觸及那件極尋常的夾棉披風時,瞬間柔軟下來。
他接過披風,沒有披上,而是小心翼翼的將披風折好。
肖石大約猜到這披風和那一包袱衣裳的來歷,心里不禁感慨,主子有了在乎的人和事,這未必是一件好事呢。
清溪瞥了肖石一眼,淡聲道:“武陽縣的事,那對姐弟的事,不許對任何人提及,任何人。”
肖石躬身,“屬下明白。”
清溪再次回頭,遙望西北方向,語氣無比堅定,“我還會回來。”
肖石沒作聲,心想主子想再回來,恐怕沒那么容易。京都局勢緊張,他這一回去,必定會站上風口浪尖,甚至陷入難以自拔的泥潭,想要回來,想要保護那對姐弟,談何容易。
七星樓 謝輕塵與兄長于亡父靈前對質,面對兄長一樁樁無情又莫須有的罪名指控,謝輕塵徹底死心,兄弟情分盡斷,當場割袍斷義,從此脫離七星樓。
與謝輕塵一起離開的,除了風氏三兄弟和古爺外,還有奄奄一息的廖神醫及七星樓天字一號殺手,赤炎。M.3Qdu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