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儀聽她哭訴著家里的事,除了嘆息,實在無力去管這些。自己兒子都保護不了,外人又能做什么?她只淡淡道:“莫哭了,救孩子要緊。”
那針刺進去的時日還不算長,如今還沒有穿破腹膜,否則真是個大麻煩。
婦人聞言趕忙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哽著聲道:“對對,先救狗子,趕緊把那針弄出來。”
“到屋里去吧。”穆清儀起身,領著母子二人進了清文的房間。
讓孩子在清文床上躺好后,她轉身出去了一躺,回來時手里便捏著一柄纖巧精致的柳葉小刀。
婦人注意力都在兒子身上,倒沒注意到她手里多了一柄小刀。
穆清儀回到榻邊,掀開二狗子的衣衫,浸了消毒液的棉團擦拭小腹處的腫塊及周圍皮膚。
再用銀針封住四周穴位,形成局部麻醉的效果,免得一會疼時他亂動。
婦人就在邊上看著,初時見她拿棉團給孩子腹部擦拭時還不覺得有什么,可當她瞧見穆清儀拿出一把細薄的小刀時,嚇了一跳,忙問:“你拿刀干啥?”
穆清儀停下動作,細心解釋,“針已經完全沒入皮下,想要取出來,需得切開一些皮肉,你放心,只是小口子,很快便能愈合。”
“要——要在肚皮上開口子?”婦人嚇得面色大變。
穆清儀點頭:“只是劃開一點點,就像平時你們切菜割傷手指一樣,瞧著流血多,其實沒大事,幾日就能好。”
婦人心里打鼓,很不放心,可這會她也沒有別的法子。想找別的大夫治需要更多銀錢,婆婆那里根本不會給她錢,十文錢都是她找人借來的。
“那——你可一定要小心些啊!”婦人終是咬牙答應。
在超聲影像的定位下,穆清儀干脆利落的在孩子肚皮上劃了一道口子,很小的口子,只有幾毫米。
找到針尾后,用小鉗子鉗住,一點點將針往外拔。
婦人看到拔出的針時,眼淚又止不住往下掉。
兒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天天都在眼前的寶貝兒子,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受了這樣多的罪,還不敢說半句。
而站在窗外往里瞧的清溪卻盯著穆清儀手中銀光閃閃的小鉗子,這東西,他從來沒見穆清儀拿出來過,也從未在這個家里見到過。
還有那柄柳葉小刀,那樣小,那樣鋒利的刀,可不是一般的鐵匠能打制出來的。
針拔出,是一根纖細的繡花針,幸好是細短的繡花針,若是長些的,這會恐怕已經刺破腹膜。
清理好傷口,抹上藥,也不滲血了,瞧著還真和切菜劃傷似的,沒什么要緊的。
“這就好了?”婦人問。
穆清儀點頭:“好了,傷口這幾日不要碰水。”
她收了銀針,朝二狗子問:“感覺如何?”
二狗子這會已經不哭了,他伸手摸了摸傷處,還有點疼,但和之前比起來卻是天差地別。
“怎么樣?”婦人問兒子。
二狗子笑了笑,“娘,我好多了,不太疼了。”
婦人心下大安,知道這回總算是治對路。M.3Qdu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