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人家一直都心中有數啊!
李大夫面色極其難看,“這不可能,被三花蛇咬過的人,就從來沒聽說能治好的。”
穆清儀抬眼,目光涼涼的望向李大夫,嗤聲道:“李大夫沒聽說過,便是不存在嗎?李大夫可知這山外有山,人外還有人?”
李大夫臉色頓沉,感覺到周圍人看向他的目光已經不如從前那般尊敬崇拜,心里更是慌急,忙道:“你少裝神弄鬼,流出點黑血就能治好嗎?”
“能不能的,瞎比比沒用,看結果就好啦!大伙說是不是?”她笑著朝眾人問。
村民們趕忙移開目光,假裝沒聽見。眼下這情形,分明是要他們選邊站。一邊是在村里威望頗高的李大夫,一邊是沒見過幾面的小丫頭,要站哪邊,這不很明顯的事么。
這人誰還沒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要是得罪了李大夫,他們找誰看病去?
穆清儀也不惱,要讓人真心信她,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成事的。
村長一臉擔憂的走到穆清儀面前,低聲問:“你真有把握?”
穆清儀看了眼盆里的黑血,又看向虎子略緩的面色,輕輕點頭,“先前只有五成把握,現在有九成。”
村長微愣,九成?
他知道大夫說話都喜歡留一線,嘴里說九成,心里恐怕是十成。
看來這丫頭對她爹留下的藥很有信心。
村長看了看虎子的臉色,朝虎子娘道:“你別擔心,穆家老三當初能考進醫署,是憑著真本事的,他留下的藥,一定是頂用的。”
虎子娘這會也發覺虎子的臉色有了好轉,呼吸也比先前沉了些,心里安下不少,“曉得了,謝謝村長。”
虎子面色的變化是十分明顯的,在場眾人都看在眼里,更不舍得走了,怎么也得把這場戲給看完。
穆清儀估算著時間,見差不多了,便抓起虎子的手,在指尖傷口處擠了擠,擠出來的血已經是鮮紅色,便朝虎子娘道:“尋些干凈的布條來,我給他包扎。”
虎子娘迅速回屋,拿出一方昨兒剛洗過的棉帕子,用剪刀給剪成布條。
包扎好傷口,穆清儀席地而坐,一手托著虎子的手背,一手搭在虎子腕間,細細診脈。
李大夫見狀,忍不住冷聲嗤道:“放掉這么多血,臉色自然會變,裝神弄鬼。”
穆清儀不理他,繼續搭脈。其實她早就診好了,只是不想讓人覺得她診脈速度太快不真實,這才學著老大夫們的模樣裝一裝。
虎子娘在一旁緊張得要命,“咋樣?虎子咋樣了?”
穆清儀縮回手,微微一笑,“嬸子放心,虎子好了,養些日子就能痊愈。”說完她往虎子人中掐了一把,虎子便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醒了,真的醒了。”
人群嘩然。
在虎子醒前,他們和李大夫想法一樣,穆清儀就是在裝神弄鬼。
可這會人醒了,這證明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大夫身上。
李大夫怔了一下后,迅速放下藥箱,沖上前將穆清儀擠開,抓過虎子的手就號起脈來。
李大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就像病人已經病入膏肓,他無力施救一般。